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皎愣住,他知道晏姑娘是故意这么说,她分明不冷的。
可他的耳尖,依旧不争气的红了。
连带着脖子那一块的皮肤,也微微泛起红晕。
晏婳情仰着脑袋,一点点往傅闻皎的怀里凑。
少女身上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就算屏住呼吸,也无孔不入,他连呼吸都有些紊乱。
晏婳情双手抵在傅闻皎胸膛:
“公子,抱一抱婳婳呀~”
男人身姿欣长,猿臂蜂腰,面前的女子身量娇小,依偎在他胸膛。
站在一起,极具冲击力。
傅闻皎低头看向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缓缓抬起双臂,试图把她拢在怀里。
可就在这时,移情蛊发作,傅闻皎蓦然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在流逝。
他重新看向晏婳情,眼底染上几分冷意。
他修的可是无情道,不可贪恋红尘。
正这么想着,他伸手就要把晏婳情推开,告诉她这样不合规矩。
也是在这时,晏婳情主动离开他的怀里,娇娇出声:
“公子冷心冷情,就不怕婳婳会伤心吗?”
柔软的衣摆擦过傅闻皎的手心,男人回过神,眼底闪过一丝迷茫,他刚刚在想什么?
良久,他想起来自己要问什么,“方才那男子唤你……婳婳?”
晏婳情拢紧外袍,“是呀,傅公子~”
傅闻皎蹙起眉:“你们初相识,他便唤你婳婳,不妥。”
晏婳情:“为何不妥?”
傅闻皎捏紧指节:
“若是他心怀不轨,岂不是会伤害你,不可轻信他人。”
晏婳情挑起眉,语调悠长:
“哦~那我信傅公子,公子会伤害我吗?”
耳畔风声呼啸,傅闻皎认真看向晏婳情的眉眼。
发现被骗时他没想过要伤害她,今后亦不会。
故他答:“不会。”
晏婳情勾起唇角,为什么后来者居上,因为后者又争又抢哇。
她就不信,她使出毕生绝学,傅闻皎还不上钩。
见她出神,傅闻皎抬手替她摘去发上的冰晶:
“走吧,我送你回去,三长老很担心你。”
晏婳情:“哦?只三长老担心吗?”
傅闻皎捏捏眉心,理顺她的头发:
“婳婳,莫要胡闹。”
晏婳情满意了,顺从的任由他牵起手,往小峰的方向走。
刚到小峰,晏婳情目瞪口呆,这还是她的家吗?!
她是说喜欢那片草坪,因为躺上去软软的,还能看天上的星星。
可哪想到三长老直接把整片草都围起来,用上好的金丝木围成屋子。
屋顶被削成小帆船的模样,寓意顺风又顺水。
帆船上插着个风车,风一吹,便呼啦啦的转。
推开门,五人一鸟脸上都写着八卦。
三长老:“没受伤,也不像是挨训了的样子。”
沈雨薇:“看起来也很开心。”
曲明珠:“不会是谈了吧?”
唐牧野:“谈什么?”
江旭阳:“这包谈的。”
酒葫芦:“咕咕?”
晏婳情脸颊微红:“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曲明珠:“欲盖弥彰。”
江旭阳:“解释就是掩饰。”
三长老:“不愧是我徒弟,千年铁树都能被你拿下。”
晏婳情:“……”
累了,世界毁灭吧。
这夜,晏婳情终于体会到霸总睡在八百米大床上是什么感觉。
床上被铺的很软,三长老买了许多女孩子喜欢的饰品,一件件整齐的摆在她的屋子里。
晏婳情看向窗口,上面挂着个捕梦网,是三长老亲手做的。
只因她前两日,随口提了句没睡好,便被三长老放在了心上。
被子柔软到像是,盖在身上像是被云朵包围。
皎洁的月色洒进屋子,一切美好到有些不真实。
晏婳情眼眶有些湿热,在现世她一直没有自己的房间,每次在家都是睡客厅的沙发。
即便她已经跟家人说过很多次,想要一个自己的房间。
得到的也不过一句:“女孩子要房间做什么?等嫁人了让婆家给你准备。”
可如今会有人细心为她准备房间,从此亲情于她而言,再也不是镜中花,水中月。
没一会,她便陷入梦乡。
与此同时,大长老看着湖面上被一拳砸出的空洞,以及无影无踪的冰鱼,彻底陷入破防。
大长老:“晏婳情!你这个泼猴,我绝对不会让你入门的!”
“我要向老宗主告状,告状!”
今夜,只有大长老受伤的目的达成了。
说实话,弦音弟子代代更迭,能把大长老气吐血的,晏婳情还是第一个。
等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住处,隔壁宗主气冲冲的杀到他房前:
“你们弦音简直欺人太甚!我宗的金丝木被你们偷走了一半,还有没有天理了?!”
大长老:“胡说八道,你倒是说说,弦音谁稀罕你们那破木头?”
隔壁宗主:“我呸,做了事还不承认,我都看见了,就是你们宗门那个三长老带着那只蠢鸟来偷的,你还想赖账不成?”
大长老彻底沉默,一提鸟,他用脚指甲盖都能想到是三长老。
隔壁宗主一张脸气的铁青,足足指着大长老鼻子骂了五个时辰,最后还拿了一千灵石才走。
老实说,能指着弦音大长老的鼻子骂,他心里还是蛮爽的。
本来大长老要给他三千灵石,他没好意思要,只拿了一千。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大长老就这么静坐了一宿。
他实在想不明白,老宗主为什么会给那老头三长老的位置。
自此以后,弦音多了一道门规——三长老外出时不得带那只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