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周子冉直截了当的回了刘恒的话,没有给他留下一丝妄念。
刘恒只觉得一颗心都要碎掉了。
他就这么倔强地盯着周子冉,“为什么?因为我只是个凡人吗?可师父,你宁愿教聂慎儿修炼,也不教徒儿。
徒儿也可以修炼,也甚至可以为了师父放弃这人间帝王的位置……”
这话还没说完,周子冉直接给了刘恒一巴掌。
这一次不是隔空扇的,而是她亲自扇了这一巴掌。
刘恒侧着头,身体久久的没有动。
只是眼泪再也憋不住,滴落在了床上。
周子冉一字一句,用清凌凌的语气告诉他,“刘恒,难不成你真当成无欲无求,你以为我救你对你没有所图?你若是想要报答我的话,那么就按照自己的命运走下去,好好的成婚生子,好好的做你这个代王,好好的去成为大汉的王,为天下的百姓尽自己的一份力,你可明白?”
刘恒沉默了许久,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
他仰起头,披散着的长发,眼中晶莹的泪水,被咬出鲜血的唇瓣,令他整个人在此时拥有了一股极其诱人的破碎感。
可以说,这般皮相,的确是世间少有。
“徒儿是不是应该高兴,原来徒儿对师父是有用的?”
周子冉沉默着,窗外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令她宛若随时都会羽化登仙的神人。
似乎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刘恒在此时生出了一种强烈的自卑感,为什么他不能修炼?为什么他没有资格站在师父的身侧?
明明,他都已经是代王了,以后也会是天下的王。
可却依旧有求而不得的人。
刘恒:“师父真的不会离开我吗?”
周子冉声音也软了下来,走过来用手帕替他擦拭脸上的泪水。
“恒儿。”
她用这个称呼称呼刘恒时,刘恒的心都要彻底的碎掉了。
可是他明白,今日所言所行,便是他唯一一次机会。
从此以后,他与师父便再也没有可能了。
“师父需要你的帮助,你会帮师父的,对吗?”
刘恒怎么可能会拒绝周子冉呢。
从她将他从山谷之中救下来的那一刻,刘恒愿意将自己所有奉献给她。
“若是这样对师父有用的话,徒儿自当全力以赴……”
一句话落,刘恒哭到几乎哽咽。
他握住周子冉的手,放在脸颊上,仰着头,犹如信徒看着自己的神明。
“可是师父,徒儿心里难受,徒儿好难受啊。师父……”
周子冉伸出手,将他抱在了怀里。
那一刻,刘恒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周子冉怀里哭了很久。
他想,这是第一次,可能也是唯一一次与师父亲近的时刻了。
刘恒闭着眼睛绝望地想着。
“师父,你真的会一直留在代国吗?”
“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看!又是这样的话。
可刘恒满是苦涩的心,在此时仿佛又溢出了一丝甜。
他明白,师父不会撒谎。
她这样神圣高贵,宛若月光般皎洁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撒谎呢?
师父真的会留在他的身边,可他也不能够娶师父为妻。
他会有别的王后,有别的美人。
可……刘恒想要的只有师父呀。
只有周子冉一人。
刘恒心里痛苦不已,可最终闭上了眼睛,没有再恳求哭诉。
等到这件事情之后,刘恒颓废了一段时间,便打起精神,努力地当这个代王。
朝中也陆陆续续多了些能用之人。
比如用兵如神的周亚夫、比如献上良种和纸张的韩再生。
等到两年后,吕雉为他送定下了王后,名为青宁。
“师父,已经确定青宁是吕后派来的戏作,你说我应当如何处理她?”
将近十五的刘恒,看上去已经宛若一个成年的男性。
脸上的稚气完全的消失,眉宇涌动的,满是帝王的筹谋与威严。
与他相对而坐,正漫不经心盯着棋盘的周子冉,神情淡然:“恒儿,想怎么做呢?”
刘恒下了一子,才露出一丝运筹帷幄的笑容:“或许能够让她为我所用,不仅能让吕雉放下怀疑,给代国争取更多的发展时间,也能防止有别的不知道的细作,被安排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