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尝试好几次,只要说到一点相关的字眼,脑袋里就会出现一下被针刺的疼痛,一下比一下重,越来越疼痛。
疼得他额头发汗,眼前重影,最后只能无力地吞吐呼吸。
怎么会这样?
而并不明白谢观举动的姜辞正把人着急忙慌地抱走,结果发现司机还有一点时间才能到达。
她准备打电话让司机快一点。
但是经过这么一点时间的休息,谢观已经缓过来不少,他伸手揽住因为自己而焦急的alpha的脖子,将自己往上送。
“阿辞,”他低声唤人,“我没有要放开你的,我一点也没有。”
“阿辞,在现在,我就只喜欢你。……我不喜欢周芷汀,我绝对不会和她在一起。”
姜辞垂眸想要看向谢观,但是因为他改变的姿势,她只能看到他乌黑的发顶。
怎么这个时候还在说这种事情?
本身omega的身体就不会像alpha那么强壮,阿观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刚才开门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像一片单薄的纸,稍微说一点重话就要马上碎开了。
姜辞又想到昨天意外发现的药瓶了。
“阿观,我保证我真的相信你不喜欢周芷汀了。”
姜辞郑重其事地和谢观说完,马上就着接通的电话让司机快点赶过来。
谢观听着她郑重其事的保证,鼻腔一酸。
明明阿辞就是相信他的,明明阿辞现在就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的。
那个梦里发生的荒谬事情怎么可能会是真的?
姜辞打完电话之后,就把乱动的谢观又重新抱紧,扯过旁边沙发上的毯子给人盖上。
这小猫身上就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现在早晨也是有点小冷的。
休息不好身体的免疫力就会下降,免疫力低了什么小打小闹的不适都会发展成大病。
姜辞真的后悔了。
昨天自己好不容易严肃一次怎么就撞上谢观身体不适,而且精神状态也不美妙的时候呢?
这样一搞,本来和小猫这里揭过篇的事情又被拉出来谈了。
姜辞烦躁不已,感觉自己错过了好多东西,导致现在有些应对不及了。
谢观在毯子里转了个身,变成面对面抱住姜辞的姿势才安分下来。
“哪里不舒服?你先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帮你缓解一下?”姜辞本不想他再折腾他自己,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由着他换了个姿势,才缓了语气问。
谢观抿紧唇瓣:“……头疼……”
他稍稍坐直身体,潮湿的眼睛睁得圆圆,顶着一张冷淡清隽的脸,说话的语气却像是告状:“好多事情、好多人,睡不着……”
姜辞伸手按上他的太阳穴,试探着按揉,观察他的表情。
“阿观辛苦了……”她问,“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谢观点点头,模样乖巧。
明明舒服得眼睛都想要眯起来了,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还是努力睁着,看着她的眼睛。
姜辞看他状态稳定下来了,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问他:“刚才怎么突然头晕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观回答:“突然头痛,现在好多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可能是没有吃早饭,低血糖了。”
他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香味,轻声问:“阿辞准备了早餐吗?”
“嗯,刚才就是想要叫你过来吃早餐然后送你去学院的。”姜辞说着,没忍住叹了一口气,“司机很快到了,我给你带上在路上吃?”
得到谢观的肯定回答之后,姜辞才把人放到沙发上,起身去给他拿了一杯热牛奶。
看着谢观喝了两小口,姜辞转身回餐桌那边把准备好的早餐用餐盒装起来。
还好自己之前有买这个东西……
等会儿还得跟肖特助那边说一声今天要晚点过去。
姜辞装好早餐之后就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她回去把谢观喝了一半就握在手里暖手的热牛奶拿起来,在对方轻轻摇头之后,把剩下的热牛奶一饮而尽,然后去把杯子冲洗干净。
把杯子放到沥干架子上,姜辞转身拿起两个餐盒,走过去递给谢观,自然俯下身子把人熟练地抱起来,接着就马不停蹄地快步朝门口走去。
司机看到人便帮忙把车后门打开。
姜辞用脚把门带上,抱着谢观快步走到车后门处,把谢观放到车里的沙发上,然后自己上车把门带上。
司机也被这动作迅速的操作带得紧张起来,上了车动作迅速地系上安全带之后就启动车子。
车后。
姜辞从沙发下的抽屉里找到毯子和备用外套,给谢观盖上披上,然后给他把餐盒打开。
筷子也跟着递到他的面前。
“吃吧。”姜辞说。
谢观被这行云流水的一套操作难得整得有点懵,接过姜辞递过来的筷子,才有些回过神来。
姜辞打开餐盒,确认给谢观的不是自己因为发呆煎焦的那一个才放心放到他的面前。
谢观安静地开始吃早餐。
姜辞悄悄瞄了两眼。
谢观其实在吃饭方面特别挑剔,不吃辣、不吃酸,不吃油盐重的,不吃味道大的……
不过现在他小口小口地吃着,脸上也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大概自己这一顿对于他来说还算是可以接受。
但是其实并非如此。
谢观没有太注意现在自己吃的早餐味道如何。
毕竟阿辞也不是经常下厨的人,她这一次准备的早餐已经是针对他的口味而言不容易出错的了。
而且,这毕竟是阿辞亲手给他做的。
实际上,谢观现在在思考。
经过刚才的多次尝试以及带来的头痛反应,他发现——
那个东西,不给他和阿辞直接说明白……
为什么呢?
是因为自己是“主角”,他就应该听“天道”的话,按照它的安排来。
而阿辞是“配角”,“配角”对于“天道”来说是不重要的。
只要“主角”依照正常的“故事情节发展”进行下去,那么“配角”的挣扎,就无关紧要。
谢观正想着,手里的筷子就被人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