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蒙看了眼表,马上就没他什么事儿了,他今晚可是还有别的大事要去做的。
听说江城来了一帮艺术学院的女学生,他可是早就派人去看过的,一个两个模样都是拔尖儿的,就住在他名下的酒店里。
李蒙拿出别人传给他的照片,点兵点将一般的用手指在几张稚嫩的脸上滑动,眼里都闪着兴奋的光。
“你们艺术学院的女孩子就是漂亮啊!”
邓文哲听见他恶心的话就觉得反感,他冷冷的问:“我哥到底想干什么?”
“宣战呗,他现在都已经和乔司站一块儿了,这次来,就是为了替乔家试探一下沈砚的底线。”
“有什么意义吗?”
“你不了解你哥?他一直就不服气沈砚,就算偷了他的东西也都没赢过他,后来在美国养精蓄锐这么多年,终于和乔司联合上了,他不得证明一下自己?”
邓文哲这才明白,这才是今天这场宴会的真正目的。
可是沈砚早就不是从前那个沈砚了,他不再意气风发,一片炙热朝气,如今的他身旁……身旁空无一人,冷意沉沉,不可琢磨,邓文华怎么可能斗得过。
李蒙眼睛忽然一亮:“这个女孩儿,认识吗?”
“不认识。”邓文哲看都没看一眼就否认了,他不会帮着李蒙做这些事儿。
李蒙撇嘴一笑:“你不告诉我,我也会知道。”
邓文哲皱眉:“你要做什么?”
“你别紧张。”李蒙摆手示意他坐下:“我只是想找人陪我喝两杯罢了,都是小孩儿,我能做什么?”
——
林陌刚躺下,手机屏忽然亮了,是收到一条群消息。
【所有学生到盛华酒店宴会厅参加送行宴。】
看了眼时间,现在都快十一点了。
林陌有些困倦的揉了揉额角,心里叹了口气,翻身下床穿衣服。
十几分钟后,所有人在大厅里集合完毕。
看样子大家都是准备睡下了,下来时几乎都在抱怨。
尤其是冯宇轩,简直是骂咧咧:“我说江城大学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大晚上搞什么宴会?”
“听说不是江城大学,而是江城的企业。”
林陌看了眼周围,邓文哲还没回来。
有人说:“不管了,先走吧,老师都等着了。”
大家纷纷往外走。
——
方从文从外面进来,往楼下看了一眼,一眼的瞧不上李蒙这种“地主儿子”的做派。
“听说李蒙又在一楼组了局。”
窦临:“他倒是有空得很。”
“今天这宴会,他就只是个中间人而已,心思肯定不在这儿。”
沈砚放下酒杯,往楼下看去。
目光微冷,缓缓开口:“瞧瞧,来了。”
邓文华出现了。
他一身暗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嘴角始终挂着温和有礼的笑,端的是一副谦逊温和的模样,眼睛却跟狐狸一样。
方从文整个人也冷了下来,握紧了拳头。
“这个混蛋,还真敢来。”
邓文华抬头,径直看向了沈砚的包厢,和沈砚对视上,随即轻轻举起酒杯,隔着空气碰了一下。
眼里都是挑衅和得意。
沈砚歪头,淡淡的看着他,眼里是愚弄的笑意,似乎倒是很期待他能翻出什么花。
窦临一把拉住了方从文:“别冲动。”
邓文哲也在二楼,他看见了哥哥,却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哥哥回来了,但也不及知道宋清如死讯这件事带给他的震撼大。
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相信宋清如就这么死了。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他拿起,看到了关于欢送宴的通知。
邓文哲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李蒙,这个宴会一定是李蒙安排的。
什么欢送宴,根本就是李蒙的“选妃宴”,他是想利用这个名义,有机会接近那些女学生。
那岂不是林陌也会在?
邓文哲觉得不对劲,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准备去找林陌,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哲,到哥这儿来。”
邓文哲顿住脚步,慢吞吞的转过身去,邓文华正笑着,缓缓来到二楼。
“哥。”
他喊了一句,走到邓文华跟前。
邓文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邓文哲,拍了拍他的肩膀:“长高了,小哲。”
邓文哲僵硬的笑了笑。
明明是兄弟,却好像连这样的亲密互动都很生硬。
邓文华抬头,又看向不远处的沈砚,问:“阿砚,你说我弟弟是不是长高了?”
他故意这样问,沈砚的视线落在邓文哲身上停留了片刻,淡淡的说:“嗯。”
邓文华笑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七年过去了。”
方从文克制不住了,阴阳怪气起来:“是啊,”他讥讽的笑道:“邓家人才辈出,你们一看就是亲兄弟。”
一模一样的阴郁感。
邓文华却毫不介意,甚至似笑非笑的扬了扬嘴角:“从文,这么多年了,气性还这么大?”
方从文哼了一声。
邓文华转而望着窦临:“临哥,你也不劝一劝。”
窦临比方从文冷静多了,对于邓文华这种人,你越失控,越中他的招。
“从文一直都是这个性格,在美国待了这么多年,你忘了?”
邓文华挑了挑眉,叹了口气,意味深长。
“原来你们在气我这个。”他的语气很温柔,甚至带着一点歉疚:“阿砚,我们之间有误会,当初离开,我也是迫不得已。”
沈砚神色平静,站在那里,看着邓文华:“从文,听见了吗?原来是误会。”
方从文咬牙:“狗屁误会!真是够恬不知耻的,还敢回来。”
邓文华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你们都不愿意相信我,我也就没办法。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够过的幸福。”
说着,邓文华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悲伤的皱起眉:“忘了,阿砚可能没有幸福了,毕竟宋清如都走了。”
沈砚的眸色陡然变了。
方从文和神色的神色也一下子僵住了。
邓文哲错愕的看向了哥哥,他也知道宋清如离世的事?
邓文华笑着继续说道:“清如是个好女孩儿,那么爱阿砚。可惜啊,后来那些事儿闹得那么难看,她更被伤的那么深。我心里一直把她当做最好的朋友,她离世以后,我心里特别难受,这么多年了,都没办法释怀。阿砚,早知道,你就该对她好一些。”
沈砚缓缓握紧了手里的杯子,呼吸骤然急促。
邓文华的话像刀子一样戳进了他的心,疼的几乎快要站不稳,邓文华太清楚沈砚害怕什么话了,知道说什么会扎到沈砚隐蔽的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