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远在关东军司令部的武藤信义,也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瞬间从安逸的太师椅上弹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抓起桌上的电报。
当他看清电报抬头那几个刺眼的字——“郭少华”时,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要爆炸开来。
“八嘎呀鹿!八嘎呀鹿!八嘎呀鹿!” 他再也无法维持一丝司令官的威严,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般,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口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手中的电报纸,早已被他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在雕花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纸团滚了几滚,最终停在昂贵的地毯边缘,显得格外突兀。
但他似乎犹不解气,又狠狠地抬起脚,皮鞋鞋跟一下又一下地碾压着那团可怜的纸张,仿佛那纸上印着的不是文字,而是郭少华那张可憎的面孔。
“郭少华!又是你!又是你这个该死的大雍猪!” 武藤信义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尖利,带着一丝破音, “你竟然敢再次挑衅帝国黄军的威严!简直是胆大包天!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他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得像破风箱,仿佛要将肺里的空气都吼出来才能稍稍缓解心中的怒火。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黑色电话,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颤抖着拨通了雍中派遣军司令部,那串熟悉的号码,此刻在他听来,却如同催命符一般,充满了不祥的意味。
电话嘟嘟地响了几声,终于被接起,听筒里传来雍中方面特有的那种带着嘈杂背景音的忙音,更加剧了他的烦躁。
“冈村宁次!你这个废物!你是怎么指挥的部队?!” 电话一接通,武藤信义便如同火山爆发般,对着话筒那头怒吼起来,完全不顾及对方也是一位方面军司令官,“为什么又让郭少华那个大雍猪得逞了? 一个月前两个旅团,现在又是两个师团!你是猪吗?!啊?!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恨不得立刻冲到雍中,揪着冈村宁次的领子,狠狠地质问他,两个师团的损失让他顾不得对方的脸面了!
电话那头,冈村宁次的声音显得异常疲惫和沙哑,带着一丝深深的无奈和沮丧,“武藤司令官……息怒……事情……事情是这样的……”
他知道此刻武藤信义正在气头上,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尽量平稳地,将淮南战场最新的,也是最糟糕的情况,以及他所掌握的,关于郭少华军队的情报,一五一十地向武藤信义讲述。
他尽量用客观冷静的语气描述战场的残酷和郭少华军队的狡猾,希望能让武藤信义明白,这并非是他指挥不力,而是对手实在太过强大,强大到令人绝望。
武藤信义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听着冈村宁次的讲述, 随着冈村宁次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他的脸色也变得愈发阴沉, 仿佛暴雨前的天空,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当冈村宁次终于结束了冗长而令人沮丧的讲述后,武藤信义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重重地挂断电话,“砰”的一声巨响,话筒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又弹跳了几下,发出刺耳的嗡鸣声,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废物!都是废物!雍中方面的人,都是一群废物!” 武藤信义再次暴怒地咆哮起来,他感觉自己精心构建的战略部署,被郭少华这个名字彻底击得粉碎,他原本以为,雍中方面能够像钉子一样牢牢地牵制住大雍军队的主力,为关东军南下,三个月打下大雍全境,创造绝佳的战略机会!
但现在看来,雍中方面非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像一个巨大的漏斗,不断地将帝国的精锐部队和宝贵的资源吞噬进去,接连遭受重创,简直是废物到了极点!他甚至开始怀疑,雍中方面有内鬼!
不然强大的大东洋帝国黄军怎么会在郭少华手上一败再败!
“命令!”突然,武藤信义猛地停下脚步,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他意识到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他必须立刻采取行动,阻止局势继续恶化。
他对着身边的作战参谋厉声喝道,声音冰冷而决绝,“命令正在南下的第一、第二、第十二师团!立刻放弃原定计划!停止南下淮南!全速掉头!目标金陵!立刻!马上!待大本营下令后再决定下一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