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倒是有一种预感,这个阿亮极有可能是吴家的人派到星魔教的卧底,虽然我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但是隐隐有这样一种预感。”
“是吗?”
郭半仙眉头忽然一展,神秘的笑道:“如果你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么接下来倒是有好戏看了啊。”
“四大家族是可许人也,他们既然都已经派了人到星魔教去卧底,那么说明他们并没有纵容星魔教的行为,只是还没有到最好的时机,所以就没有发难罢了。”
“但是四大家族一旦向星魔教发难,那么结果可就有趣了!”
“是啊。”
刘子佩也不由得附和道:“这种局面确实是相当的有趣,想不到吴家居然也派了卧底到星魔教去,如此说来,四大家族之中,应该其它的家族也都派了卧底出去吧?”
“还以为这星魔教有多厉害呢,原来还是被四大家族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呢?”
“先回客栈吧。”
青璇不假思索的提醒:“我猜现在大护法等人可能也已经回客栈了,咱们继续监视他一个晚上。”
“等到明天天色一亮之后,如果没有其它的意外发生,咱们就第一时间赶往小朱村去找王大小姐他们,与他们一起去壶瓶山。”
“至于这个凤凰古城里发生的事情,就与我们无关了。”
“好。”
郭半仙简单的应承一句,随即三人一道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整个古城里却还是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非常的多,而且有许多人似乎都喝醉了酒,走在待边一恍一恍的,看起来就让人有些恶心。
这样一个纸醉金迷的古城,确实是有着极大的魅力。
若非这一次是与青璇和郭半仙一道过来的,那么刘子佩这个富家少爷,肯定是不得要出去风流快活一番的。
但是现在跟着这两个道门出身的人在一起,自身的行为当然要检点一点,而且退一万步说,他还恋着人家朱轻鸿呢,自然在给他们一个好的印象。
否则等以后见了朱轻鸿,自己也脸上无光啊。
为此刘子佩这几天都安静得不得了,什么幺蛾子都没有整,就是老老实实的跟在青璇的身后,做一个听话的附庸,倒也惬意的很。
三人回到了客栈之后,并没有立即去休息,而是先回到房间里去简单的进行了一个商议,以及分配。
由于他们还在大护法旁边的房间订了一间房,所以这一次仍然由郭半仙假装房客,到大护法旁边的房间去进行窃听,以及监视。
当然其实这种窃听也是有限的,因为他们没有专业的设备,也没有什么高科技的东西,确实就是用自己的耳朵去窃听罢了,一般隔着房门的话,也听不到什么太多有用的信息。
但是这样做也是尽人事听天合,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说今天大护法抓叛徒的信息,就是在门边偶然听到的。
安排妥当之后,青璇与刘子佩各自回房去休息,郭半仙负责窃听,故而没有办法休息。
大护法待人离开了义庄之后,因为已经是深夜了,而且又折腾了那么久大家都有一些累了,所以过了桥之后,就各自回去休息去了。
其它的弟子到分坛去复命,大护法则带了两名随身的弟子回到了客栈去休息。
回去的路上他还一直在回想着方才在义庄发生的事情,想到那位吴家的中年人一出手就取了四名弟子的性命,他就感觉一肚子的气,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撒。
当了这么多年的大护法,他在湘西地区,确实是横行无忌惯了,如今居然被一个吴家的无名之辈给怼成这样,而且他还没有一点还手之力,简直就是他人生最大的羞耻之事了。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生气不已,恨不能立即找人去灭了那个义庄,将吴家的中年以及阿亮一并给碎尸万断。
当然这种局面他也只能是想一想罢了,凭他目前的实力,或者说,就算集合整个星魔教在凤凰古城这里的力量,想要弄死这个吴家的中年人,也是很困难的事情。
毕竟人家的父亲早年可是以一人之力弄死了包括星魔教前前任大护法以及十名高手,父亲有这般的功力,儿子又能差到什么程度呢?
何况从他方才出手的情况来看,似乎他的修为还在当年吴天明之上,显然是更加难以对付的。
所以在内心思忖良久,感觉再这样耗下去,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为此只好暂时先放弃了追杀阿亮的想法。
毕竟现在就算杀了阿亮也已经没有用了,如果他真要说出星教的那些秘密,那么这么长的时间里,他早就已经尽数说完了,现在杀他就和亡羊补牢没有区别,而且杀他还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之前那四个死在义庄门口的弟子,就是最好的见证。
大护法之所以能够当上星魔教的护法,其实很大程度是因为他懂得权衡利弊,是一个极有谋略的人。
所以他才能在人才济济的星魔教中官居要职,眼前这种情况他自然也是要趋避利害,这样才能更大的保全自己的实力和性命。
想通这一点之后,他便没有再追究这件事情,回到了客栈之后,便吩咐弟子连弟修书到回龙山总坛去,将朱轻鸿失踪的事情告诉了教主草鬼夫人。
之后便闷头大睡起来,看情形内心倒是还算平和,并没有因为晚上发生的事情而感惶惶不可终日,可见此人在调整心态方面,也确实有一套自己的方法。
郭半仙在隔壁的房间里守了半夜,见大护法实在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而且他自己也困得不行了,为此也只能坐在沙发上和衣而睡。
但是因为还有任务在身的原故,所以睡得相当的惊醒,一晚上基本上是处于轻度睡眠的程度。
当然对于他这种修行之人来说,轻度睡眠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本来修行之人时时刻刻都保持着惊醒。
是夜无事,第二天大约早上六点多钟的时间,郭半仙的房门忽然被人给敲响了。
由于他睡得相当的惊醒,所以那房门刚一响动,他立即就醒了过来。
抬眼朝着前方打量了一眼,赫然发现天色已经微亮了,那房门敲击的声音仍然在响起,但是却没有人说话。
这种情况显然是不正常的。
因为郭半仙在这里就有青璇与刘子佩两个朋友而已,其它的人都不认识。
如果说有人敲门,那一定就是二人敲门才对。
但是如果二人敲门的话,不可能不声不响的,一定会说话,或者叫他开门才对。
外面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叫他开门,这就说明对方可能与自己不相识。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郭半仙连忙恍了恍脑袋,将那些睡意统统都给抛到了脑海之外。
接着又四下打量一眼,见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异样,他这才长长呼了一口气,警惕的往门外走去。
待走到了门边之后,他先是摸了摸自己口袋里藏着那把小小的匕首,感受到匕首上面传来的寒意之后,他的内心终于安定了一些。
刺啦一声,房门被他轻轻的打开了。
房门之外,站着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的中老年,看起来大约也就是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并不长,人的精神相当之好,而且身上还有一股强大的气场在缭绕,乍看之下便给人一种不敢接近之感。
此人赫然就是星魔教的大护法!
