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起床刷了上薄荷牙膏。那是身心愉悦呀。
坐了驴车。张木匠特地给我新来兽皮旧衣服做的坐垫躺好。街上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我也好奇的张望着。
“你看吧,瞎操心。我们这是山区祖辈都是丛林毒障中开荒出来的,各家都有些草药方子。小疫情扩散不出来的。好好读书才是正事。”
张木匠神气自顾自说着。
“嘿嘿,还是外公人老成精看的通透。”
“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别怪外公翻脸!”
“嘿嘿,老谋深算,老当益壮。社会经验十足。”
“这倒不错。外公喜欢”
二人到了学堂,我小跳下车。“外公你慢点回去。我去上学了。”舞着小手告别。张木匠见我进了学堂才缓缓赶车离开。
陆家村多了个妯娌。依旧忙的不可开交。多了牙膏,薄荷糖。几人也是天天摸黑起摸黑睡。
“娘,这怎么都材料村里收购了,感觉觉还是没时间睡觉啊”惠娘抱怨道。
“噗呲,咱家就这些人。鱼获都还给二牛去干了。天天有钱数你还不开心啊!”
陈氏莞尔嗤笑。
“哎,也不知道远哥儿在学堂学的怎么样呀,跟同窗相处不会让人欺负了吧。”
“远哥儿学习生活我倒不操心,鬼精的呢。再说铭哥儿也在一起。他俩从新玩到大。铭哥儿那体格子半大小子了。不会让弟弟给人欺负了。倒是三郎说镇上码头都封了,镇上也闹了腹泻的猪瘟。四郎也回来报信了。兰妮你去喊你爹上山采点草药给大郎远哥儿俩家都分点。”
“哎,娘我这就去。”兰妮起身摆了摆衣裳转身就小跑出去。
陈氏婆媳望着快步离去的兰妮也是脸上充满笑意。
陆大郎就不快乐了,早上梅娘洗衣裳发现陆大郎的棉服上有个浓厚的唇印。天塌了一般,框框进了屋里就是一巴掌给他拍起来。
陆大郎怒气冲冲的爬起来瞪了一眼梅娘作势就要给她一巴掌。:“梅娘,你发什么疯?”
“好你个陆承义,还想打我,来打我试试?”梅娘色在蔷茶靠近陆大郎扬起的手掌下。
“你不可理喻”说着心虚的放下手掌,就要穿衣服走人,逃离这个战场。
“心虚了是吧。陆承义。有了钱不着家,孩子也不管外面养着野女人是吧。”
陆大郎换上一脸正气:“你休要诋毁我。我堂堂读书人怎么会这种作态。真是的你走开我要去上工了。”
“呵呵,要我出去给你拿来脏衣服让你瞧瞧那个红口脂?还是让你嗅嗅那个脂粉味道?”
陆明仁起来一脸懵,看着父母大打出手,怒目圆睁的模样吓的哇哇大哭。
程婆子听到哭声,小跑的就过来。也不管怒目的夫妻。抱起明仁:“我的乖孙,饿了吗?奶抱你出去吃饭。大郎梅娘你俩也真是的,吓着孩子了好好说别吵吵。”
抱起明仁转身出了屋子去厨房喂饭。屋里俩人也不敢大声争吵,只能关了屋门各自坐下。
说说吧:“口脂哪里来的?要真不想过下去了,陆大郎你补偿点银子我,咱们和离”
梅娘也是平了心气,缓和的说道。
陆大郎起身讪笑作势就要双手搭梅娘肩膀:“梅娘,昨夜同窗请客喝了点花酒。不小心沾上了。误会了你”
梅娘一巴掌拍过陆大郎的手躲开往后坐了坐:“呵呵,从你上了工,就没往家里拿钱。天天夜不归宿的,心野了吧。陆承义。”
“梅娘,误会了呀。这最近刚换了工作新环境不得上下打点交际好同事嘛!”说着就要去搂抱梅娘。
“别碰我,我嫌弃你脏。你身上的一两银子我收了。往后你发了工资。我也要求福满兄弟代领。”
