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花生、八宝粥了,啤酒、饮料、矿泉水啦,前面麻烦把腿收一下,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 来,腿收一下。
“来一桶泡面。”
“好勒,泡面六元。”很快服务员递了一碗康师傅牛肉面给大叔,嘴里说了一句价钱。
虞楚溪听见报价有些怪异,悄悄的在钟暮耳边说道:“那碗面在超市一般都是四块钱,撑死最多也是五元,这里价格太黑了。”
“听歌吧。”钟暮把一只蓝牙耳机放在她耳边。
毕竟他们能在这里卖东西都和铁路局有一定关系,最重要的一点是只有他们一处能购买零食,不卖贵点怎么赚钱啊。
更何况火车也允许你带零食和午饭啊,你不带怪谁呢?
售货员瞧见虞楚溪盯着自己的小推车,连忙推销:“小伙子,要不要和女朋友买些小零食,这里有鸡腿、辣条、小鱼干。”
虞楚溪仿佛是被抓包的小猫,连忙把脸埋进钟暮的怀里:“不用了,阿姨。”
“这闺女还害羞啊,在火车上小心点啊。”
“嗯,谢谢阿姨。”虞楚溪的声音很小,但是推车的阿姨还是能听见,她也没过多在意继续推着小车子往下一节车厢走去。
“呼,终于走了啊。”
钟暮捏了捏她的胳膊:“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啊,拒绝而已。”
“可是,我刚刚说她的东西卖的有些贵了耶,这样也没关系吗?”虞楚溪搓着小手手,望着阿姨离开的方向。
“大家都知道她卖的贵啊,大部分人都默许这一行为了。”钟暮耐心的和她解释。
“啊?”
“因为她垄断了啊,虽然卖的零食贵,但选择权在你,如果你不饿或者自己从外面带了零食你就不必关注这些。”
随后,钟暮和她讲述一些生活潜规则,毕竟有些事她没见过,有些东西需要提前交代。
钟暮害怕她听不懂,就举例她身边发生的事情,比如忘记带学生证、汽车座位小细节、以及去别人家的一些小礼仪。
虞楚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把旁边的熊猫背包放在胸前。
“喔,我正好带零食,钟暮你肚子现在饿了吗?”
她这是明白了还是没有明白啊,刚刚聊的好好的,怎么一下就扯到吃的上面去了啊,钟暮有些崩溃。
不生气、不能生气。
她还是只是一个孩子,不生气,钟暮安慰着自己的内心。
虞楚溪没明白钟暮为什么突然间就不说话了,于是从背包中拿出花生开始剥皮,一颗、两颗...五颗。
“钟暮,吃花生,这是我刚刚剥好的。”
“没胃口,你自己吃吧。”钟暮连看都没看她,从她耳朵中抽回蓝牙后戴上,直接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等待着到站。
这是惹他生气了吗?
虞楚溪望着手中的花生米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那你要喝水吗?”
“我想休息一会,等下到站你喊我就行了。”钟暮晃了晃脖子,依旧没睁眼,随手还关闭了手机上的音乐。
“喔。”
虞楚溪有些哽咽的吃着花生米,手撑着窗户边,望着外边的景色,她觉得外边只有一片一片的树木,并没有任何色彩。
坐在虞楚溪对面的大叔见这一幕,本想说一些什么的,最终还是迟迟没开口。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小时,时间慢慢的过去,虞楚溪逐渐的感受到了孤独,明明相隔这么近,为什么总感觉他好遥远啊。
中途虞楚溪也发现钟暮醒来过,但他并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
哪怕是一句话。
这若即若离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前方即将到站云川北站,也是x510列车的终点站,大家收拾行李即将下车。”听见语音播报后,车上的乘客陆陆续续的收拾着行李。
还没有到站,走廊处已是排满了人,纷纷等待着第一时间下车。
虞楚溪望着还在熟睡的钟暮,小心翼翼的推了推他的肩膀:“钟暮,要到站了,我们往那个方向下车?”
钟暮伸了伸懒腰,回答道:“早醒了,毕竟列车上的动静这么大。”
虞楚溪见他醒来,仿佛有了主心骨,内心也逐渐安稳下来,刚刚他睡着的时候她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出站后去哪里,晚上睡哪里,怎么选择酒店,怎么去学院报名......
特别是钟暮刚刚不搭理自己的时候,她很是绝望,害怕自己被他抛弃,毕竟自己什么都不会,还经常给他添麻烦。
现在他醒了,不用操心下一步怎么坐,去哪里搭车,晚上睡哪里,学校怎么报名。
虞楚溪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晚上七点十八分,肚子饿不饿,这里还有一些花生,你想吃的话我可以和你剥。”
“不了,等下吃个饭就开车回家吧。”
“喔。”虞楚溪有些失落的把花生全部放入背包中,也不说话害怕自己说错话惹得钟暮不高兴,到时都不知道求助谁。
“帮我揉揉脖子吧,在这里睡觉,脖子有些酸疼了。”
“嗯嗯。”
虞楚溪轻轻的揉着钟暮的脖子,小心翼翼的问道:“车子被你父母托运回去了,难道你父母在火车站等我们?”
“轻点,有些重了,他们喊代驾送过来而已。”
“代驾?”
这时候虞楚溪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多嘴了,我不该问这么蠢的问题。”
“怎么紧张兮兮的啊,问一下代驾有什么关系啊?”
虞楚溪怯生生看着钟暮:“这问题可以用百度查找的,记得你说过有些问题不懂自己去找答案,别一天到晚问东问西的。”
“你没车,这东西不知道很正常,代驾就是帮你开车的人而已。”
“那就是司机啊。”
抢答完成后,虞楚溪就后悔了。
笨死了,笨死了虞楚溪啊,你怎么说话这么不过脑啊,代驾和司机分明就是两个词,这下又要被他骂了......
钟暮虽然搞不懂她为什么变得乍乍惊惊的,但还是肯定了她的答案。
“你也能这么理解。”
见他并没有骂自己,虞楚溪直接靠在钟暮身上:“钟暮同学,你还是心疼我的对不对,其实你只要不冷暴力,你怎么欺负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