郭半仙略微打量了一眼,便认出了对方来。
但是出于还不知道对方此次目的是什么,所以郭半仙不敢透露出半点的恐惧之情来。
当下暗自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了心态之后,这才故作镇定的询问:“您好,您是不是找错房间了?”
“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郭半仙边说边咧嘴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神态和语气都显得淡然一些。
“是吗?”
大护法颇有深意的扫视了郭半仙那有些稚嫩的脸庞一眼,沉声道:“你不认识我,但我却认识你。”
“不会吧?”
郭半仙故作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诧异道:“我也是初来凤凰游玩,顺便做点小生意而已,在这里没有什么熟人,您老又怎么会认识我?”
“我看您肯定是误会了吧?”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不奉陪了,昨晚没有休息好,还想继续睡个回笼觉呢……”
言罢,也不管对方是否同意,郭半仙已然伸出手去推了推房门,打算把门给关上了。
“等等。”
大护法见状却是不紧不慢的一把将那房门给拽住,朗声道:“这么急着关门做什么呢?”
“我并没有找错人,这一次是故意来找你的,难道你不想与我聊一聊吗?”
“聊什么?”
看着一脸神秘的大护法,郭半仙不由得疑惑道:“我与你素不相识,而且也没有任何的瓜葛,咱们之间能聊什么呢?”
“如果你一定要打扰我睡觉的话,那我可就要叫人了哦!”
“别急!”
那大护法却是不以为然的打断了他的话,接着又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不认识我,但是我昨天为什么在河边的酒楼吃饭的时候,看到了你呢?”
“昨天在那桥上的时候,我也看到了你,如今你又住在我的隔壁,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不成?”
“我想天底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吧?”
“莫名其妙。”
郭半仙装作生气的样子蹬了对方一眼,嘲讽道:“你这人当真是好生无理啊,我在什么地方出现,和你有一分钱的关系吗?”
“昨天我出现在桥上,那是因为有人撞到了我朋友,而且不赔礼道歉,我肯定不会放过他啊,所以就和他动起了手,至于你当时在不在人群里,我根本就没有在意。”
“至于我为什么会住在这家客栈,那就更搞笑了,我来这里旅行,难道不住客栈睡大街吗?”
“何况我昨天办理入住的时候,隔壁这间房还是空的,当时客房部的经理还问我要住哪一间,我在这两间里面选了现在这一间。”
“所以我比你还先往住客栈,如果说到巧合,那应该也是你太巧合了吧?”
“另外,你说到吃饭的问题,那就更搞笑了,我是人,不是机器,我去吃饭不是很正常吗?”
“河边那间酒楼本来就很大,而且特色菜又多,我想吃就去吃呗,那酒楼里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你偏偏就注意到了我?”
“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在故意跟踪我呢?”
郭半仙越说越生气,严然已经把对方当成了嫌疑犯似的审问了起来,这种倒打一耙的行为,也确实是有一点厉害,至于临场发挥的演技,同样也可以说是影帝级别的存在。
当然这也和郭半仙曾经的经历有关,因为他早年一直在山下给人算命,像算命这种行当,本来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上什么山就唱什么歌。
所以他临场发挥出来的演技,其实也是以前长时间的锻炼之后得到的技能,单就方才那一段反问,可以说是相当的急智,而且有理有据,说得对方不得不心服口服。
反正方才那一段单口相声式的演讲,一般人肯定是达不到的,像轻鸿与青璇甚至刘子佩,都不可能有他这么好的演技,尤其在面对大护法这种老奸巨滑之人的时候,更是会有一些显得慌乱不堪。
“哦……”
被郭半仙一顿反问之后,饶是奸滑如大护法,也已经被说得有些一愣一愣的了。
站在门口怔了一怔之后,他这才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听你这么说,倒也有几分意思,似乎这一切也确实是有一些巧合了。”
“不过我想问一下,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呢?”
“大概也就是吃了饭之后的那一段时间,我听手下的人说,昨天晚上你并不在房间里,很晚之后才回来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