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小孩我一拳都能打死三个,怎么可能杀人?这怕不是想找替罪羔羊吧???”
“谁说不是呢,将2个孩子说成杀人凶手???但凡换个人,我都信了。”
“那不是,他们怕还没赵娘的腿高吧!哈哈哈哈”
“......”
公堂外,李大牛夫妻终于看到儿女,两人相互搀扶,挤在人群中,伸长脑袋焦灼的往公堂里张望。
陈氏盘起的头发都被挤掉几缕,紧紧贴在脸上,盖住她那惶恐不安的半张脸。
一夜过去,她好似老了一岁。
听着公堂之外的议论,章县令脸色越发阴沉,恨不能举起板子亲自打他们一顿,他用力地拍了拍惊堂木。
“啪!啪!啪!”
“啪”
“...”
接二连三的敲击声,让围观人群渐渐降低了声,但议论声并未停止,他依旧能听到外面的嗡嗡议论声。
这群愚昧不堪的刁民,章县令怒急了,目光凌厉的扫过人群,大声呵斥:“公堂之外,不得喧哗!若有再犯者,直接打30个板子!”
板子十分有威慑力,更何况还是打30个板子,围观人群直接息了声。
见状,章县令很满意,他再次敲响惊堂木,看向金枝坊的小厮,说是小厮,其实就是龟公。
“你可有证据?若没有证据,本官可要治你一个攀污之罪。”
那小厮抬头,语气急迫道:“有!有!大人有证人,赵娘死的那晚,有人亲眼见到两人跟着赵娘走进小巷,西街好些人都看到了的...”
“传相关证人上堂...”
这一等,又是半个时辰,公堂内,李云泽扯了扯妹妹的衣袖,那眼神好似在说,“我饿了!”
李云溪也饿了,但这会也没吃的呀,无奈下她只好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抚,低声说道,“等会就有东西吃了。”
可李云泽好饿呀,眼巴巴望着妹妹。
李云溪别过脸,不再看他...
随着衙役去传唤证人,‘两个9岁孩童杀了金枝坊的赵娘’,这一则消息,如同一阵秋风,席卷全城...
连日的太阳,使得周遭的空气都透着一股闷热,位于城南的一处大宅子中,有几个少年正在一处水榭中,玩着投壶。
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少年,正将手中的箭投出,箭尾的红绸,在空中划出一抹绚丽,箭正中壶口,引得其余几人频频喝彩。
那少年稚嫩的脸颊上瞬时浮现一抹红,一双桃花眼透着兴奋,再次拿起一只箭,朗声道,“再来!”
离他最近的蓝衣少年直接摆手,倒退了两步,“不玩了,就我回回输。”
“你不比,我来比。”
蓝衣少年身后站出一人,顺手拿起箭跃跃欲试,调试了好几次方向,才将箭猛地投出去。
遗憾的是,那箭偏离了壶口,掉在地上,那只箭还在地上蹦跶了两下,似乎在嘲笑他。
投壶的少年见状,一言不发,转身朝石桌走去。
蓝衣少年忙笑着拦下他,“王兄,你别走,跟我比比。”说完又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
这会,一位绿衣少年带着小厮走进来,那少年径直走向石桌,端起离他最近的茶盏,猛地喝了一口。
直到他嘴唇红润,才转身对着几人道,“你们猜猜,我之前去哪了?”
蓝衣少年瞥了他一眼,“要么说,要么滚!”
绿衣少年早已习惯此人的脾性,并未计较,而是看向其他人,“扶云,你还记得前几日,我们在西街碰到的那两个小孩吗?”
萧扶云原本还在投壶,听到此话,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看向绿衣少年。
“他们怎么了?”
绿衣少年清咳了一声,“他们这会在县衙,据说呀,是他们杀了金枝坊的赵娘!”
“什么??”
萧扶云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
其余几人也是十分震惊。
蓝衣少年惊讶道,“怎么可能?那还是两个孩子呀,怎么可能跑去青楼杀人?何况还是杀赵娘,听说她死前,门外一直有人守着呢。”
“是不是弄错了?”
绿衣少年:“千真万确,那两个小孩此时就在县衙里,我去瞧了一眼,不然,我为什么来这么晚?”
萧扶云显然不相信,“你亲眼看到了?”
“嗯!”
绿衣少年刚点头,萧扶云就扔下箭,大步朝外走去。
“欸,扶云,你去哪??”
“县衙,备马!”
萧扶云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其余几人相视一眼,也拔腿跟了上去...
县衙公堂之上。
随着西街证人的出现,龟公一口咬定,是两人杀了赵娘,并抢走赵娘房间里的东西。
安青之深吸一口气,再次向龟公提问:“赵娘为何要带走他们?他们以前可曾见过?”
龟公顿时支支吾吾,好一会才低声道,“赵娘想将两人拐进青楼。”
安青之闻言冷笑,转身向众人解释,“这两个小孩脑子不好使,那赵娘不安好心,当街想要拐走两人。
尽管两人跟着赵娘进了巷子,但他们很快就出了巷子。
所以,这并不能证明两个小孩有杀人动机。”
龟公大声辩解:“大人,他们有,他们有杀人动机。
赵娘死的第二日,曾有人亲眼目睹,那两个小孩在码头的聚贤茶庄,花了6两银子喝茶,一定是他们抢走赵娘的钱,不然哪来的钱?”
这话,又引起众人议论纷纷,6两银子喝茶?这喝的什么茶?
就连陈氏也低声询问李大牛,“是不是??”
李大牛也没料到,儿女只是花了6两银子,就被人安上杀人的动机,早知道,当初买房剩下的钱他就应当自己收着。
同时又怨恨自己,为何那日非要跑去城外,若不去城外,她们也不会四处寻找自己。
一想到她们因为寻自己,而沾上人命官司,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巴掌。
可这会不是抽自己的时候,他踮起脚,朝公堂大声喊道,“大人,钱是卫所的谢将军给的,不是抢的,谢将军可以做证。”
大概是议论声太大,里面的人没有听到,李大牛再一次高喊。
他的高喊还是很有用,引起安青之的注意,安青之走向李大牛。
李大牛身旁的人,纷纷让出一条道来,然后相互小声嘀咕,“快看!原来这就是小孩的爹呀,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啧啧,要是我儿女喝茶花6两银子,怕早被我打死了。”
“呵呵,我家隔壁娶媳妇,聘礼才花了6两,真是有钱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