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潜最后三个字,如同惊雷般。
震慑全场,百官噤声,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夏潜这番话,彻底震惊了。
秦风,竟然真的要承袭王位了!
而且,还是皇帝亲自下旨,钦定的!
这,这怎么可能?
苏傲雪更是如遭雷击。
整个人都再次瘫软在了地上。
脸色惨白,眼神空洞。
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绝望。
她到底做了什么?
百官面面相觑。
刚才还群情激奋的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林若甫心头一沉,他没想到夏潜竟然如此坚决。
直接钦定秦风为秦王,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但他不能就此放弃。
若是让秦风顺利袭爵,将要接手秦王驻扎在西地的十万大军。
秦王府的势力必定大涨,这对丞相府来说,绝不是好事。
林若甫深吸一口气,再次站了出来。
语气沉痛,仿佛是为了朝廷江山社稷,不得不冒死直谏。
“陛下,臣并非对陛下旨意有异议,只是秦王世子,德行有亏,恐难服众啊!”
“秦王爵位,关系重大,不可轻授。秦风世子虽有些许才名,但其顽劣之名,早已深入人心。”
“京中谁人不知,秦世子素日放浪形骸,不务正业,斗鸡走狗,眠花宿柳,桩桩件件,皆是纨绔行径!”
林若甫痛心疾首,“臣并非有意诋毁秦世子,只是实话实说,还望陛下明鉴!”
有了丞相带头,立刻有官员站出来附和。
“臣附议!秦世子德行有亏,不堪大任!”
“请陛下三思,秦王爵位,事关重大,还需慎重考虑!”
“秦世子虽有诗才,但治国理政,靠的绝非诗才,而是德行!”
一时间,太极殿内,劝谏之声不绝于耳,矛头直指秦风,仿佛秦风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一旦袭爵,大雍就要亡国了一般。
秦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看着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心中冷笑。
德行?这群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也好意思跟他谈德行?
秦风上前一步,环视群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寒意。
“诸位大人,口口声声说本王德行有亏,不堪重任,敢问诸位大人,又是何等德行高尚之辈?”
秦风目光如炬,扫过那些弹劾他的官员,“敢问诸位大人,在指责本王之前,可曾扪心自问,尔等父辈,乃至尔等自身,承袭爵位之时,当真德行完美无瑕,无可指摘?”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不少官员被秦风问得哑口无言,面色尴尬。
秦风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尖锐的嘲讽。
“既然诸位大人不愿自省,那便由本王来替诸位大人‘回忆回忆’!”
秦风目光转向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语气冰冷,毫不客气。
“张大人,本王记得,您府上老太爷,当年承袭爵位之前,似乎还做过几件‘雅事’。”
秦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讥讽,“譬如,借着酒疯,鞭打过老丈人,抢占过民田,还纳了自己小舅子的妾室为姨太太,这等‘德行’,真是令人‘钦佩’啊!”
被点名的张大人,顿时脸色铁青,胡须都气得翘了起来。
指着秦风,手指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件事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他没想到竟然被秦风给重新翻了出来。
秦风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目光一转,又看向另一位官员,语气轻蔑。
“李大人,您父亲当年承袭爵位之时,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偷鸡摸狗,那是家常便饭,强抢民女,更是手到擒来。”
“还曾为了区区几两银子,逼得一家老小,家破人亡。”
“这等‘德行’,真是‘高尚’得令人‘敬畏’啊!”
李大人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额头青筋暴跳。
恨不得冲上来撕烂秦风的嘴。
但是他无从抵赖,因为他爹当年就是被老秦王给逮住了。
若非先皇念旧,只是罢了官,否则就要退出去斩首了。
秦风却仿佛没看到他们的愤怒,继续冷笑。
随即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雪,冰冷刺骨。
“还有王大人,赵大人,孙大人……诸位大人,哪家没出过几个‘德行高尚’之辈?”
“要论起纨绔放浪,本王自愧不如,要论起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本王更是望尘莫及!”
“诸位大人,今日却好意思站在本王面前,大言不惭的指责本王德行有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秦风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亢,带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和嘲讽。
“还有你们这群文官,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男盗女娼,蝇营狗苟!”
秦风猛地指向一位身穿紫色官袍的文官,语气尖锐,毫不留情。
“陈大人,本王没记错的话,当年科举舞弊案,您可是榜上有名啊!”
“靠着裙带关系,侥幸入朝为官,窃居高位,尸位素餐,也好意思跟本王谈论德行?真是恬不知耻!”
被点名的陈大人,顿时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太极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秦风这番犀利的反击,彻底震慑住了。
那些刚才还义正言辞,慷慨激昂的官员。
此刻全都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哑口无言,脸色铁青,羞愧难当。
秦风一番话,如同撕开了他们身上伪善的面具。
将他们丑陋的真面目,赤裸裸的暴露在阳光之下。
他们这才意识到,秦风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纨绔世子。
而是一头蛰伏已久的雄狮,一旦苏醒,便会露出锋利的獠牙,撕碎一切阻碍。
秦风沉默了,所有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总算完事儿了。
不然今天这老脸都丢没了。
只是下一秒,秦风的目光忽然死死地盯着黔国公,冯荣。
冯荣身子一颤,下意识后退一步。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冯荣被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秦风忽然说道:“黔国公,刚才就你弹劾本王最狠,我若没记错,你的独生子半个月前砸了藏春楼,强抢花魁回府。”
“按照你的逻辑,等哪天你死了,他就不能继承你的爵位了。”
“本王所言无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