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梅长苏可有一个强大内援的。
德妃跟静妃比,似乎单纯了许多,不像是一个能在宫里活过两集的狠人。
可是,陈洛始终觉得又不太对劲!
云景帝对德妃的关心,不像是装出来的。
而且,陈洛闻着整个内寝,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儿,是艾草的味儿!
德妃略通医术?
陈洛提出了告辞,德妃娘娘微微颔首。
退出内寝。
云景帝便道:“你到底能不能通过那个小人,查出制作它的人?”
陈洛回道:“人偶的布料,针线,填充物,想必都已经查过了吧。”
王保在旁道:“查过了,宫外来的,但……查不到谁带进来的。”
陈洛道:“笔迹鉴定可以做,但没有必要,因为不太可能留这样的把柄,一定是请外面的方士写的,调查这个没有意义!”
云景帝眯了眯眼,“你也没办法?”
王保道:“指纹呢?”
陈洛摇摇头。
做这种要被杀头的事情,对方一定很小心,指纹都不可能留的。
这上面先不说那些布料都看起来时间很长,单是人偶上的朱砂,都被时间磨得掉了颜色。
似乎被放置在某个地方很久,突然才被想起来一样。
这种是最难查的!
德妃没有近期冲突,没有处罚过奴婢,皇子云启与刘贵妃云弈有利益矛盾,按理说,刘贵妃嫌疑最大。
可这种借机嫁祸,也太儿戏。
似乎就像是故意等着陈洛过来,挑起德妃与刘贵妃的矛盾似的。
挖坑?
难道是镇南王解救丁炜不成,故意使的另一招?
陈洛细思后,觉得非常有可能。
来宫里调查这种事情,本身就不讨好,更何况关系到的是云景帝这个大猪蹄子。
弄不好,把自己搭里边都有可能。
不过,一想到这件事情,如果是镇南王挑起来的,那么,陈洛还真得好好想想,怎么把这案子给破了。
镇南王有这么长的手,能随时在宫里制造这种祸乱?
陈洛突然看向王保,“内务府出入记录,可都查过了吗?”
“查了近一个月的,德妃娘娘这锦华宫,一个月都没有来过生人!”
“最长可查多久的?”
“一年?嗯,差不多一年!”
陈洛闻言,看向云景帝,“陛下,我需要翻阅这一年来出入后宫的所有进出记录!”
云景帝微怔。
但他仍点点头,“允了!”
陈洛便让王保去搬内务府登记出入记录。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有十几个太监,每人抱着厚厚的几本册子,来到了锦华宫。
陈洛叫他们把册子放在地面上,通通打开。
他则意识回到了随身空间,取出一部手机,对着那些册子一顿拍照。
旁边,不仅宫女太监看懵。
连王保和云景帝也好奇陈洛在干什么,但没有发问。
陈洛拍了足足有两千多张,拍得手都酸了。
才把那些出入记录,全拍下来。
陈洛看初步工作,差不多了,便问道:“告发德妃娘娘的宫女,叫什么名字?”
“小娥!”
王保立刻回道。
陈洛颔首。
他意识再次回到了无人城市,寻找到一个网咖。
把手机与电脑连接成功,把照片上的字,全都识别出字迹,再复制,打包成一个文档。
在这个文档中,搜索‘小娥’两个字。
一共查出三次出宫记录。
时间,云景二十九年三月初五戌时。
地点,神武门。
姓名,小娥。
身份,锦华宫花匠。
腰牌,乙字0124。
事由,领取花种。
携带物品,无。
签字画押,小娥。
第二个时间节点是七月初五。
第三个时间节点是十月初五。
所办事情都一样。
陈洛把三个时间都记下,一个个搜时间记录,结果这一下,搜索结果,成几何倍增加。
多达几十个记录。
陈洛看着文档中的那些高亮信息,越往下翻,越熟悉一个名字。
舒伯安!
陈洛仔细看了一下这人的资料。
舒伯安的身份是太医院的院判,每到上述三个节点,他就开始频繁入宫。
事由就比较多了。
不是给皇后娘娘请脉,就是给皇子请脉,总之,会变得集中。
就好像宫里,在那三个时间,好像会集中生病似的。
作为太医院的高级御医,是有请脉资格的,不同于御医的召见,请脉有保健之意。
舒伯安为什么选择集中在那些时间,来频繁出入皇宫?
这很可疑!
舒伯安作为高级太医。
皇宫内重要人物的脉案与药方,都是机密,侍卫也无权查看。
涉及皇帝,更是只有几个人知道。
舒伯安进进出出,那么招摇,又无人查他,要想带进带出东西,比一般人方便许多。
小娥邀请?
陈洛把舒伯安的出入记录,通通截取出来,单独弄了一个文档。
记录了一下他这三个时间段,去的妃子院。
锦华宫,兰春宫,多达七处妃子的居住场所,皆以请脉为由进入过。
逗留时间也都不长。
陈洛实在好奇,拿了舒伯安的出入信息,回到了现实。
他把舒伯安的出入信息递给王保,“王公公,此人可疑!”
王保看后,立刻给了云景帝。
“太医院?”
“嗯。”
“宣舒伯安!”
太医院就在外朝区域,文华殿以南,与御药房相邻。
宣旨不到一刻钟。
太医院的院判舒伯安,便从太医院值房,一路小跑过来。
舒伯安请旨后,以为德妃娘娘又身体不适,就要匆忙进入内寝。
陈洛伸手拦住舒伯安,问道:“舒太医,德妃娘娘暂无大碍,是在下有一事不明,想向舒太医请教!”
舒伯安当着云景帝的面,不好发作。
他老实道:“请讲!”
“舒太医,云景二十九年三月初五戌时,你在哪里?”
“这……”
舒伯安想了想,“应该是在太医院值房!”
“七月初五呢?”
“值房!”
“十月初五也在值房了?”
“是。”
陈洛看着舒伯安坚定的眼神,微微颔首,他看向王保,“请将太医院的值房记录取来!”
舒伯安顿时双腿一软。
他强撑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洛诈道:“这三个时间点,你从御药房领取七次朱砂,但每一位贵妃药方中仅用二钱,余下的三钱,作何用途了?”
“朱砂不是从御药房取……”
话出,舒伯安扑通一声跪向云景帝,“陛下,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