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帮什么忙?倒忙。而且我们想帮也帮不了,我们又出不去。”
“不是还能再出去两个人吗?”
先前差点心脏梗死的长老,见到亓钰彦的境况,心脏总算活过来了。闻言解释道:
“防御大阵的权限人选能少变更就少变更,每个人的灵力气息不同,太过驳杂,难免对大阵产生不可控的影响。这要等宗门那边商议好,才能做出决定。”
“钰彦那边随身携带保命的法器,我们又盯着,不出现明确危险就用不着太担心。”
“那长老刚才为什么着急?”有弟子好奇问道。
长老:“………”
这不是一不小心被吓得忘了吗?
同行的长老看出来了,好心的替人转移话题:“好了好了,别关注这些小事了。好好看着你们亓师兄周围,有不对赶紧通知我们,可不能让人出事了。”
“好的!”
弟子们干劲十足,眼睛瞪得铜铃大,除了亓钰彦那身雾气中泛着淡淡光华,格外明显的红衣,以及剑芒,什么也看不清。
“……”
过了一会,有弟子疑惑道:“这动静……是不是太小了些?”怕其他人误会,他又赶忙解释了句,“我以为动静会更大,毕竟那些魔修看着就不好惹,人又多。”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觉得有点怪了,却又因一时去不了阵外确认,也不敢打扰亓钰彦,惹人分心,只能兀自疑惑下去。
外边,亓钰彦砍瓜砍得很爽,这些‘魔修’单个很弱,但奈不住加起来强度还是挺不错的。
砍得忘乎所以的他,丝毫没有报平安的意识。
……
……
魔界。
“近段时间,你可以好好休息十天。待会药本尊会叫人放到你屋里,早点养好伤,早点努力修炼。”
白骨魔尊心情极好,骨头架子都白亮了几分,说罢,他就离开修炼室。
室内的血腥味迟迟散不去。
君逸临倚在柱子上,脸色苍白,气息虚弱,他的修为直接从化神中期掉到元婴巅峰了。
看着地上整肢胳膊肉都没有了岳广文,看上去比他更惨,君逸临踉跄着站起身,笑着狠狠碾折对方森白的骨头:
“一只手臂有三十二块骨头,你算算,如果我每天碾碎你的一块骨头,下个月你这只手,还有多少块骨头是原生的?”
岳广文歪过同样苍白的侧脸,盯着君逸临,不怒反喜,断断续续地快意笑道: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君逸临,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和你那个恶人母亲一样……先前那副出淤泥不染的虚伪模样恶心谁呢?!!……我杀不了你!我就要让你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哈……”
君逸临输送着体内本就不多的魔气,一点点把岳广文的远节指骨魔成粉末,笑得不含半点人性:“你可以好好算算。”
“我保证,我会让你后悔出生的。岳广文。”
穿越以来,他是第二次如此恨一个人。
系统不算人。
岳广文笑声好一会才止住,恶意道:“你是想为闾丘竹乐报仇吗?别忘了,你才是真正动手杀他的凶手,我可没想他死。”
没想?是不能想才对吧。
“不是,当然不是。你不是自认为最清楚我的本性了吗?”君逸临声音轻缓而冰冷,“我可是天生的恶人、魔修。”
——别用这种事侮辱闾丘竹乐了,那家伙可不会希望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他更不希望其他人是以为他是因为闾丘竹乐变成这样的,无论是魔修,还是未来再见的修真界亲友们。
他未来注定还要做那么多坏事,哪能让这些天定的坏事牵扯到竹乐身上。魔界尤其不能有这些言论,否则那个傻子指不定会怎么想。
想着,君逸临笑得愈发冷酷轻佻。
“一个恶人怎么会因为别人受到伤害而愤怒?我做,不过是因为我想,是因为你碍了我的眼。”
“你不会以为你真的伤到我了吧?和一个天魔之体讲感情,你可真是天真得可笑,我演演你就信了。你所谓刻骨铭心的伤害,于我不过是场有趣的戏剧。”
扎心,谁不会?
“也就你能搭上白骨魔尊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前没把你这个小人物放在眼里是我的疏误,下次,你可没这么好运了。”
君逸临眼神阴狠地碾了脚岳广文肩膀处的伤口,转身离开。
岳广文看着君逸临的背影,一时没有说话。拳头慢慢攥紧,半晌,低哑的嘶吼声打破安静,怒意蓬发。
……
回到房间的君逸临,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白骨魔尊在物质到没给自己的天材地宝亏欠,房间很宽敞,不谈美观,各种器具很好,用料是顶级的,综合起来就一个特点:对促进魔修修为很有好处。
君逸临进来几息,就明显感觉好受多了。但还是止不住脸黑。
看到桌上的丹药脸更黑。
“假好心。”
气归气,君逸临还是检查了遍丹药,起码在他眼里是没问题的,更多的,君逸临也懒得管了。
这丹药他又不能不用,他还想尽早赶去见闾丘竹乐。他手臂上还缺块肉呢。总不能这副不死不活、受尽虐待的样子去见吧。
那还不如不见,见了也是惹人担心。
白骨魔尊给他的丹药是中上品,疗效不错。天魔之体修炼并不需要花费多少珍贵的材宝,只要把它放在魔气充足的环境里,什么都不做,只要主人心性暴肆些,它修为自己都能慢慢往上涨。
顶多慢一点。
所以遇到君逸临这个表里不一的,只能算它倒霉。
炼化了药力,又浅睡了会。第二天清晨,君逸临起床,肉倒是长出来了,但他瞅着镜中病恹恹的脸,蹙着眉。
两个月的折磨,精气神显然不是一晚就能恢复的。
琢磨了会,让府中的侍女把他脸色遮一遮,看上去正常些。
“再苍白一点。”
侍女依言为君逸临换了妆。
这次看上去身体不好但没有大碍了,大概就是癌症与偶感风寒的区别。
君逸临心里满意,面上维持阴郁挥手让侍女离开。被吸修为的事是不可能瞒过的,与其让闾丘竹乐后面发现不对,进而怀疑他瞒了更多事,还不如一开始就透露出来,免得发现其他。
骊华街繁华,去那里没什么奇怪的。
君逸临直接去了,不过没去酒楼那,而是先往其他处绕了绕,在一树阴处停了会。
正盯着闾丘竹乐,藏在暗中的翼荡雨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