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有着丰富的野外求生经验。
对这些动物的习性也知道个七八分。
如果不是遇到大型的食肉动物或是顶端克制链,是绝不会造成这逃窜景象的。
陈方握紧了手里的土枪,早知道从刘强家借个猎狗上山了。
狗鼻子灵光,多少也能管点用。
陈方眉头微皱,他现在拿不准出现在附近的畜牲是什么。
俯着身子在灌木丛附近看了看,猛然惊觉前头一个硕大的圆坑,整个都凹陷下去。
里头的五爪肉垫印子可不就是熊的么!
吼!
突然,不远处穿来一声浑厚巨响。
陈方头皮一麻,血液里的好战因子都在叫嚣,“熊瞎子!”
听这声音,还是只公的。
远处那地动山摇的动静阵阵传来。
陈方不动声色的向后退去,听声音也就隔着几里地。
现在他没合适的家伙,陷阱也没布成,并不是狩猎的最佳时机。
脑海中的思绪快速闪过,陈方低头就从树根底下挖了一坨乌漆麻黑的泥抹在身上。
把裸露在外的身体都涂了个遍。
熊鼻子灵,能嗅到的味道和鬣狗差不多。
他得提防着点。
幸好日头上来了,山里天气也不算冷。
陈方不退反进,朝着方才吼声地带慢慢靠近。
他得先摸清这熊瞎子的活动范围,下次才好有备而来。
硕大的熊掌印子一路上越发密集。
说明这一片土丘是它的必经之地。
陈方将这一片地带牢牢记下,随后拎着猎枪就脚下生风的朝着山下走去。
本想着带着野鸡在猎到几只野兔就先回家。
没记错的话,大队长家有双管猎枪。
威力也是他手上这种的好几倍。
结果却没想到,在山脚不远处听到潺潺水声。
山上这地界,有水就有鱼!
陈方眼前一亮,朝着声源处就跑了过去。
小溪没见到,却瞧见一方深绿潭子,表面如同死水一般激不起波澜。
好家伙。
都说水清则浅,水绿则深,水黑则渊。
眼前这水潭里头,绝对有大货!
根据他以往的野战经验,肯定错不了。
陈方跃跃欲试,最近肉吃的确实有点腻了。
给家里换换口味也不赖!
陈方当即就脱了衣裳,给自己腰间系上根麻绳,拴在另一头不远处的树干上,扑通一声就跃进了水里。
标准的自由泳跳水姿势。
抹在身上的泥在这一刻也被洗净,露出精壮的腰身。
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潭里,水下幽黑寂静,看不出有什么鱼。
但直觉告诉陈方,这潭里绝对有东西,而且不小!
犀利的漆黑眼眸即使在不见光的水下,也依旧泛着幽光。
哗啦!
陈方破水而出,不断有水珠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滚落。
而他手上赫然拎着几条肥鱼。
一条黑鱼和草鱼,个个肥美,足有个十来斤重!
当属其中一条最肥的还得是鲷鱼。
这鱼肉质鲜美,营养丰富,即使在野外也是难得的补充。
全部都被陈方一把甩在岸上,敲晕了脑袋。
再就地捡起根草绳拴在腰间,扔到背篓里。
这潭里确实有好货,但目前陈方不打算告诉别人。
他刚才下水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背后盯着。
这感觉令人毛骨悚然,危险性不明。
不熟水性的,绝对不能靠近。
今天也算是有收获了,陈方刚爬上岸,被风一吹就冻得打了个摆子,立刻穿上衣服往家走。
他还打算回去借管枪,再上山布置好个陷阱。
家里。
安江柔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摸向炕头,空的。
赶紧睁开眼,却没看到男人的身影。
被叠的整整齐齐,炕都是凉的,不知道走了多久。
“坏了,第一天就起的这么晚。”
安江柔连忙起来穿衣裳,结果照镜子编头发的时候却发现脖颈上有不少红痕,写满了昨夜的暧昧和疯狂。
“这、这怎么遮得住呀!”
她不由得羞红了脸,无奈,只能挑了一条丝巾系上。
“小柔咋不多睡会呀?娘这就给你盛饭去。”
她一出门,正在屋里纳鞋底的伊红霞就看见了,脸上的笑模样咋也掩不住。
安江柔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娘,本来应该我做饭的。”
伊红霞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就上来拉了她的手,“你跟方子结了婚,咱就是一家人,没有这些客套话。”
说完就从锅里端来了稀米饭和鸡蛋,还有切好的肉末拌进粥里。
陈菲两人正在屋里练习写字。
老校长知道安江柔昨天领证,特意给她放了两天假。
正小口吃着鸡蛋的时候,陈方腰里挎着鱼,竹篓子里背着鸡和野兔就回来了。
噗嗤一声,安江柔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放下手里的筷子,就上前要帮他拿。
陈方咧嘴笑着,“这东西埋汰,哪能让媳妇摸,我来就成了。”
说完就提着鱼进了厨房。
从腰后摸出一把锃亮的短刀,锋利无比。
手起刀落就将十来斤重的大鲫鱼开了膛。
把里边的内脏挖出来,冲洗干净,挂在灶台上头。
“娘,待会你把这鱼熏了吧。”
“鲫鱼留着给你们补身子。”
陈方说完,一并把其他的肉也处理了。
那只揣着蛋的山鸡,则是被陈方一把塞进了伊红霞整理出来的小栅栏里。
再加上前些天存的熊肉猎肉,差不多能办几桌酒席了。
砰砰砰!
陈方刚坐到凳子上,屁股还没坐热,门口就有人来了。
刚端起稀饭小口喝着的安江柔就要起身去开门。
却被陈方一把摁住了,“我去开,你好好吃饭。”
安江柔望着男人利索宽厚的背影,心中涌上阵阵暖流。
嫁对了人,日子就是甜啊。
然而看清门外站的是谁时,安江柔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正是秦碧云!
她穿着红布碎花裙站在门口,大大方方的笑道:“陈方,听说你从山上抓到鱼了?我能不能花钱跟你买几条。”
面上笑着,可心里却是骂的正脏。
要不是陈龙飞把人得罪狠了,她也不至于豁出脸来求前男友!
虽说陈龙飞家里有点钱,可却不是顿顿有肉。
钱又把在尖酸刻薄的婆婆手里,她也摸不着啥。
如今肚里都没油水了,还整天催着生娃。
催催催,催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