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苏邈邈听到这话,这是嫌她打扰了他们?踌躇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将军有何吩咐。”她声音恭恭敬敬的。
“让你拿的笔呢。”某人不悦。
她眨眨眼,“我这就去拿。”
话落还没有等陆承州反应过来,她直接退出去了。
甚至都没有给人反应的机会。
陆承州看着她的背影,咬肌微凸,眸中微淡。
“师兄和邈邈平日都是这般相处吗?师兄为何总是对邈邈这般凶呢?”
“你如何打算?”陆承州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青禾知道他问的是往后的路,她看了他一眼,“师兄觉着我该如何是好,京中之人皆忌惮魏家,怕是没人敢娶我,我……”
说着她又看了他一眼。
陆承州缓缓开口,“今年的武状元我便觉不错,你如何看?”
武状元是太子的人,又有他在,自然不用忌惮魏家。
青禾脸色白了一瞬,沉默许久,手下攥紧裙摆,终于她仰头看着他,声音激动,“师兄明知我的心意,为何还要这般。”
“当初我和魏迟的婚约不过是一时同你赌气,你明知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你为何还总要将我我往外推,你既然答应了父王照顾我,那便照顾到底成全我不好吗?”
门外的小鹦鹉本来听的好好的,直接被人从后脖颈拎了起来,银砂声音带了怒气,“你敢偷听将军和郡主的对话,没有规矩的丫头。”
小鹦鹉一时间心虚,想跑,这才发现对方还拎着她后脖颈,她对着他的脚就是一脚,成功挣脱,还不忘朝着银砂吐舌头。
“你……”银砂气的不轻,在原地跳脚。
她立马开溜了,在廊下看到出神的苏邈邈,“公主。”
苏邈邈回神,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没人,公主放心。”
苏邈邈睨了她一眼,“你胆子越发大了。”
小鹦鹉凑过来,在她耳边耳语,将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她。
苏邈邈一脸无所谓,心里却在想,原来是因为和他赌气才会和魏迟有婚约,之前一直不明白青禾分明喜欢他,却和魏迟有婚约之事,如今算是明白了。
她将手中的笔递给小鹦鹉,“拿去给将军。”
小鹦鹉听话的接过,“姑娘为何不自己去给将军。”
“叫你去就去。”她加重音量,说完往院外去了。
小鹦鹉听话走了。
刚要拿进去,被银砂拦住,她道:“我没想偷听,姑娘叫我拿笔给将军。”
“给我。”银砂抬手拿过她手中的笔。
小鹦鹉不让,两人争执间,笔就这样硬生生被掰成了两截。
两人面色巨变。
与此同时,房门被拉开,青禾走了出来,眼睛红红的,和婢女一同出了院子,和刚进来的苏邈邈撞了个正着。
苏邈邈朝着对方扯起一个笑容,青禾并未给予回应,青禾朝着她看来的眼神不像从前那般温和,此刻的眼神复杂,满是敌意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她一时间怔愣住,这还是第一次如此直白的感受到青禾对她的不喜,对方就那么看着她。
“你凭什么呢。”说完这一句,她便离开了。
目送她离开,她转身折返回院子,看到两个剑拔弩张的两人,“干嘛呢?”
“姑娘,他折断了将军的笔。”小鹦鹉告状。
银砂没想到对方倒打一钯,“你……”
苏邈邈心里跟明镜似的,拿过被折断的笔,蹙起眉,这笔看着就不是一般的笔,只听银砂开口,“此乃是圣上御赐之物,将军平日常用的。”
小鹦鹉一听惹祸了,瞬间怂了。
苏邈邈拿着笔进了屋去,这才发现陆承州立在房间,背弓着,她连忙走过去,“怎么下床了?”
“去哪里了?”
“出去走走。”她的声音同样淡淡的。
陆承州注意到她的不对劲,看了她片刻,整个人往她身上一靠。
高大的身影压下来,她手忙脚乱的扶住她,一脸惊慌,两人身子晃来晃去,苏邈邈被压的脸色涨红,偏某人还低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她想将人扶到床上去,陆承州不动,“屋里闷,带我去外头。”
她听话扶着他往外走,陆承州看着她粉嫩嫩的脸颊,喉结微动,低头便要去亲她。
谁知苏邈邈偏头躲开了,彼此都是一愣,她迈开腿,男人却不动,眸子冷冷看着她,这次他视线锁在她的唇上。
低头,苏邈邈脸上一变,下意识一推,眸中全是抗拒。
陆承州被推的踉跄几步,就那么看着她。
女人容貌绝美,她一双杏眸全是疏离,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眼里有的只有淡漠,没有丝毫怯意,陆承州有些恍惚,这是他认识的苏邈邈吗?
感受到男人审视的目光,她心慌乱,连忙抬步要去扶他,陆承州却冷冷看着她开口,“你这是何意?”
“将军有伤在身。”
陆承州自有他的傲气,从小几乎没人敢忤逆过她,这会被她这般对待,本就对她方才的举动不满,这下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心里头也冒火了,“你何故这般。”
陆承州冷哼一声,自己往外走去了,苏邈邈站在原地,自我反思了一番,谁知道他和青禾做了什么,他又突然这样,方才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没想到惹怒了他。
轻叹一声,走了出去,银砂将人扶到院子里的桌前坐下,气氛很是微妙。
银砂以为是笔的事情,“主子,那笔是我掰断的,你要是罚便罚我吧。”
小鹦鹉意外站在一旁,踌躇着开口,“还有我。”
陆承州将手中的杯盏往桌上一磕,声音严厉,“去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