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宁霄替程篱倒了一杯茶。
程篱现在也会喝茶。
平常她也接到不少关于茶叶的广告。
程篱每次都是会自己和职员试喝之后,再决定是否接下。
不好喝的茶叶,她是不会替对方宣传的。
程篱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她长睫垂落,并没有看宁霄。
只是,指尖有点发烫。
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得到宁霄的目光发,正直勾勾看着她。
叹了一口气,程篱抬起头来。
她的样子仍然看着温软又那样美好,眼里却是闪着坚毅的神色。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一点也不习惯。
“阿篱,欢迎回家。”
回家?家吗?
星苑是她的家了?
之前只是暂住,也不知道能在星苑生活多久,但她回忆起来,所有的美好,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星苑的时光。
宁霄伸出手,握住了程篱的手。
程篱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缩了一下。
突然间,她心里才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她居然真的跟宁霄领证了?
包包就放在一边,那里放着她的结婚证。
领完证,宁霄就将证件交给她了。
他保管他的那一份,她保管她的那一份。
“张晓柔,你打算怎么处置?”
程篱觉得这样的气氛有点微妙,不说点什么,总觉得有些许不自在。
程篱想把手指给抽回来,宁霄却在轻轻的摩挲着,她轻轻的试着抽了抽,却抽不回来,只好任由宁霄玩把着她的手指,让人有点气息不稳。
“你想替她求情?”
宁霄的目光还是一错不错地盯着程篱看。
“不会。”
程篱淡然道。
她不再是三年前的小傻子,也没有以德报怨的想法。
宁霄唇角轻轻勾了勾:“那么我来安排,你放心,她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那药让张晓柔喝下去,就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让张晓柔苟延残喘,不过是有朝一日,找到程篱之后,让程篱看到,这些人他都没有放过。
“阿篱,你不亲口问问我,我跟张晓柔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在你的心里面,难道我是那种无法洁身自好的人吗?”
若是换了三年前,他断然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但此时,这样控诉而来,带了一点委屈,却是信手拈来。
程篱微微一愣。
当年她看到视频,就已经全身发凉,信以为真。
那时的她敏感自卑又骄傲。
宁霄也没有说过喜欢,她怎么敢笃定。
她又用什么样的立场去问。
将手从宁霄的手里抽出来,程篱看着宁霄,语气温柔,神色平静:“以后,我会问。以后,我是你的妻子,我有立场问,对不对?”
虽然是疑问,但却看得出来,此时的程篱,多了几分信心。
宁霄有点酸涩,这傻姑娘,难道以为多了一纸证书,才多了几分底气?
若是男人真的不爱,就算是有那一张证书,也是什么都不是。
不过,若是真的爱那个人,那纸证书,也是万万不能缺的。
“嗯。阿篱,我许你,随意吃醋。我许你,查我手机。我许你,有话必问,我必答。”
他像是许诺一般。
程篱心稍安。
未曾说出过喜欢,也不曾言爱,但她心中已然笃定。
既然如此,那么,他们重新开始。
就像尘世间一般的男女一样。
宁霄的手机再一次响起,堆积的工作,国外的客户,哪一样,都让他不得闲。
有点不想去。
只想就陪在程篱的身边。
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是坐在程篱的身边,就让人感觉很好。
程篱却已经善解人意开口:“阿霄,你去忙吧。”
“你叫我什么?”
宁霄的眼里乍现喜悦的光芒。
程篱有点羞赧。
开口再唤:“阿霄。”
宁霄没有按捺住,倾身过来,轻轻吻了程篱的唇角一下。
程篱下意识闭上眼睛,只觉得唇角微微有些酥麻。
“那我去忙了。阿篱,你以后,不必这样乖巧温顺,我准你,飞扬跋扈。”
他说,眼里染上心疼。
程篱摇了摇头。
飞扬跋扈?
她觉得她恐怕用尽一生,也学不来这肆意张扬。
程篱唇角含笑:“你去忙吧。”
只要宁霄离开,别再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她就可以稍稍松一口气。
有点紧张,还有一些不自在。
程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唇因为水的润泽染上了湿意,显得更加娇艳欲滴,让人垂涎。
宁霄的目光落在程篱的唇瓣上,喉结不由上下滚了一下。
他感到饥渴。
那种渴,就像是在沙漠里旱了许久的旅人,看到了一片绿洲,狂奔而去。
再也没有忍耐住,宁霄低下头来,大手托住了程篱的后脑勺,唇瓣压下来,饥渴地吻了上来。
程篱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宁霄近在咫尺的脸。
离得太近,他的睫毛好像都出现了重影。
像是觉察到程篱的不专心,宁霄伸出手遮住了程篱的眼睛。
程篱下意识眨了眨眼,睫毛刷得他的手心有一些痒,然后,程篱闭上了眼睛,生涩地回应他。
觉察到程篱的回应,宁霄只觉得像是受到了鼓舞。
本来只是想要一个吻的,但却有一些控制不住,人变得贪心,想要得更多。
程篱被宁霄吻得脑子混混沌沌的。
待觉得身上一凉的时候,程篱有片刻的清明。
她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宁霄压在了身下。
程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已经下意识推开了宁霄。
她的脸红着,眼睛也有一点红,看起来就像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这样的程篱,更能激起男人的欺负欲。
但宁霄舍不得。
至少不急,不能是现在。
他也冷静下来了。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三年他也等过来了。
只是,程篱的确有毒,一碰上就欲罢不能,让人失去理智。
宁霄进去忙了,程篱坐在那里,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宁霄的声音透过书房虚掩的门隐隐传出来。
一如从前。
程篱想到以前宁霄就在书房办公,她就在旁边画画,乖巧又听话。
世人都想另一半乖巧听话,但时间一久,却又嫌对方木讷无趣。
宁霄会怎么样呢?
程篱垂下头,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怎么就跟宁霄领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