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都是误会!许姑娘,咱们到包厢坐着说话吧。”周店长赶忙打断两人。
许安若拍了拍手,看向陆老太太和沈满福,“陆奶奶,爸爸,我们走吧。”
沈满福听到她叫爸,顿时满脸惊喜,粗糙的脸上绽放灿烂的笑容,“哎!”
他不知道的是,许安若和原主一样,属于被动型人格。唯有等对方率先表现出真正的善意,才会诚心相待。
原主的死,可以说还了许家夫妇的养育之恩,可沈满福对原主的生恩,却尚未了结。
目前看来,沈满福与许父一样,存有慈父之心,那他就当得这一声“爸”。
许安若三人跟着店经理往楼上包厢走去。
身后,艾丹丹跺了跺脚,自以为小声地对另一个男服务员道:“她一个卖国贼的女儿,不配到我们饭店吃饭,店长干嘛还恭维她?”
男服务员提醒道:“你别忘了,还有三爷呢!”
艾丹丹脸色大变,又死鸭子嘴硬道:“哼!三爷才不会喜欢她,只不过是得不到,才一直惦念着。
就算她真跟了三爷,也只是众情人中的一个。
等三爷的新鲜劲一过,立马就会被厌弃。
我倒是很想看看,她会怎样低下高傲的头,卑躬屈膝地拿自己的身体与三爷做交易。”
楼梯上,许安若的脚步越来越慢,忽然转身下楼,大步走到艾丹丹面前,右手扬起。
“啪”的一声,艾丹丹被重重扇了一个大耳光,跌倒在地。
她的脸庞瞬间肿得像馒头一样,鲜血自嘴角溢出。
围观的顾客“嘶”地一声直抽冷气。
这得是多大的手劲啊!
他们不知道,许安若正想杀鸡儆猴,让周围的人不敢随意欺压许父。
艾丹丹送上门来,那就怨不得她毫不手软了。
哦不,她还是留手了。
要是放在末世,若有人胆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侮辱,她绝不会这么轻拿轻放。
“哇......”艾丹丹痛得眼泪直掉,大声哭起来。
许安若却从兜里掏出一张手绢,细细地擦拭刚才扇人的手。
此番侮辱性极强的动作,令艾丹丹哭得更加高昂了。
“快来个人,送菲菲回家。”店长慌忙指挥,心里对这小姨子是烦不胜烦。
他早就跟妻子说了,以小姨子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当服务员,可妻子非要他安插工作。
自小姨子来饭店后,不知闹出多少事,她也不看看住在附近的人,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害他不知赔罪了多少回。
这下好了,踢到铁板了吧?
不行,他还得跟妻子说,让她回老家去!
哎!也怪自己见许家败落,误以为许姑娘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孩子,斗不过艾丹丹,就一时躲懒,不想出面再替小姨子摆平事端,导致没能及时联想到三爷那一茬,闹成这种地步。
要是许姑娘真从了三爷,那捏死小姨子,还真就像她说的那样轻松简单......
店长心声不断,面上却堆满歉意的笑容,再次引许安若三人进包厢,并亲手倒上三杯茶,“许姑娘,诸位,实在抱歉,我立马让厨师做几个大菜过来,权当赔罪了。”
许安若问道:“她是什么来头?”
店长的面部表情丰富极了:“哎!别提了,她是我的小姨子,这不家里有只母老虎,哎......不过您放心,我明天就辞了她,免得再惹是生非!”
许安若闻言,就没再为难他。
很快,店里厨师的拿手菜摆了满满一桌,可陆老太太和沈满福却完全没有心情。
许安若让服务员将每份菜品都打包半份,随后提起筷子,招呼道,“来,尝尝大厨的手艺。”
她这一副温婉无害的模样,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沈满福应了一声,心有余悸地扒拉着米饭。
乖乖!原来女儿还有这么虎的一面。
简直比乡下最泼辣的农妇还厉害!
别人是动口,她却是直接动手啊!
好像还是是天生神力!
这要是到了老家,可就热闹了......
不行!不能让女儿住知青院!
她这刚硬的性子,万一犯下众怒遭人围攻,他没办法第一时间赶到。
对了,还有那个窥伺的三爷,那才是最危险的人物。
沈满福放下筷子,苦心道:“若若,要不你还是先回爸那避避风头吧。”
“没事,我能应对。”许安若毫不在意道。
这时,陆老太太问道:“若若,那个三爷,是怎么一回事?”
“他叫赵三水,是个贪财好色之徒,背靠身为区革委会主任的哥哥,犯下不少恶事。”
许安若这么一说,陆老太太心里就有了底,又问:“那你爸的事,也是他故意陷害的吗?”
“不太清楚。”许安若如实回道,随即话音一转,“但调查取证的过程,他肯定会出手,就算我爸清清白白,也免不了被构陷罪名。”
实际情况确实如此。
那些人已经翻看过昨晚许家搜获的所有资料,并没有发现任何海外关系。
卖国求荣的罪名,在父子俩关系圈内的能人插手下,根本成立不了。
就在刚刚,他们在赵三水的推波助澜下,已经换了一个方向,准备强加给许父“反动学术权威”、“宣扬资产阶级思想”、“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等罪名。
强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旦罪名成立,许父就会被拉去批斗,随后下放到五七干校。
所谓的五七干校,一般都在偏远、贫穷的农村,是一个集中容纳d政机关干部、科研文教部门的知识分子,对其进行思想教育兼劳动改造的地方。
这些被收容的人被称为\"学员\",非但要学政治、学军事、学文化,还要受军事化管理,从事农副业甚至工厂的生产与制造。
不过若许父真去了这种地方,也会比原着中下放至边疆的劳改农场好。
饭店包厢内,陆老太太继续问道:“那要是许教授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你有什么打算?”
许安若:“我听我爸的,到你们的生产大队当知青。”
这话陆老太太可不信,从她刚才露的一手来看,绝不是会乖乖听从父母安排的人。
但要说她去求那什么三爷,也不能够。
依自己看来,真要是被逼急了,她更有可能直接杀了那个人。
一想到这,陆老太太顿时感到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