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江锦书微微皱眉,心中虽有疑惑,但想到对方曾救过自己,便道。
“恩人请说,只要能做到的,锦书定不推辞。”
面具男子犹豫了片刻,似乎在下定某种决心。“此人身份特殊,怕是要麻烦江小姐跟我走一趟。”
自己虽然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但是若是这位侠士对自己有恶意的话,那日就不必出手相助了,江锦书闻言心里犹豫一下,很快点了点头。
“现在走?还是…………”
面具男见她答应了点了点头。
“若是江小姐方便的话,现在就可走。”
江锦书听了沉思一下。
“请恩人稍等片刻,容我更衣。”
说罢,江锦书迅速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夜行衣,又对守在外面的青素交代了几句,才进屋对面具男开口。
“走吧?”
面具男伸手拿过她的药箱,从窗户里面翻出去,朝江锦书伸出一只手。
江锦书抬手拉住他的手借力翻出了窗户,面具另一只手稳稳的托住她的手臂。
“江锦书,冒犯了。”
然后搂上了江锦书的腰,带着她轻盈地落在院外的一棵大树上,随后几个起落,两人已远离了江锦书所居的院落,融入了夜色之中。
月居。
沈南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陶欢这个孩子倒是睡得很香。
借着微弱的烛光,沈南月看着睡着的欢儿,伸手轻轻抚摸着欢儿的脸庞。
这是自己怀胎十月,用半条命生下来的孩子,自己绝对不可能放弃。
欢儿,你放心,不论如何母亲也要把你留在身边。
捏了捏欢儿的被子,沈南月起身拿了一件外套披上,走向了外间。
守夜的玢儿听到了动静醒过来开口道。
“小姐………”
沈南月立即抬手做了一个禁声的姿势,目光看向了里间。
玢儿急忙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沈南月对玢儿使了一个眼神朝外走去。
两人来到了月居的大厅里。
玢儿才开口说道。
“小姐,可是还在担心欢儿小姐。”
沈南月点了点头。
“玢儿,今日母亲找我谈过,要么我就妥协让欢儿留在陶家,要么我就与陶丰这么将就着过下去。”
玢儿自小跟在沈南月身边,自然理解自家小姐身上的那股傲劲,哪怕当初的沈家不如现在有权势地位的时候,小姐也是不曾向任何人低头妥协过。
“这两种方法小姐都不愿意,对吗?”
沈南月闻言眼里露出一抹恨意。
“是,我不愿意,我沈南月虽然生来不是千金之躯,可我父亲是四品将军,我乃是将门之后,怎么可以轻易折了自己的傲骨向一个品德败坏之人妥协,我的孩子也绝对不能成为困住我的工具,我不只是要护着孩子,我也要护住自己,不然我有何颜面面对九泉之下的父亲?”
玢儿闻言看着沈南月担忧的开口。
“可是小姐,目前来说只有这两种法子,就连夫人和将军都找不到更好的办法,陶丰如此卑鄙无耻,是绝对会用欢儿小姐来威胁你的!”
忽然,玢儿眼睛一亮。
“小姐,夫人和将军没有办法,但是小姐有没有考虑过一个人。”
沈南月闻言诧异的开口。
“谁?”
玢儿开口道。
“少夫人。”
沈南月皱着眉头开口。
“你是说江锦书?”
“这不可能的,她不可能会帮我的!”
“要知道我与她以前可是有不少过节的。”
“而且她今日的态度你已看到了。”
玢儿闻言开口道。
“小姐,奴婢没有读过什么书,只是跟着小姐略微识得一些字,但是也明白一个道理,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少夫人和小姐你的确有一些不愉快,可是目前来说,只怕是小姐你与陶家的事情只有少夫人能够帮你。”
沈南月闻言不服的开口。
“闭嘴,你凭什么觉得她就能够帮我?玢儿,你到底是我的丫鬟还是她的?”
玢儿听了急忙跪下。
“小姐,你消消气,玢儿子想跟着小姐,这心里自然是一直向着小姐的,奴婢只是觉得,将军今日已经表明态度,教训陶丰一顿打发了那个孟晚让陶丰接小姐回去,夫人也一时间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看了看沈南月才继续开口。
“可是少夫人她就不一样,少夫人在皇城有足够的人脉可以利用,而且这后宅之事将军不方便插手,但是少夫人她是女子,一定能够从后院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中寻找到一个合适的突破口,更何况…………”
玢儿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沈南月,又低下了头。
沈南月看着她开口道。
“更何况什么?说一点话,怎么如此吞吞吐吐的?”
玢儿行了一个礼。
“小姐,玢儿愚笨,可是一心都是为了小姐考虑,若是今日玢儿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还望小姐恕罪。”
沈南月看着她催促道开口。
“你尽管说便是,这里又没有外人,你若是真说错了,大不了我就当做没听到。”
玢儿这才继续开口。
“小姐,今日,夫人和将军的意思都很明白,为了沈家的声誉着想,他们并不赞同小姐的和离,而且小姐你还想将欢儿小姐带回来,这更是难上加难,少夫人虽然如今跟沈家闹得………”“可这也足以见得少夫人有手腕,就连将军都在少夫人的手里吃了亏,陶丰不过就是一个七品小官,这还是当初托了少夫人的福才上来的,少夫人当初能够看在小姐你的面子上将陶丰提拔起来,以少夫人的手段和人脉,要想治住陶丰,绝对不难。”
沈南月面露难色,自己与江锦书之间的过往并不愉快。
“就算她真的能够帮我,她也不可能出手的。”
玢儿闻言继续开口道。
“小姐,人都是现实的,若是我们许以重要的利益,少夫人只要能够心动,就不愁她不出手,而且小姐我们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沈南月沉默了,玢儿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心上,是啊,自己又如何看不出来,家里并不愿意自己和离,能依靠的似乎真的不多啊!
“可我有什么东西来给她呢,她见过的好东西可比我见过的多多了。”
玢儿听了沉思一下开口。
“小姐不如先上门探探她的口风,可以让少夫人先提条件。”
想到了江锦书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沈南月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很有手段,沈家现在都得在她的鼻息下存活。
“罢了,明日再看看母亲和星儿有没有法子吧。”
瑞王府。
江锦书看清楚自己今夜要救的人时面色惊讶了。
周时予,居然是周时予。
面具低声开口。
“劳烦江小姐了。”
江锦书看了一眼面具男子以后,缓缓走向床边。
脑子里却想着彩萍告诉你自己的消息,看来周时予是当真伤得很重。
伸手捏住他的手腕,江锦书眉头紧皱的同时却也疑惑。
没道理啊!他这的确摔得不轻,可是体内的毒素自己明明前两日才解过一次,不可能摔一跤毒素又变严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