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也端了上来,掌柜放在了刚刚闻卿和褚流光坐的那张桌子上。
三人也去到那张桌子坐下。
盛了汤,用勺子舀着小口喝着。
祁朔围着林月恒绕着桌子转了一圈,道:“你恢复得真快。”
林月恒道:“还行吧。”
祁朔笑道:“听说你做了魔界的魔君?”
林月恒谦虚道:“非要给我,不好推辞。”
“还和魔尊做了兄妹?”
“唔,我们有缘,我一见他就觉得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哥哥。”
褚流光惊讶道:“你不是孤儿吗?”
林月恒面不改色,“所以啊,他很有可能就是我亲哥哥,拜个把子,也是非常正常的。”
众人:……
祁朔十分好奇,“你怎么突然变这么厉害了?魔尊和两位宗主打架都敢去拦。”
林月恒摆摆手,“这也没什么,氪命就行,你无需眼红。”
祁朔笑了笑,“难怪我那天说你要是入魔了给你一剑,你反应那么大呢。”
“呵,给我一剑?”林月恒翻个白眼,“不是我吹,我站着不动给你打,你也伤不了我。”
当原执教她的护体魔气是闹着玩儿的吗呢。
祁朔也不生气,依然笑嘻嘻道:“我知道啊,所以我这不是没动手吗。”
……
没有想象中口干舌燥的解释,好像那晚之后,他们都已经慢慢相信了她就是货真价实的林月恒这件事。
如今也可以安安静静坐在一张桌子上喝着汤,闲聊。
“既然你们也知道了,如今我是魔,还是个有些厉害的大魔,那以后,打算怎么对付我呢?”
褚流光立马道:“月恒,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师妹,我才不会对付你呢。”
闻卿也点头道:“我也是,我也不会对付你的。”
祁朔嘻嘻笑道:“我听我姐的。”
景樊也跟了一句,“我听师尊的。”
还补了一句,“不过我觉得师尊应该也不会对付你。”
林月恒:“为什么?”
景樊道:“师尊本来就挺喜欢你的,你也不是堕魔,情有可原,又没干坏事,他没理由会对付你。”
“是吗?司长老还挺喜欢我?没看出来啊?”
在青罗城没少说她吧。
又说她没见识,又说她脸皮厚满嘴鬼话。
做的帮她的那些事,不都是看在师尊的面子上吗?
景樊道:“师尊对你说话都比对别的晚辈多些,还逗你玩儿,他对别人不这样。”
褚流光还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司长老可严肃了,又不爱笑,这两年他帮师尊教导我们,我都不敢回山了。”
顿了顿,又道:“大师姐和二师兄也不敢回去,只有三师兄受得了。”
景樊又道:“之前不知道你分成两个人了,以为楼上那位就是你,她魂魄不稳,师尊给了她不少固魂之物。”
林月恒听得展颜一笑,道:“那这么看来,司长老对我确实还不错。”
景樊道:“之前我就说过,在元天宗时,师尊本就有意收你为徒,阴差阳错,没成。”
闻卿接话道:“现在也差不多,反正司长老和虞师叔的关系都那样了,月恒也算他徒弟了。”
林月恒耳朵一动,“哪样了?”
闻卿凑近林月恒,小小声道:“司长老这两年就住在浮玉山,整日和虞师叔待在一起。我听我师尊说,虞师叔把他给拿下了。”
“当真?”
“当真。”
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我师尊真和司长老双修了?”
“没有,虞师叔特意强调过,她不靠双修修炼了。”
林月恒听得闹心,“还没到那一步啊?”
闻卿声音更低,“到了,但是没双修,你别说出去,虞师叔特意嘱咐了我师尊不要到处说,免得惹恼了霍宗主,打上浮玉山去。”
“为什么?”
“司长老和褚宴都待在浮玉山不回元天宗,霍宗主本来就不高兴,虞师叔的名声你也知道,若是霍宗主知道虞师叔到处说她把司长老怎样怎样,这不是打元天宗的脸吗?”
两人越凑越近,脑袋越埋越低,聊得不亦乐乎。
褚流光的脑袋慢慢也凑了过来,三人围在一起,把浮玉山这两年发生的事,蛐蛐个遍。
......
二楼里间,屋中站满了人。
赤华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
霍邱已经查探了一遍,魂魄更弱了。
冲着褚宴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司天清和虞翡站在一旁,心情也有些复杂。
床上躺着的,虽然不是林月恒,但是也在浮玉山规规矩矩待了两年,怎么也有了些感情。
况且,从那晚的情形看来,她和林月恒的关系不浅。
如今了无生机躺在床上,不免还是有些担忧。
魂魄受损,非灵气可以织补,固魂之物也用过,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褚宴静静坐在床边,眼神无光,只感到深深的无力。
屋中静默许久。
褚宴道:“我会以我的魂魄,为她织补。”
霍邱瞬间被点燃了怒火。
“你疯了,魂魄本就不易相融,且不说你此举是否荒唐,即便用你的魂魄为她织补,两道魂魄在体内碰撞,会本能抵触,到时候你们两个人都活不下来。”
“那也好,”褚宴依然没有生气,“一起死,一起消散也好。”
霍邱怒气上头,一掌拍向褚宴的肩,将他打出一口血来。
“褚宴,你这两年任性,为师也不曾说过什么,如今你竟然有此想法,今日为师便带你回宗,关进戒律殿中,什么时候你想清楚了再出来。”
褚宴抬手抹掉嘴角的血,直视着霍邱,道:“师尊,我活了上万年,活够了,没有赤华,以后也是孤独,如同之前的万年一般,没有什么意思。”
“那你便是要死,也不能是这个窝囊死法,”霍邱怒不可遏,“本尊绝不允许你因为情爱之事消沉送命。既然你想找死,为师送你一程!”
说着又要动手,司天清上前一步挡住他的手,“师兄,冷静,褚宴也是太过悲痛,情有可原,我再劝劝他。”
霍邱看了丝毫不将生死放在眼里的褚宴,还有帮他说话的司天清。
看着两人都不顺眼。
拂开司天清,道:“你以为你好哪儿去了?此后你若再敢一直待在问心宗不回,我就代师尊清理门户,既然你不想回元天宗,那就永远都别回了!”
说完,拂袖离去。
气冲冲打开房门,看着门口正要推门而入的人,愣了一瞬,眼睛微眯。
这个人,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