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时间,宫成每天都派两只灵雀盯着姬若兰的动向,不知不觉间,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宫成的视觉,听觉或者嗅觉的范围之内。
山下,巨戟城的军营里,李福彪和两名手下校尉坐在营帐里啃着烤羊腿。
李福彪撕了一块羊肉,蘸了作料放在嘴里,一边嚼着一边问道:
“让你们俩办的事,你们俩办得怎么样了?”
“事有点眉目了。”说话的校尉年纪也不大,长得略微胖了点,名叫丁大武。
“行啊,说来听听。”李福彪心里还惦记着表哥的一百只小公鸡。
“我和曾奎走了周围好几个府衙,最近三年,几乎每个府衙都有丢孩子的案子,但案子都没破,府衙里的捕快都说那个贼人太厉害,根本抓不住。”
“再说府衙人手也不够,小孩儿哪都有啊,也不能凡是有小孩儿的挨家挨户去看着,那衙门里的人就不用干别的了。”
“不是,不是让你们自己去查吗?你们这样一弄,都知道咱们在查丢小孩的案子了。”李福彪不悦道。
丁大武把手里的羊骨头往桌上一放,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福彪道:“我说将军大人啊,巨戟城周围十多个县衙,百十多个镇子,你让我们哥俩挨家挨户去打听啊,有那么查案的吗?”
“我们哥俩腿跑断了也查不到。”曾奎在一旁留缝。
“那也兴许能查到,老天爷给你指道,没准你撒泼尿工夫正好遇见贼人,一下就堵住了。”丁大武道。
“哎呀,行了行了!”李福彪摆摆手,又问道:“知道贼人是谁吗?”
“府衙没查到,但后来打听江湖势力,摸清点头绪。”丁大武道。
李福彪闻言感觉嘴里羊肉都不香了,苦着一张脸道:“表哥说了,不让张扬这件事,让咱们暗中调查,你们这又是府衙又是找江湖势力,事就张扬出去了。”
“哎呀,公子爷啥也不懂,查案咋偷偷调查,不像你已经确定贼人是谁了,咱们可以偷偷抓人,贼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偷偷调查?那就得靠人多,多方提供线索。”
李福彪平日也协助府衙查案,因此他也知道其中的门道,他无奈地点点头,“行了,别说了,那你们查到贼人了吗?”
“几个江湖势力领头的都说是混元宗的人干的,好像是个小姑娘,白天装成远方来的外地人,专门找有小孩的人家歇脚打听道什么的,晚上就把孩子偷走。”丁大武道。
“有时候也扮成挑担卖货的,这几年偷走不少小孩儿。那些江湖势力也不敢招惹混元宗,也就没人敢管。”曾奎在一旁道。
“要不是咱们平时跟一些门派关系走的近,人家都不能说,衙门里的捕快去问,人家都说不知道。”丁大武道。
“那这件事得去告诉表哥呀。”李福彪道。
“告诉什么呀,依我看,咱们就把那贼人抓住就得了,先关大牢里好好收拾一顿,多可恨啊,回头再告诉公子爷。”
“对,我同意大武说的,一来是为民除害,再者人抓住了,咱们在公子爷面前也有面子。”曾奎道。
“好抓吗?”李福彪心里有点没底,怕事情办砸了表哥回来骂他。
“好抓,有周围的几个江湖门派帮着,用不了几天就能抓住。”丁大武道。
李福彪斟酌了半晌,点点头道:“那也行,你们去办这件事吧。”
混元宗紫云峰
宫成带着一只灵雀,两只兔子,还有两只大公鸡,又盯了姬若兰三天,发现她每天都在炼丹室里炼丹。
宫成几乎都要放弃盯着她了,第三天傍晚,姬若兰去炼丹阁交了丹药便去了多宝镇,在多宝镇租用了一头灵兽当坐骑,直接下山去了。
宫成骑着一只大公鸡在后面跟着,当然他不敢跟得太近,他运用通灵术驾驭一只灵雀在天上查看她的动向。
一直到傍晚时分,姬若兰进入了巨戟城,她先是去了刑紫烟说的那家药铺,此后钻进一个胡同,走进一个独门小院就再也没出来。
宫成夹在两只大兔子中间,在冷风里吹了一宿,第二天一早,灵雀瞧见姬若兰走出院子,但她换了一身装束,打扮的像个小媳妇,胳膊上挂着个鸡蛋篮子。
如果不是兔子的嗅觉,宫成几乎没认出走出院子的那人是山里的姬师姐,他很纳闷儿,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身打扮。
“莫非这姬师姐山下还有男人吗?”宫成心中暗想,他从小在山门长大,哪里知道世俗中的事。
宫成运用通灵术驾驭着灵雀在天上看着,他自己骑着大公鸡,领着两只大兔子远远跟随,一直跟到了几十里外的山村。
冬季村子里覆盖着积雪,村子里的人除了年轻力壮的进山砍柴,或者打猎,多半都呆在家里。
宫成发现,姬若兰一共去了三户人家,都在屋子里坐了好半天才出来,他很纳闷儿,以为这三户人家都是她家亲戚。
等姬若兰去另外一个村子时,宫成很好奇的在她去过的一户人家门口转悠,差点让一个老爷们当成不怀好意的贼人。
但他没放弃,依旧在另外两户人家门口转悠了一阵,他突然明白了,这三户人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家里有小孩儿。
“她咋看的这么准呢?她怎么知道这几家有小孩儿呢?”宫成又很纳闷儿,又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他明白了,那几家院子里要么挂着小风车,要么有串小风铃。
“看来我此前猜得一点没错,姬师姐,不好意思了,你落在我手里就算你倒霉吧。”
宫成心里有些兴奋,因为只要把姬若兰抓住,那慕容家最近究竟在谋划什么,基本上就能知道个大概。
即便她不去偷人家小孩儿,宫成也打算把她抓住,她一个人下山,这是送到嘴的肥肉,他可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
心里正琢磨着,迎面走来两名壮汉,身上穿着破旧的毛皮棉衣,戴着皮毛蓬松的帽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但眼神阴恻恻的,面相也有点凶。
不过怎么看也不是普通的庄稼人。
宫成生怕对方误会自己不是好人,特意往道路旁边挪了挪,等到两人和他擦肩而过时,他感觉这两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息。
“军武!难道是李家的人?看来李师兄那位表弟有两下呀,真的把事情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