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霍江和姜风璂闻声皆是转了转身,身后是一行四人停着。
“怎么,之前和那么些男人不清不楚,如今,又勾搭上了一个。”
“果然,看人还是不能只看外表,长得倒是标致模样,实际上是个玩儿的花的啊。”
“女子家没点儿自重,亏得计横衍当初看上你。”那男人又道。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说着倒是自诩清高,实际上,不过是个心胸狭窄,嫉妒心强的人渣罢了。”
嬴霍江把姜风璂挡在身后,盯着那逐渐靠近的四人,眼中满是厌恶。
“这位兄台,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姑娘是个不自.......”,那男人话音还未落。
“滚!!!!——”
嬴霍江这一声吓到了在场的人。
姜风璂也是愣了一愣,没想过她会这样激动,于是拉了拉她的小臂。
“你!”
男人有些震惊,没料到会被嬴霍江这样一凶,一时哑住。
“没事,他们说便说了,争辩也没什么用,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姜风璂劝她。
“哼,你装什么单纯无辜,早见你勾搭男人的时候也没.......”。
“啪——”。
一声响亮清脆。嬴霍江扇了那男人一巴掌。
“诶——”。
姜风璂没劝住,见她又给了那人一巴掌,下意识又是拉了拉她。
“和这种废物人渣争辩没用,就只能动手了。”
嬴霍江对姜风璂道。虽然脸上不像刚刚那样凶厉,但是语气还是能听出来很是生气
这一掌扇的像是有几世的仇,男人右脸看过去明显的红了一片,像是被灼烧般。
那人反应过来,赶紧捂住了脸。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那男人气不打一处来,提起一拳便要打向嬴霍江。
嬴霍江见那人出手,左手及时狠狠抓住他的右手臂。
因她力气超乎寻常地大,对方一时摆脱不了,趁势抬了一脚向男人那处狠踢了过去。
“啊啊啊啊!!!!!!咳咳咳.......”。
惨叫一声。
男人倒地侧躺蜷缩成一团,双手直捂着下半身,看着狼狈滑稽极了。
“你们有谁不服,想要后半生残废的尽管来!”
嬴霍江瞥了眼地上那人,又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三人,眼神尽是凶狠。
一旁的男子看了看地上的人,又余光瞥了瞥身后那两人。
“横衍。”
身后其中一男子看了看计横衍,低声提醒道,摇了摇头示意。
自知没人是嬴霍江的对手,硬来定会被打的狼狈不堪。于是转而和颜上前去。
“呵,这位公子何必动怒,不过是好意提醒公子,免得,被他人玩弄骗了去。”
先是看了看嬴霍江,又向后瞥了眼姜风璂,似是这话,是有意让嬴霍江觉得,不要被姜风璂骗了。
说话这男子语气温和不少,但是听着是令人恶心厌恶的虚假。
“你们就是这样一传十,十传百,随意就坏了一个女人的名声吗?”
嬴霍江脸上平静,语气听不出喜怒。
“......”。那几人都未说话。
“真热闹啊!”
姜风璂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呦,聂兄啊,你这是怎么了,怎的倒头就睡在地上啊,莫不是昨夜去哪里风火,伤着身子,今日精神不佳啊?”华阳淮汉似是关心道。
计横衍瞥眼看了看华阳淮汉:
“今日确实热闹,一个两个都为你出头。”转而又看了看姜风璂。
“哦?”华阳淮汉似是颇有兴趣。
“出什么头?出一个女人被四个无耻男人光天化日下捏造谣言,挟细拿粗的头?”华阳淮汉挑眉看着计横衍不屑道。
“你——”。计横衍话还未说完就被华阳淮汉截住。
“诶,别那么肤浅。”
华阳淮汉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话里似有话。
“对了,计公子,前几日不是见你在射艺堂训练射技,身旁还跟了许多女子吗。”
“计兄心怀大爱,手把手,脸贴脸地教她们,当时没看清,还以为是进了我那常去的风月楼。”
“我自是不比计兄如此胸怀,日后,怕是要多向你讨教学习了。”
“今日,怎的没跟着她们一起了?我道计兄舍不得她们呢。”
见他意有所指,计横衍开口道:
“淮汉,我劝你搞清楚自己的立场。”脸上还是一面假笑。
“我自是站在我该站的立场。”
“我与计兄不同谋不同道,也并没有多熟。何况我大你一岁,计兄这样称呼我,实在是不敢当。”
华阳淮汉也是假意向计横衍做礼道。
“哼——”。
计横衍见势不对,没办法反驳,于是便示意身后两人抬走了倒地那人。
临走时,瞥了眼姜风璂,身后二人见他如此,也是不怀善意的瞥了她一眼,似是警告走着瞧。
嬴霍江见状,靠近了几步,假装要上前揍他们一顿,那几人看了便赶紧收了眼神。
“不送。”
华阳淮汉则是轻蔑冷声一句,没有看他们,丝毫不理会。
“为什么不放心上,为什么不反驳?”
