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乙与杨修一左一右,搀扶着任甲,朝着酆都城的方向缓缓前行。
杨修忍不住开口问道:“乙哥,刚刚七爷八爷所说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呀?而且他们看我的眼神怎么那般奇怪?”
丁乙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那派票上的内容我之前也仔细看过,没发现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三人行至半途之时,任甲终于缓缓地悠悠转醒了。
当他得知是黑白无常出手救了他们后嘟囔着说道:“二位大人都到了,你们怎么也不叫醒我,害得我都没机会跟二位大人说上几句话。”
说着,还忍不住捶胸顿足,唉声叹气起来,“不行,我可得好好修炼了,不然以后要是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我又昏过去了,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能与大人对话的大好机会嘛。”
黑白无常刚踏入野狗村,便察觉到整个村子似被一张大网笼罩,那股气息弥漫于村子各处。
之前从那章鱼怪体内飘出的怪异文字,此刻正悬浮在村子中央,停留片刻便飘向一处废弃茅屋,消失不见。
“老七,想必那布局之人就在此处”,白无常语气凝重。
“走”,黑无常应道,两人化作两道流光,朝茅屋飞去。
这茅屋透着腐朽衰败气息,隐隐有股隐晦又熟悉的阴邪之气,从门缝丝丝渗出,一踏入茅屋,更浓烈的寒意侵袭而来。
墙上有些若隐若现的文字,与章鱼怪体内文字一般无二,屋子中央摆着张破旧桌子,桌上两只烛台里,桌子正中间摆放着一只铃铛,铃铛下压着两张黑色符纸,符纸上爬满绿色纹路。
七爷上前摸了摸烛台说到:“温的,估计还没走远”
“我来!” 黑无常冷哼一声,周身瞬间涌出浓郁黑雾,向四周扩散,瞬间布满野狗村,可那黑雾在到达村子边缘时,像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壁,无法再前进一步。
“有结界!” 二人腾空,浮在半空俯瞰村子。
七爷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符箓的金铃,金铃在其操纵下缓缓升空,随着七爷念咒,猛然散出耀眼金光,汇聚成光圈,如涟漪般扩散开来。紧接着,一声脆响传来,笼罩野狗村的结界瞬间破碎。
黑无常驱使黑雾朝各方向疯狂扩散,不多时,传来他恶狠的声音:“找到了!” 话音未落,他化作黑光直冲而去。
七爷见状,赶忙收起金铃跟上,眨眼间,两道身影消失在村子深处。
二人在空中急速飞行着,渐渐地,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就是他!”,随着八爷的一声怒喝,七爷手中瞬间幻化出一根哭丧棒,随后手臂一扬,用力将哭丧棒朝着那黑衣男子直直地抛了过去。
那黑影顿觉身后传来呼啸之声,察觉到危险降临,赶忙身形一转,避开了这一击,那哭丧棒直接砸在了黑影的身前,一黑一白两道流光拦在了黑影的身前。
“呵呵呵呵,黑白无常,没想到你们会来。”,黑影阴森森地笑道。
黑白无常二人定睛看去,此人一袭黑袍加身,斗笠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他的手中握着一根黑色的禅杖,那禅杖足有一人来高,顶端镶着一个骷髅雕像,此刻正冒着幽幽的绿光。
七爷见到此人的这副装束和手中的禅杖,微微蹙眉,随即开口问道:“西边来的?”
而八爷则是不耐烦地甩了甩手,随后凭空出现了一条条漆黑的铁链,沉声说道:“不管你是谁,有何目的,但冥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说罢,手中的铁链带着黑光,直奔黑袍人而去。
黑袍人只是嘿嘿地笑着,见到八爷的攻势,他手中的禅杖猛地抬起,用力地砸向地面,周身包裹出一层绿色的光芒,宛若护盾,将八爷的铁链全部给震退了回去。
八爷见一击无果,冷哼一声说到:“有点东西,但不多”,随后将手中的数条铁链迅速向上一甩,数条铁链骤然融为一体,变成了一条粗大的铁链。
随着八爷的催动,那粗大的铁链带着幽幽的黑光,朝着黑袍人狠狠地砸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破碎声响起,那黑袍人周身的屏障顿时破碎开来,巨大的惯性直接将他砸飞了出去。
黑袍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重重地摔落在地,半跪在地上,一手扶着禅杖,一手捂着胸口,随即口中喷出一股鲜血。
七爷见状,手中的哭丧棒顿时升空,随着七爷口中快速念咒,那哭丧棒逐渐变化,竟变成了一只幡,从幡中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要将黑袍人整个儿吸入其中。
黑袍人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从怀中掏出一张黑色的符纸,随即冷笑着说道:“以二位的实力,到现在还没下死手,不就是想把我带回去,逼问出我的目的吗,哈哈哈……”
黑袍人将手中的符纸抛向空中,继续说道:“当我看到你们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主安排的任务失败了,不过你们也别得意,在我这,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他口中念念有词,霎时间,黑色符纸光芒大盛,将他笼罩其中,而在光芒照射的一瞬间,黑袍人的身体竟然开始破败起来。
七爷八爷见状,想要上前阻拦,却已然是来不及了,只见黑袍人的身体逐渐开始龟裂,紧接着传来他大声的狂笑:“哈哈哈……以吾之躯,奉为牺牲,魔主降世,得见永生……哈哈哈……”
随着那癫狂的笑声,他的身体逐渐支离破碎,最后一道刺目的白光显现,黑袍人的身体炸裂开来,化作一道道白光,彻底消失不见。
七爷八爷赶忙上前查看,只见黑袍人破碎的地方,只留下了一柄黑色的骷髅禅杖,以及地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
八爷捡起地上的禅杖,转身对七爷说道:“这该不会是个疯子吧,说的都是些什么呀,魔主?你听过吗?”
七爷则是缓缓蹲下身去,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下黑袍人留下的血迹,搓了搓,随即眉头紧锁,说道:“活人,你重伤他的时候,我本以为他吐出的会是‘气’你看。”说罢,将手伸向八爷。
只见七爷的手指上下搓动,而那血迹并未像往常的‘气’一样慢慢挥发,而是在七爷的手上留下了一片殷红。
八爷见状,满脸狐疑地问道:“活人是怎么到冥界的呀,之前可从未听说有活人进入的先例啊?”
七爷沉吟了片刻,眉头依旧紧锁着,神色凝重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背后定有蹊跷。这黑袍人虽死,但所图之事还未明晰,还有‘魔主’一词,好像是什么组织?”
八爷听了,不禁点头赞同,沉声道:“我们先回去禀报,说不定二爷那能查出这禅杖的来历,也好弄清楚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说罢,二人化作两道流光,朝着酆都城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