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晓丽跟她哥大民,话也是越来越少了。哎,老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儿。”
唐瑜也不禁要叹息一声,什么年代都有这样的苦命人。唐瑜对待这样的情况,一直奉行,在不影响自己的情况下,适当的帮助。能帮的时候可以帮一下,但如果自己也身陷囹圄中,就还是先紧着自己。
“对了,她们家就在你们看中的破屋旁边,你们以后可能还有机会成邻居呢。”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让刚情绪都有点低落的唐瑜两人,瞬间就激动了。
“婶子,你的意思是村长叔同意租给我们了?”两人同时开口问。
赵婶子被激动的两人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说:“你们两个娃娃,吓死我了。”
缓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找补道:“不是,你们叔肯定是同意租给你们的,这最后的决定不是还要看村干部吗?”
“好吧。”唐瑜两人激动的心情,瞬间就不激动了。哎,耍我们玩呢?白激动了。
“你们可别跟你们村长叔说啊,不然你们叔又要说我多嘴了。”赵婶子是真的被村长说怕了。
这天的活,因为与爱说话的赵婶子搭伴,时间过得挺快。但是中午时却出了让人不爽的事情。
王显伟回知青点的时候,脸色就不好。他进来时,唐瑜几人正在厨房做午饭。
王显伟站在厨房门口,“张建民同志,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原本在烧火的陈旭,见王显伟来找,就让张爱华来帮他烧火,自己出去了。
没过一会,刘兴国跑到厨房喊:“张同志,张建民同志和王显伟同志吵起来了。你来过去看看吧。”
张爱华先跑了出去,唐瑜把正做着的菜托付给在旁边锅烧菜黄艳红后,也赶紧追了过去。
唐瑜到的时候,已经有知青隔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张爱华紧紧拉住陈旭的胳膊。
只听到陈旭对王显伟喊:“我们申请搬出知青点是完全合理合规的,并不是你随便扣过来一个帽子,我们就犯错误了的。”
一听到扣帽子,唐瑜的火气都上来了。最讨厌这种随便乱扣帽子的人了。
“不知道王同志是觉得我们是犯了什么错误呢?”唐瑜冷静地提问。
“知青下乡是为了接受中下贫农再教育的,来了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你们这样就是享乐主义。”
不知道他们之前是说了什么,此时的王显伟也特别激动,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那种装的领导范。
“所以你的意思是搬出知青点的知青就是享乐主义?”
唐瑜依旧这样冷冷地问着。
王显伟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这句话让他怎么回答?回答是,那不是把之前搬出知青点的知青全骂进去了?回答不是,自己不会不会显得很虚?
但唐瑜也没等他回答,继续说:“我刚来这边,也不清楚这边的知青有多少是搬出了知青点的。但想必徐家村这么多年也不止只有现在这么几个知青吧?那他们也都是享乐主义?”
王显伟有些冒汗了,他来质问张建民,起因是早上村长和几个村干部商量张建民租房的问题,让他过去,是为了了解知青点的住宿情况。
他生气的点是,他做为知青点的知青队长,竟然还要从别人那里知道知青点的事情。前两天看他们几个天天出去,还以为他们是在解决冬菜的事情,他也没问。他觉得张建民几人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才来找张建民的茬。
但是他没准备得罪全部搬出知青点的知青啊。这搬出知青点的知青,现在大部分都已经和村里的人结婚,成了村里人。村里人大多排外,如果他把那些知青都得罪了,那他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混?这唐玉是直接把他架火上烤啊。
见两边僵持住,其他知青也赶紧打圆场。
“大家都是来这里当知青的,都是缘分,别为了这种小事把关系闹僵了。”
“对、对,队长只是想差了,这么多年,他一直为知青点的大家服务,本心也是想为大家好的,他只是提醒,并没有指责的意思。”王淑琴也趁机说。
唐瑜看了一眼这个王淑琴,并没有继续抓着王显伟不放,但她知道,如果以后她们搬出知青点,眼红她们的人肯定还有,今天就趁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吧。
“今天大家都在,为了避免以后大家误会,我今天就把这个事情说清楚。知青点住宿的问题,我想大家都清楚,特别女知青这边确实是比较拥挤。
而且知青租住在村民家的情况,本来也是政策允许的,并不是我们第一个提出来的。”
唐瑜见在场的知青都没有反驳,继续说:“但是我们村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我和张爱华同志毕竟都是女孩子,不想住到村民家里,想必大家也是能理解的吧。
然后在意外情况下,我们得知村尾有一个荒废的破屋,但如果只有我们两个女孩子住那边也比较危险,张爱华同志的堂哥张建民同志得知后,不放心,才决定也搬出来,与我们一起合租。
后来我们经过询问,得知这个房子是属于村子的,于是我们按照正规途径向村长提出租房的申请。
村长的意思是,这房子是村子的,他需要与其他村干部商量后,才能给我们回复。”
唐瑜又看向王显伟,“我们都是以正规途径提出的申请。
如果村里干部经过商议后,认为有不合规的地方,那他们自然就不会同意出租给我们。
如果他们商议过后,决定出租给我们,那是不是也说明这一切没有不合规的地方。
所以我不知道,王同志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是享乐主义?
那个破屋的情况想必大家也都清楚,已经荒废很多年了,条件甚至还不如知青点。”
“如果大家有不同意见,可以提出来,我们一起探讨,而不是随便给我们扣帽子。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我想在场的各位都承受不住。”唐瑜停顿了一下,环视一圈,将在场的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又继续说:“但是我想队长王同志,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