嬴霍江语气倒是不凶,只是带了些委屈看着姜风璂。
“懒。”姜风璂轻笑一声。
“懒得想了。反驳也没什么意义了。很多人都这样想了,那便无所谓了吧。”
“......”。嬴霍江不语。
“跟你没关系。”华阳淮汉这边道:
“他倒是个双标的,自己风流成性,对外声称心怀大爱,有求必应,沾花惹草,一群没有理智的也竟还觉得他人缘好,靠得住。”
“怎么到女人这里就是不自爱不自重,好坏话都让他说了。”华阳淮汉默默翻了个白眼。
“......”。姜风璂不语。
“好了好了,不比理会那些人,在意他们说的话了。”华阳淮汉安慰道。
“......”。
“你们两怎么都不说话,让我有些尴尬啊。”他假装挠了挠脸颊。
“谢谢。”
姜风璂仍是低着头,见他那样说,抬眼便看着他,眼中尽是真诚。
被她这么一看,华阳淮汉愣了一愣,不知道说什么。
见她认真,自己倒有些懵了:
“这有什么,应该的。”
话落,他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三人离开了那柳树下,在金兰台附近转了转。
“你们来的挺早,我想着,你贪睡会起的晚些,最早未时才到。”华阳淮汉看着姜风璂,转了话题。
“若我未时到,现下应是刚过巳时,你岂不是要等好久。”姜风璂也是应道。
嬴霍江在姜风璂一旁静静听她们说话,并未插话。
“那又如何,左右我闲来无事,在这附近转转便罢了。”华阳淮汉轻哼一声,仿佛丝毫不在意。
姜风璂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笑了笑,转头看了看华阳淮汉。
“你们看那边,聚了不少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嬴霍江走在姜风璂右边,眼神示意姜风璂和嬴霍江看了看前面不远处。
“像是新张贴了告示。”姜风璂道。
“不知这次又是何事,从前还没有这么频繁,自去年开始,便隔三差五贴张新的。”
“卫公如今位高权重,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并不为过。”
“说着是为了姜氏城的子民,其实背地里不知都谋划了些什么,此人心思深沉,若任由他的势力扩大,姜氏城的以后真可不好说。”华阳淮汉道。
姜风璂听他如此说,没做什么应声,只是有些微微皱眉。
嬴霍江看了看姜风璂,随后有移了眼神看向张贴告示的地方。
“你怎知他对姜氏城有危害,前几日,他不是还和颜悦色,好酒美宴的招待我们了吗?”
“你这样背后说他,可真是辜负了他一片好意,亏他还有意让你入府,封你官职和金银。”嬴霍江道。
“噗——”。华阳淮汉没忍住嗤笑一声。
“怎的,我若是封了官赏了金银,你们也想要来巴结我吗?”
“哎,看来我们都是同道中人,大家都挺蠢的~”。
华阳淮汉眼神有些贱兮兮地看着嬴霍江。
“你说呢,风璂?”说着,又看了看姜风璂。
他这话意有所指。
姜风璂见他模样,有些无语,轻轻也是翻了个白眼给他,不过没有其他意思,打趣而已。
“诶呀,好了好了,这不也打平了吗?不斗嘴了,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嗯?”
华阳淮汉看了看她们,眼神示意她们过去瞅瞅。
“真‘记仇’。”
嬴霍江低语了句,瞥了瞥华阳淮汉,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
“哪儿的话,彼此彼此,走吧走吧。”他挑了挑眉,随后便转身走了。
华阳淮汉走在前面,嬴霍江和姜风璂停了一会儿,便跟在了后面。
“那天,真的多谢你了。”姜风璂边走边说。
“小事,你不用放心上的。”
嬴霍江以为她还念着那天救了自己,没让自己落水。
“我知道的。谢谢。”
姜风璂突然来了一句,只见她轻笑一声。
嬴霍江愣了一愣,看了看姜风璂,随即反应过来。
“我......”。
姜风璂没有明说,不过嬴霍江应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走吧,去看看吧。”
姜风璂一面笑意,示意她跟上自己。
嬴霍江怔了须臾,便道了一声“好”。
不过姜风璂已是走远,没有听到。随后便跟了上去。
三人走近告示榜,一男子刚刚贴完,摆了摆手,张望了下四周。
由于跟前围的人太多,一又不太好挤进去,只能大体看过去上面贴了有两三张纸,须臾,只闻人群中一人念道:
“其一,下月起,城内女子未及二九年华,不得习武,习射术等,若有违者,皆依律法处置。”
“如今姜氏城内,多有女子因习武,习射术而致身有残疾的事。”
“卫公体谅各位女眷的不易,为安全着想便出此策。”刚刚那个贴告示的男子道。
“为什么啊,如今姜氏城内时有暴乱.......”人群中一女子道。
“大胆,何人在此口出狂言,城中有卫公和主上良策治理,何来暴乱之说。”
“此人妖言惑众,拉下去杖责二十板!”男子又道,示意人群外的一行人拉走那名女眷。
由于那行人先捂住了那女眷的嘴,随后便绑着带走了。
嬴霍江和华阳淮汉见状盯了盯贴告示那人,未做多语。
姜风璂移了脚步似要跟着那女眷,华阳淮汉摇了摇头,及时拉住了她。
“不可”。
“可是......”
