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没事吧?!”
“楚哥,你怎么了?!”
君逸临和楚修铭刚踏进城主府,脸色同样有些苍白的夏尚名和费尧建就迎了上来,担忧的围着他们左看右看。
后面跟着濯慈和连珺,连珺的情绪明显十分低落,看上去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
“我无事,先找人给师弟看看。”君逸临摇头,脸上没有表情,眼神担忧而柔软地看着楚修铭。
虽然记忆连通后,知道对方没有大碍,但那只是对方自己的感觉,有时候感觉也会出错的。
收到另一个自己担忧的楚修铭唇角弯起,黑色的瞳孔漾出显而易见的愉悦与无奈,笑道:“大师兄,我真的没有事,休息一会就好了,路上你已经检查了好几遍,不是吗?”
“倒是大师兄,你强行动用灵力和沈言战斗了那么久,更应该好好找人看看。”
说着,楚修铭反过来不赞同地看着君逸临,角色瞬间对换,君逸临抿唇,佯作无事的转头。
看到夏尚名和费尧建脸上茫然、震惊的神情,心里满意又自得的点了点头,看,又刷了一波挚友值,惊呆了吧。
对于沈言濒死前最怀疑的居然是他们的关系,君逸临耿耿于怀,认为是他们的表现不明显,才让沈言没有看出他们的挚友关系,而是心生疑惑。
这下,他们表现的这么明显,谁还能质疑。
“大师兄。”楚修铭神情更加无奈了。
真是的,别一心虚就想转移话题啊,还仗着别人看不出来只有他能看出来,悄咪咪的转。
君逸临眼神状似淡然地问:“师弟,何事?”
“君道友和楚道友若不介意,贫僧可为两位看看。”濯慈看着他二人的小互动,感觉先前的阴抑沉重都消散了不少,微微露出笑容道。
君逸临和楚修铭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同时对濯慈颔首道谢:“有劳濯慈佛子了。”
二人坐到椅子上,伸出手腕,由濯慈为他们查探,濯慈手指轻轻搭在君逸临手腕上。
楚修铭看着无精打采的连珺,问道:“你们遇到什么了?连珺看着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听到楚修铭的问话,连珺垂头丧气地把自己整个人团在了椅子上,声音有气无力,“别说了——,李叔死了,真是糟糕透顶。都怪那个沈言!”
谈到这个,被楚修铭和君逸临互动震懵的夏尚名和费尧建也回过神了,两人义愤填膺的你一句我一句把他们遇到的事情说了。
“那个沈言就是个虚伪恶毒的小人!大师兄你是不知道,他不仅给我们下药,让我们没法动用灵力,还好有濯慈佛子和城主,不然城里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他哪是在治病救人,他分明是在趁机挑选受害者!那些他救治过的病人好多都被他做了暗手,楚哥你是没看到,那些人突然齐刷刷断气,又傀儡一样像我们攻击的场景,简直不是一般的可怕吓人。”
“李叔也在里面。”
连珺叹着气补充道,这件事格外让她难受,毕竟是认识的人,特别是回忆起当时李婶的表情,就更闷闷不乐了。
“阿弥陀佛。”
濯慈闭眼念了一句,眉眼间的不忍与怒意却始终压不下来。
“君道友、楚道友你们二位并无大碍。”顿了顿,他接着道:“你们那边该是如何?”
楚修铭默然片刻,将他们和沈言的交锋说了出来,思考了一下后,他还是略去了鹿蕴全的事,这不适合大庭广众下说,尤其是他们就在城主府。
“洞里有不少尸骨,除了名面上那几位有名姓的受害者,应该有不少是贫民窟的,失踪案的真实人数远超纸面上的登记,只是那里死亡失踪是常事,也没有人会去关心注意,才没有人发现。”
沈言来北棣城有几年的时间了,受害者远不止那十三起,楚修铭叹气。
“要出去看看吗?”君逸临看着众人问道。
濯慈手上转着黑色的念珠,闻言轻轻颔首,“也好,休整调息的也差不多了,城里正乱着,我们去帮忙也能让局势尽快稳定下来。”
……
街上已经不复他们刚到北棣城的热闹了,多数店铺门窗都紧紧锁住,只有寥寥几家胆大的照旧营业。
一行人穿过冷清的街道,不一会就到贫民窟了,这里是沈言的大本营,也是傀儡化人最多的地方。
“找仔细点,别漏了!”
北霁贤正在组织人手将地上的死人抬走,准备送去火化,这也是天启大陆上的常用方法了。
一具被魔修做过手脚的尸体,不处理好,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以前就有过尸体处理不干净,让老鼠吃了,结果引起鼠疫,牵连五整座城池,人直接死了半数之多。
“北城主,情况怎么样了?”
一行人穿过繁忙的抬尸人员向北霁贤询问道。
“损失不算大,这里地处偏僻,不算人群密集区,楚道友你们又及时制服沈言那个魔修,这些被制成傀儡的人也很快失去行动力。”
“现在只要把这些尸体火化处理完,就基本没有大事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不到沈言以往高风亮节的表现全是装的。”
北霁贤向几人问过好后,为几人感慨着解释道,表情带着被欺骗的愤怒。
沐璟看着,却不期然的想道:那些尸骨真的全然是沈言害的?北霁贤是否有参与其中,那些尸骨里又有几成可能是对方下的手?
“北城主,贫僧想为这些人念佛超度,不知可行?”
濯慈看着身边来往的尸首,那些尸体的脸上还带着刚死亡时的表情,或笑或叹,鲜活得不看他们灰白僵硬的皮肤,又有谁能看出他们已经死了。
默默在心里念了几遍佛经,濯慈向北霁贤提出请求。
“当然可以,佛子愿意为他们超度,好事一桩,我岂有不同意的道理。”北霁贤笑道,叫来另一边忙碌的鹿蕴全。
“蕴全,你待会领着佛子去火化场,佛子要什么,你都备好了。”
哪怕当着北霁贤的面,鹿蕴全的目光仍然时不时的就往楚修铭身上瞥。
楚修铭:“………”
“我们也要去!”连珺看了其他人一眼,确定大家想的都一样,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