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在湖边待了一个多小时,这才依依不舍的回诊所了。进了病房,那个女孩已经吃完了饭,正在洗碗筷。
小七来到大友身旁问:“三姐夫,你撒尿吗?”大友说:“现在没尿,你昨晚也没睡好,你到床上睡一会吧?”说着往床里面挪了挪。
小七说:“不用了,上午睡了一会儿,这会睡不着了。”
这时,那个女孩已经收拾完了。她对大家说:“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咱们玩会儿扑克牌吧?”
屋里的人也觉得沉闷,都说:“好呀,玩吧。”
那个女孩从褥子底下拿出一付扑克牌来说:“到我的床上玩吧。”接着她又问小七:“来一起玩吧?”没等小七回答,大友说:“去和她们玩吧,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有事我再叫你。”
小七只好去了,另外两个护理的妇女也来了,四个人抓了伙,小七刚好和那个女孩抓到一起。几个人玩了起来,由于这是黑龙江的玩法,小七头一次玩,每次都输,惹的那个女孩老是说他太笨,和他一伙真是倒了霉了。
小七给女孩训的满脸尴尬,一声也没敢吭。待玩完后,小七一脸黑线的走了,那女孩嘴里兀不停的嘟囔着。
晚上吃完饭,几个病人都吃了药,女孩又开始张罗玩扑克牌。小七本想不去,大友说:“去玩吧,大晚上的,待着也没意思。”小七一想也是那么回事。
几个人又凑到一起,虽然和小七一伙老是输,但那个女孩还是选择和小七一伙。小七玩了一下午,基本上也摸清了怎么玩儿。这次两人有输有赢,当他俩赢的时候,女孩就高兴的手舞足蹈,输的时候又会训斥小七,好像每次输都是小七的责任似的。那女孩快人快语,性格开朗,很快获得了大家的好感。有她在的时候,屋子里总是充满欢声笑语。
小七每天上午都会去湖边玩一会儿,那女孩也会带着小外甥去湖边转。小七和那个女孩在一起说过几回话,得知她家就在离诊所二十多里路的村子住。父亲是煤矿退休工人,母亲是家庭妇女,哥哥姐姐都成家了,目前就她自己还没结婚,现在给姐姐看孩子呢,姐姐是县里的小学老师。
每次和她在一起说话,小七都觉得很开心,心里的烦恼都忘的一干二净。小七也和她说了自己的情况,女孩对大兴安岭很是好奇,问了很多关于大兴安岭的话题。小七和她说了父亲早年捕猎打鱼的事情,又说了林区人的工作和生活,她每每听的津津有味,心向往之。她说有机会一定去大兴安岭看看,感受一下那里的风土人情。小七也说她要是去了,一定到他家做客,女孩爽快的答应了。
星期天的时候,女孩的姐姐来看儿子,让她回家看看,星期一再回来。女孩走后,屋子里一下安静起来,也没人张罗玩扑克牌了。
女孩的姐姐看起来很有素质,也许是老师的原因吧?她一脸的严肃,不苟言笑,每天就是教儿子背诗和给儿子讲故事。
女孩走后,小七也感觉像少了些什么,是不是自己喜欢上了那个女孩呢?他不敢想下去。这时小萱的影子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心里猛的一痛,忙把心思转移到别的地方。
星期一早上,女孩来接替姐姐回去上班。小七看见她,没和她说话,出门往湖边走去。
到了湖边,望着清澈的湖水,小七烦恼的心情立刻消失了。他又对着湖水仰天长啸,引的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以为来个疯子。小七并不在意,他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刚要坐下。
女孩领着小外甥朝他走来,小七故意没有看她。她径直走到小七面前,冷冷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小七看着湖水,感觉气氛有些沉闷,也不好意思再沉默下去了。
他轻咳一声说道:“你回来了?”女孩没说话,还是冷冷的看着他,眼里似乎有了些湿意。
小七看了一惊,忙问:“你怎么了?”
女孩这才道:“我怎么了?我应该问你怎么了?为什么躲着我?”
小七顿时觉得女孩话里有些责怪的意思。他挠挠头,有些不知所措地说:“我没躲你,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随即又想,难道她喜欢上了自己?这不可能呀?自己连她的名字都不知叫什么?也没有向她表达那方面的意思呀!
小七随即开玩笑道:“难道你喜欢上我了?”女孩哼了一声,“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很奇怪。我们以前相处得好好的,现在你突然这样疏离,我还担心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小七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是我想多了。对不起,是我得罪了你。”
看着小七这副囧态,女孩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她走到小七身边,和他并排坐在石头上,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似乎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
小七斜眼看向女孩,刚好女孩的眼睛也看向他。女孩的脸一下子红了,急忙把头转向一边。小七看了她羞红的脸庞,心中不禁一荡,他喜欢上了这个女孩。
这时候小七说:“咱们沿着湖边走走吧。”女孩点了点头,手拉着小外甥起身往前走去。她的俏脸在阳光的映照下,发出淡淡的红晕,显得那样迷人。
小七和她并肩走着,情不自禁的去拉女孩的手,女孩稍微挣一下,随即就任凭小七一直拉着。女孩的小外甥见状,急忙钻到两人中间把两人分开,小七一阵苦笑,女孩也忍不住笑了。
以后的日子里,两人不是去湖边闲逛,就是在屋里玩扑克牌。
小七也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她叫谢雨欣,今年二十一岁。玩扑克的时候,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训斥小七,小七也不生气,只是傻笑。慢慢的,整个屋里的人都看出些门道,都开始打趣她俩,雨欣也不在乎,只有小七红着脸,不好意思抬头。
大友的病经过几天的服药,以经能自由的翻身了,有时还能起来坐一会儿,看来这老中医还真是名不虚传。
转眼又到了星期天,雨欣的姐姐又来了。她走的时候,依依不舍的看着小七,小七心里也有些不舍,他把雨欣送到门外,目送着雨欣走远,心里竟然涌起一种莫名的痛,一种舍不得离开的痛。
雨欣骑着自行车走了很远,突然又转了回来,她来到小七面前,猛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红着脸骑着自行车飞快的跑了。
小七顿时感觉被幸福的子弹击中了,他大声喊道:“我等你回来!”直到看不见女孩的身影,小七才心有不舍的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