陆大郎心想你领了就领了吧。反正福满亲兄弟不会亏待我。赔笑:“梅娘,这不好吧。这样我这个月领了工钱就给你送来。外面给我留点面子嘛。”
“面子,你有什么面子?不是我爹你现在还在外头找工作呢?不是我爹刘福满能带你吃点油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刘福满最近可到处攒钱去外头收瘟猪。”
“诶!你这妇人怎么敢瞎嚷嚷。不可理喻。”说着陆大郎不放心的开了屋门左右张望了一下才关好屋门。沉声:“程梅娘,你脑子瓦特了是吧。你爹那点事就要嚷嚷想让大家不得安生是吧。那么大能耐你现在去巡捕房嚷嚷。反正我就管酒楼的账本出了事跟我又没关系。把银子还我再给我拿二两”
“呵呵,想要银子没门。你们男人的事我不掺和。你反正每个月拿3两银子给我。书房我给你收拾了。回来自己去那边睡。不回来也成。我们家指望你也指望不上。”
“不可理喻”陆大郎披了身棉衣也是大步离开。
“嗐,我是真命苦呀!明德以后咱家里指望你了。”梅娘叹气一会收拾了哀愁换上笑脸出去洗衣服。
陆大郎出了院子,想叫两人力车一模口袋分文没有 ,肚子咕咕。“也是晦气不行。去春香那?不行心里膈应。哎,算了上工去。”
到了春风小院熟络的去了厨房。“福满,给我弄点吃食。”
一个青年跑了出来谄媚笑:“陆师伯,师傅还没回来?您想吃什么?”
“二驴呀,随便弄点面条。你师傅不是出去两天了昨夜没到家里吗?”
“嘿,昨夜没回来。我这就给您做好送上楼。”二驴小跑去了厨房。
一会就给账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阳春面,特意加了豆芽,煎蛋。
“师伯,您将就吃着。不够喊声”放下面条弯腰就退下了。
陆大郎囫囵的吃着面条,心里也迟疑:“往日刘胖子去了一天一夜就能回来呀?莫非出了事?那我搭上十两银子啊。程老头不知道搭了多少?难道趁着猪瘟大采买耽误了?”
还真是程大厨底蕴深厚搭了15两。其他师兄弟凑了25两。陆大郎搭了十两。刘福满牵线出力。采买了一个镇的瘟猪。拉了两驴车死猪,还有8头要死不活的猪。整整35头花了20两。回去报个42两,美滋滋。徒弟张龙赵虎刘四一人给分个3两。山海镇打点花了5两。自己还能剩下个8两厨房还能勾兑一番挣个十几两。岚馨心怡的银簪子有了着落,想起那丰腴妇人口水直流。院子也能修上两间瓦房。我刘福满刘胖子也是人生赢家。”
“师傅,过了张家村那边山林就到南山了,是不是要去打探一下。”张龙擦了擦汗水问询。
“张龙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咱村里这商道都荒废了几十年了。没有人盘查的?”赵虎不在意的说。
刘福满回神沉思一下:“张龙说的有道理 ,黄田镇不知道有没猪瘟,还是小心点。这样你俩喝口水。先去前头探探路。”
刘四热情的给师傅递上水袋“师傅你先喝。”
刘福满瞧着徒弟满头大汗唇角都发白。也是满意点头喝了一口丢给刘四:“四儿,你先喝再给其他师兄弟,瞧你这个虚样子。给你找了媳妇都不知道能不能行?”
“哈哈哈哈,师傅,四儿不行我帮他,包生男孩。”赵虎摆着胸膛“啪啪啪”作响。
张龙也是点头。
“滚,俩个怀种喝水吧。这次卖了猪咱仨去文安巷做个连襟比比谁快。”
“嘿嘿”张龙赵虎接过水壶囫囵几口也是大步离开。
刘福满也是随意扒拉点干草坐下等待。
刘四眼里有活去砍点绿草喂猪。
师徒二人等了大半时辰不见兄弟回来也是有点忧虑。
“师傅要不要我去前头看看?这么久了他俩还没回来?”