姜风璂面露难色。
“如今我们已被盯上,不知何时便会自身难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交给我吧。”华阳淮汉道。
“多谢。”
姜风璂应了他,没再跟了上去。
“还是卫公考虑的周到啊,姜氏城有如此谋士,日后定然能让姜氏城国富民强啊!”
不知从人群中哪里冒出的声音,似是在带头引话。
“是啊是啊,说得对,还是多亏了卫公啊,就拿金兰台比赛说,给了不少人封官赏银的机会啊!”
人群中又一声音响起。
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一阵喧嚷,言论也越来越浮夸,让人膈应的慌。
三人受不了,姜风璂便带头先离了人群,朝金兰台附近一个长长的亭台走廊移去。
嬴霍江和华阳淮汉见状,知她不愿多待,便也跟了过去。
姜风璂脚步匆匆,走的很快,两人险些没跟上。
“你倒是一刻也不愿多待。”
华阳淮汉看着姜风璂打趣道,微微喘了口气。
“改不了,我还躲不了吗?”
姜风璂有些倔强的语气,亦有些不服气的口吻道。
“没办法,卫附宣势力庞大如此,你我又有何能力改变。”
“他表面的功夫倒是做的滴水不漏,想当初他刚当上谋士,还一股文人正气之风。”
“谁曾想,他那暗中势力,竟是把当年跟他竞争的对手统统杀了个遍,但凡有点关系的,都斩草除根,手段也着实狠辣。做了那么多坏事,如今却是很少听到他的丑闻,可想他私下都买通了多少人。”华阳淮汉有些叹道。
“从来都是如此。定要争个你死我活,站上胜利者的位置,便自诩是天选神人来救世,真是可笑。”姜风璂不屑道。
“二九年华?如今及笄便被世俗赶着成亲,往后亦是丝毫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更别说习武,所以就甘心一辈子做他人的工具吗?”
嬴霍江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她,脸上带着些心疼。
“其实......”。华阳淮汉话没说完。
以为华阳淮汉要说什么让人不舒服的话,姜风璂和嬴霍江两人便都看向他,眼神有些警告的意味。
“没有,我是想说,其实,我也觉得不好。”华阳淮汉见她两像是要合起伙讨伐自己,赶忙解释道:
“但是只有你我觉得不好,没什么用,从来新的改变是需要很多人的团结起来力量的。卫公又有意打压,若仍当出头鸟,对你我没有什么好处。”他无奈劝道。
轻叹了一声,不过声音不大。
“当我没说。”姜风璂似乎也是无奈道,语气稍稍安稳些。
“所以啊,出去看看,在这儿待的不顺心了,想不明白了,换个环境或许就能释怀很多了。”
姜风璂站在走廊中,望向那边金兰台接道。
“风璂,好像有人在等你。去看看吗?”
嬴霍江突然轻轻拍了拍姜风璂肩膀,示意她看了看前方。
“嗯?”姜风璂抬了抬眼望去,果真。
这走廊不远处前面站了名女子,远看只见她手上提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静静的等着。
姜风璂没有多虑便走了过去,其余两人也是跟在她身后。
“前几日刚有个来献殷勤的,难不成今日也有哇?”
华阳淮汉挑了挑眉,眼神看着别处,满不在意地说。
“你话真多!”姜风璂瞥了眼他,给他撇了一句。
华阳淮汉赶紧住了嘴。
见华阳淮汉那样说,这女子倒是没有生气或者微愠。
“我有事找你,不知,你方不方便?”那女子说道。
“方便,走吧。”姜风璂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眼嬴霍江示意。
嬴霍江立马意会便不再跟了上去。
“怎么不示意我,这么信我懂分寸啊?也不怕我过去听墙角,还是她觉得我长得帅,不好意思看啊?你觉得呢?”华阳淮汉又是一脸贱兮兮的说道。
”你以前都是这么在风璂身旁犯b的吗?“嬴霍江无语道。
“瞎说,我很守规矩的好吗,不懂别胡说。”华阳淮汉撇了撇嘴。
这边两人斗着嘴,姜风璂随那名女子来了金兰台连接着的水桥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