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福子啊!”林婉庄被他这么一问,心里慌了一批,以为自己假扮小福子被他发现。
“你,究竟是谁派来的奸细?”南宫洵铁钳一般的手牢牢锁住她的喉。
“我不是奸细。”林婉庄小脸憋得通红,几乎要背过气去。这个冰块脸不知道抽得哪门子风,居然以为她是奸细。
“你怎么知道我中毒的事?”南宫洵漂亮的桃花眼寒光闪闪。
“把脉,我号你的脉就知道了。”
他中的是一种奇特的毒,连太医院的院判都号不出脉来,就凭他一个小太监,实在令人怀疑。
而且他身中奇毒的事,只有四个近身侍卫知道,因此,他很有理由怀疑眼前的这个小太监是敌对势力派到他身边来的奸细。
宁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这个小太监古怪得很,绝不能留。
南宫洵周身杀意四射,加大手上的力度,林婉庄几乎到了生命的极限。
“咳、咳、咳,王爷,你身中奇毒,这世上能解此毒的人只有,我。”
南宫洵听到她能解毒,放开手。
林婉庄弯成一只大虾公,护着颈部就是一阵狂咳。
“南宫洵,你是不是疯了,我要是奸细,早就下药弄死你,才不会在这里傻乎乎地担心你中毒了。
你知不知道刚才差一点掐死我,不要以为你是王爷,你长得帅就可以随地发疯。咳、咳、咳。”
冰块脸都想要她的命,她也不想再装什么二十四孝好员工。
他,好像说得也有道理,想下药害他,小太监有的是机会。
再说了,小太监来到他身边前,他差人彻彻底底调查过他的底细,应该没问题啊。
她见南宫洵虽然放了她,眼中杀意却尚未完全消尽,又道,
“王爷平日里看上去和常人无异,但你身上的毒,每逢十五月圆之日便会发作,发作起来内力尽失,浑身抽筋断骨般疼痛,眼睛也会暂时失明。
而且近些年来,您的毒发时间越来越长,从最先的一个时辰,到现在整个夜晚,痛苦难耐,尤生如死。
若不是有奇药支撑着,你怕是早已命丧黄泉了。”
“你说你能治本王的病?”南宫洵心中一惊,他的病灶就连神医谷仙子都说不清、道不明,难道这个小福子真有办法解他的毒。
他面上波澜不惊,眼底却燃起一丝希望。
“当然,不过,呃,常言道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医不叩门。找我治病,诊金可是不便宜的哦。”林婉庄完全不装了,5000两的空间贷月月紧逼,搞钱要紧。
看吧,几个时辰前还装得事事以他为先,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
原来不过是个爱财的凡夫俗子,好办,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什么事,南宫洵看着林婉庄眼里的贪婪,眼底划过一缕鄙夷。
“说吧,你要多少诊金。”南宫洵将双手枕在脑后,慵懒地靠在床上,仪态风流,宛若仙人之姿色,几乎把林婉庄看痴了。
“初诊5万两,一个月内帮你稳住病情,之后每个月5千两,保证你月月舒,不复发。”虽然你很帅,但我也不会因为你帅,给你打折,金牛座爱财的底线不能丢。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你不如去抢。”南宫洵见她漫天要价,轻叱一鼻。
“王爷,您金尊玉贵,再多的银子也比不上你的性命贵重。您说,是吧。”林婉庄。
“巧言令色。只要你能治好本王,银子的事不是问题,一口价,你将本王治疗痊愈,10万两白银。但若中间有任何差池,小心你项上人头。”南宫洵冷声道。
“嗯,这个嘛。”林婉庄想到自己债务转移的方案被南宫洵硬生生地击碎,她心就好痛。
不过转念一想,10万两白银好歹也抵1年8个月的空间贷,至少她可以得到很长一段时间的喘息,于是对南宫洵道,
“好说,好说,我保准您钱到,不药到病除。”林婉庄。
第二天一大早,南宫洵依照林婉庄的要求,很爽气地付了5万两白银的订金。
林婉庄笑得一脸灿烂地将那张银票亲了一口,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后,开始屁颠屁颠地为南宫洵准备药浴。
南宫洵看着眼前小太监一副财迷样,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上弯。
“小福子,你要那么多钱,所为何用?”南宫洵泡在飘满药渣渣的浴桶里问忙前忙后的小福子。
“当然有用啦,王爷您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人,一辈子都没有缺过钱,不知道我们穷人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有钱伴身,可以大大地增强安全感。”冰块脸问的是什么傻问题,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会嫌钱多。
“安全感是何物?”南宫洵不解地问。
“就是,怀里揣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心里很安心,吃得香,睡得好。”林婉庄又撒了把草药进浴桶。
“可你一直是吃得香,睡得好。”南宫洵。
“是吗?我有么?不过拿了王爷的5万两银票我吃得更香,睡得更好了。.”
药浴蒸腾,水雾缭绕,南宫洵只觉周身经脉快速运转,周身血液宛若沸腾。但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畅快和舒服。
林婉庄见浴桶中的男人泡到周身绯红,略微点了点头。
“王爷,药浴已将您血液中的毒素逼到末端神经,小的现在要为您施针做放血治疗,可能会有些疼,您忍着点哈。”
林婉庄取出色色为她准备的银针,对着南宫洵十只手指头各扎了一针,不一会儿,针患处留出黑黢黢的血,并伴有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南宫洵惊诧地看着十个往外冒黑血的手指,心想,怎么会这样,看来,这个小福子还真是有点儿本事。
“王爷,请伸出您的脚丫子来。”林婉庄扑闪着大眼睛又道。
“啊,脚丫子,现在。”南宫洵有些为难,他若照做,想象一下,姿态,唉一言难尽。
“这成何体统!”南宫洵不由得有些恼怒。
“在性命面前,体统又算得了什么?”林婉庄说话间已从浴桶里拉出南宫洵的一只脚丫子开始施针。
三仰六叉的南宫洵正要对他发怒,就见被扎针的五个脚趾头突突地往外冒着黑血,只得住嘴。
林婉庄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笑眯眯地对南宫洵说,“这里没有王爷和小福子,只有医生和病人,就像士兵要绝对服从将军,而病人也要绝对服从医生,自觉点,配合点,把另外一只脚丫子也伸出来。”
针灸脚丫子对南宫洵的毒并非必要,只不过,她今天被南宫洵怀疑掐脖,这下要将这渣子事儿扳回来。
今天即然被冰块脸王爷怀疑,她今后更要以小福子自居,她,要忘了林晚庄这个名字,她,就是小福子(之后的章节里也会称她为小福子)。
南宫洵无奈地伸出另一只脚丫子让他施针,四仰八叉地躺在药浴桶里,真真是他自打从娘胎出来后最尴尬的时刻。
南宫洵连着五日闭门谢客,在墨舞苑里接受小福子各种稀奇古怪的治疗和食疗。
到了第六日,正逢农历十五,南宫洵和他的四个海侍卫像往常一样,都提着颗心,吊着个胆,怕他会随时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