一想到治病救人之事,折颜便联想到了功德一说。按常理而言,治病救人理应能够积累功德才对,可如今怎地反倒还会有所减少呢?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缘由?正当折颜苦思冥想之际,东华帝君忽然留意到了瑶光话语中的一个字——“也”。东华帝君眉头微皱,心下暗忖:“瑶光口中所言之‘也’究竟何意?难不成除了她之外,竟还有其他人的功德亦遭盗窃……”
此时,只见瑶光上神先是暗中传音给素锦,唤她速速前来此处一趟,而后方才继续说道:“就在本上神即将奔赴战场之前夕,幸得素锦好心提醒,我方才惊觉自身的功德竟然已然消失无踪。”
瑶光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在场的众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如果当初瑶光真的上了那残酷无比的战场,恐怕早已命丧黄泉、香消玉殒了。
就在此时,瑶光突然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正在轻轻触碰着她所设下的结界。她定睛一看,原来是素锦已然来到此处。只见素锦面色凝重,心情异常复杂地缓缓走进屋内。
进屋之后,她先是恭恭敬敬地朝着东华帝君行了一礼,接着又转向瑶光和折颜,同样礼数周到地施了礼。然而,当素锦的目光与东华帝君交汇的那一刹那,她心中的怨恨便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她紧紧握着拳头,由于太过用力,手指关节处甚至都开始渗出血丝来。但她深知自己绝对不能让这份怨恨表现得过于明显,更不能被东华帝君和折颜察觉,于是只能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情绪,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东华帝君微微抬眸,目光与素锦交汇的瞬间,便敏锐地察觉到了那隐藏在她眼底深处的丝丝恨意。然而,这位仙界地位尊崇的帝君并未将此放在心上,他神色依旧淡然,仿佛世间万物皆无法撼动其心境分毫。
就在素锦踏入房门的那一刹那,东华帝君心中已然明了,这个女子或许能够助他成功避开那场令人闻风丧胆的刨心之劫。而此刻的素锦,刚刚强行压制住了内心对于东华帝君和折颜上神的滔天恨意。
她转眼望去,只见一旁的折颜正悠哉悠哉地斜倚在椅子之上,姿态随意得毫无半点仙家的端庄形象可言。素锦原本满腔的怒火,在瞧见折颜这般模样后,竟稍稍平息了一些。毕竟,身为鸟族老祖的他竟然如此不顾及自家后辈,着实让人有些难以心生愤恨。
这时,瑶光仙子款步走到素锦身旁,微笑着向东华帝君和折颜介绍道:“这位便是我的大弟子素锦,当初若不是有她相助,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难以渡过那生死大劫。”然而,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瑶光仙子却悄悄地向素锦传音入密:“素锦啊,为师想拜托你一件事。不知你能否帮助折颜净化体内的魔气?还有,可否设法帮他夺回失去的那些功德?”
素锦听闻此言,只觉得心头猛地一颤,仿佛有一道惊雷直直劈入心底。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暗自思忖起来:“难道连折颜上神那的功德竟然也会一并丢失吗?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到底是哪路神仙竟有如此胆量,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窃取师父和折颜上神的功德啊?他们就不怕遭受天谴吗?”
就在这时,只见素锦手中捧着从混沌珠借来的净世白莲,小心翼翼地向着瑶光上神微微颔首示意。而一直默默关注着她们一举一动的东华帝君,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心中暗暗猜测道:“看这情形,莫非此事还与折颜有所关联?”
瑶光上神稍作思索之后,转过头来直视着折颜,缓声说道:“折颜呐,你可知晓,你这功德可是减少了许多呢。需知你身为鸟族的老祖,更是鸟族唯一的上神,整个鸟族的功德气运可都大多集中在你的身上呀。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鸟族是以全族之力来供养着你的。”
这番话犹如重锤一般砸在了折颜的心间,让他顿时面红耳赤,窘态毕露。他张了张嘴,想要出言反驳瑶光,但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愣愣地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瑶光紧接着说道:“依我看呐,那鸟族如今所积累的功德恐怕已经所剩无几啦!要知道,这鸟族之中能够修炼至上仙之境的可谓是凤毛麟角啊!而且外面到处都在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你竟然将那修炼天赋最为出众的晚辈毕方拱手送给了青丘白家之人。实话告诉你吧,我的二徒弟凰倩,她本来命中注定是要成为他人坐骑的。你可晓得凰倩究竟是谁吗?她可是与你同出一脉的后辈呢!”瑶光越说情绪越是激动,到最后竟是直接对着折颜怒声咆哮起来。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东华帝君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挺身而出,制止瑶光继续说下去:“瑶光,事已至此,当务之急乃是想出办法帮助折颜抑制住其体内不断肆虐的魔气才对。难道你还不清楚折颜的为人吗?这么多年来,他心甘情愿地给白家充当保姆一般的角色,替他们照看孩子、疗愈伤病,甚至成为白家坚实的后盾......”
然而,东华这番充满讽刺意味的说辞却让折颜再也无法忍受。只见他面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冲着东华大声吼道:“够了!先是瑶光这般咄咄逼人,现在又是你东华在这里冷嘲热讽,你们到底有没有个尽头啊?还要不要让人活了?是不是非得把我说得体无完肤你们才肯罢休?”
素锦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盯着自己的师父和折颜上神之间的互动。她看到师父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地怼着折颜上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只见瑶光一脸正经地看着折颜,缓缓说道:“方才我所说的那些话,并非是为了嘲讽于你,而是真心想要帮助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