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杨恒看着再次闭目养神的陈诚,不禁好奇的问道:“陈诚,这位柴总的病你能治吗?”
听到问题的陈诚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杨恒那清澈的眼神,直接讲到:“渐冻症,最开始的症状。
下肢无力,肌肉抽筋,身痛,背痛,脖子疼等等。
病人呈现非常严重的倦怠。
这个时候你问病人时,睡不好,但胃口却还好。
这种情况就代表着他这个病,不会死得太快。
属于折磨人的一类。
有口渴,但喜欢喝温水。
我们问口渴,就是想知道病人是里寒还是里热。
但这种病人会告诉你,他喜欢中间的,喜欢喝温的。
双脚冰冷。
睡觉的时候,全身都是冷的,感觉不到热量。
从这些问题里面来看。
一看到手脚冰冷,第一反应,里寒,这还是里寒重症。
所以需要用到生附子,生附子一枚,用了生附子,就需要用到干姜,干姜一两半钱。
炙甘草二两,茯苓三两半,白术二两,牛膝二两。
这是用四逆汤去寒加上茯苓就是茯苓四逆汤。
有寒必湿,要把寒湿去掉,需要从小便导出。
就需要白术,茯苓的量要多于白术,这样才能利到下焦的水。
用牛膝是因为病人会有抽筋的现象。
牛膝能让脚不抽筋。
随后是桂枝,白芍让病人的阴阳气互相增强。
如果只增强阳气,就用桂枝,增强阴的时候就需要用到白芍。
细辛,补骨脂,当归,泽泻。
这个处方之所以这样开,就是病人里寒很重,寒湿很盛。
所以要把寒湿去掉,同时调理阴阳让他的气能够旺起来。
他极度倦怠完全没有体力就是因为阴阳气十分衰弱。
当归活血,细辛生阳,泽泻也是利水,补骨脂壮骨髓,补肾。
所以这个处方,就是先天,后天,脾胃都需要顾及到。”
陈诚讲完,杨恒的眼神无比清澈。
如稚子般纯洁无瑕。
“所以这个病治起来没那么难?”
“对于我来说这个不算什么难的,毕竟我师父手把手教过一遍了。”
对于陈诚这种没有人性的话,杨恒也快免疫了,翻了个白眼,随后问道:“那为什么这位柴总一直没有过什么治疗效果?”
陈诚咧嘴一笑:“你看过他的书吗?
他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想法,攻克这个病。
也就是说他其实从来都没有在心底相信过中医。
之所以看中医,也是西医完全没有治疗方法。
所以才去看的中医。
而中医呢,他找的都是医院里的大夫。
在民间找的时候,找的都是些骗子,那个时候他已经病急乱投医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找过真正的民间大夫,因为那些人并不衣着光鲜。
那些衣着光鲜的,有厉害的吗?
他也纯粹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觉得万一成了呢?
只是可惜啊,这些都没有给他带来曙光。
但他还是把这些骗子一起算在了中医的头上。
这也是我诊断都不想给他做的其中一个原因。
另外,刚刚我说的方子,你认真听了吗?
第一个药就是生附子,而且这个病需要重用生附子。
医院的大夫,哪一位能给你开出生附子来?
炮附子用在这个病上,用得再多都不起效果。
这也是他看中医却没有得到缓解的原因之一。”
此时杨恒的眼神里有了东西,不再是那般清澈透亮。
“所以他是不可能治好了?”
“或许他的研究会有进展吧。”
陈诚这阴阳的话,杨恒直接选择了忽略:“你要是治好了他的话,是不是立刻就能名声大噪?
或者不用治好,只是让他感觉到曙光。”
“我前面才说了,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
我为什么要给他治。”
“不说他,其他人得这个病,你要是能治好或者缓解,是不是…?”
“暂时没有遇到这个病症的病人来找我。”
“所以你刚刚说的方子能直接缓解?”
“起码吃完一剂之后,一觉睡到大天亮不是问题。
像我刚刚说的情况,还能自己走路,那么一个星期,让他手脚重新变得温热起来,是很正常的情况。”
“那你的自主调节方能治这个吗?”
“不能。
自主调节方的应用场景不在这里。
要用得话,需要将里寒先去掉。
因为自主调节方里面没有去里寒的作用。”
“噢。”
“必须要用到生附子?”
“嗯,只要方子里没有这味药,那么绝对治不好这个病。”
“生附子这么厉害?”
“唉,中药学连最重要的回阳药都不教了。
有些人迟早…不对他们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药的作用了。
毕竟四逆汤用炮附子,然后说中医没有急救的本事。
这种事情都干的出来,再过些年,恐怕所有人都只有一个附子没用的认知了。”
“噢!”杨恒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回应陈诚的话。
随后就见陈诚盯着他道:“你家老爷子就是用生附子救回来的。
没有生附子,你家老爷子已经正寝了。
所以我才说,我的自主调节方在遇到需要生附子的情况下,是无能为力的。”
“放心吧,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个药的作用。”
陈诚面色凝重,师父将这些药的作用都通通讲了出来。
确实会如杨恒所说,知道的人会越来越多。
但是药店都买不到这个药,情况又能有多大的改善?
哪怕所有大夫都知道了作用,但是敢开这个药的大夫又有几个人?
中医在不用一种碾压的方式打破资本建立信息壁垒。
那么传承只会越来越艰难。
但是自己就算碾压了所有现代医学的顶尖医院。
也需要能让人看的到。
不知道自己所能团结的势力,能不能做的到这个事情。
陈诚知道这是个困难且危险十足的工作。
但之前他都不愿意去想这个事。
不想因为这个打击到自己的信心。
现在好像不能不想这个事情了,已经有人慢慢追随自己。
如果不考虑好这些,那么追随在自己身后的人,恐怕不会善终。
陈诚思虑了一路。
得出的结论就是自己必须继续扩大人脉关系。
甚至让他有了,不如给柴雷治一下的打算。
资本还需要资本来抗衡。
至于自己会不会成为资本的牺牲品,就只能看自己媳妇儿的本事了。
毕竟资本再厉害,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也只是插标卖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