“嗯,四儿你前头看看。有事你就学三声狗叫。就跑。”
刘四惊讶:“师傅,这不会吧?”
刘福满笑笑拍了拍刘四肩膀:“真有事你水性好,往河道跑回家去带着你师娘他们去乡下娘家躲一阵子。银钱她知道在哪里。”
“师傅,我们就敢点死猪。不至于呀。最多猪不要了嘛。”
“傻子,县城都闹那么大了,镇上路口都封了。我们这是贩毒一样。有事少不了进大牢吃几年牢饭的。行了快去看看。”
刘四擦了擦额头冷汗,小跑出去。
刘福满一看没动静也是收拾了一下。拿着水壶就装入山林去。十几个差役带着张龙赵虎鼻青脸肿被捆的扎扎实实的珊珊而来。
“罗头,只有两车死猪。几头病猪 。没都不见了。”
一个中年精壮汉子,皂角红黑头巾一身青色制服浆洗的干净整洁,手提一把制式大刀不怒自威的说:“估计跑了,把这两祸害押回去,留下几个死猪就地掩埋,活猪跟驴车赶回去。”
又沉思了一下:“等下回去都给我拿艾草热水好好洗洗。别带了一身瘟疫霍霍镇上了。都在家休息三天没事了再处理这事。特别是你王二别去逛窑子。”
王二嚷嚷:“头,我是那么理不清的人吗?”
“嘿嘿嘿”一众皂色黑红布衣差役哈哈大笑。
王二不满的踢了张龙赵虎一脚“走走走,俩个祸害,病猪也敢带镇上来”
远处树丛的刘福满一身湿漉漉的沾满草木邪大气不敢出。等差役走远了才小跑出来望山道小跑而去,“黄田镇是回不去了。希望家里刘四能照顾好了。”
南山阴坡上的麻子瞧着一众差役赶着鼻青脸肿的师弟俩。也是后背直冒冷汗。“王掌柜,这是要闹大呀!坏事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等差役走远,脸上抹点泥土赶着一车柴火去镇上。
到了福运酒楼后厨小跑进来。
“麻子,你哪里弄的乌漆麻黑的”
众帮厨也是疑惑问。
“嘿嘿,去乡下给老娘砍了点柴火,师傅呢?”
“刚出去了,好像回家取香料了。”
“好,厨房你们多帮忙。我回家洗漱一下就来。”麻子小跑出去赶着驴车就去了程家。巷口就远远瞧见徘徊的程大厨。
“师傅这这”
程大厨一看这模样的麻子也是知道大事不好了。
小跑过来缓和说:“好了,我知道了。去院子卸了柴火。回去洗漱吧。”
麻子不解一脸疑惑。程大厨也不解释老神在在接过马鞭赶着驴车进了院子。
梅娘瞧麻子一脸泥污赶着一车柴火到家里来也是高兴,当初听爹的嫁麻子也是不错的。多踏实的人。
热情的倒来热水打湿毛巾给他擦了擦,陆明仁也是端来茶水。“麻子叔,喝茶。”
麻子也是笑呵呵的摸了一下脑袋:“谢谢明仁了,改天叔给你炸萝卜丸子吃。”
师徒二人卸了柴火,洗漱出了院子。
“师傅,我远远瞧见张龙赵虎被差役赶着走了。一身的伤。您不担心吗?”
“噢,福满没在一起吗?”程大厨老神在在的脸上终于有了波澜。
“没,就那俩师弟。”
“行了,我知道了,回去吧别操心别问。”
麻子更好奇了:“师傅,可是你跟他们。”
程大厨笑笑:“我跟他们什么关系,那只是厨房的传承一脉。别的没有。再说都是口头的事,没字据文书,没人证。亏点银钱罢了。”
“师傅,那我回去洗漱就去厨房。”
心里七上八下的麻子告别。他眉头紧蹙,眼中满是困惑,嘴唇微微颤抖,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缓缓转身,潸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