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半中午了,储殷一直没过来,电话也没有。昨天临走,储殷明明说好了,今天一早就要安排左龙飞工作的事。
又等了一会,左言文只好主动地给储殷打电话。电话没人接。一连打了几个都是这样。左言文纳闷了。感觉不正常。心里不免胡思乱想起来。储殷是不是生气了?想想不可能啊!他们没做错什么事呀!
其实左言文哪里知道,储殷此时此刻正在派出所里。
昨天晚上,储殷在电影院里对秦红一番华而不实的触摸,不仅不解渴,心中的欲火却被点燃了,呼啦啦地燃烧着,火焰四处乱窜,炙烤着他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他急切地想践行自己心中的欲望。他说:“我们去宾馆吧!”
秦红开始有些不愿意。说:“我们是不是太快了?刚见面就——”
储殷说:“这和刚见面有什么关系?你喜不喜欢我?反正我喜欢你,我要和你结婚!”
秦红扭扭捏捏了一阵子,最后说:“你说话算数?”
储殷说:“算数算数!”
电影院还没有散场,他们就跑了出来。也没有去找什么宾馆,车子也没有开,看见电影院旁边有一家小旅馆,就忙急忙慌地走了进去。
秦红没有带身份证,好在储殷有。
他们一进房间就宽衣解带,就像两条白蛇一般吐着信子,缠绕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白蛇们终于累了,就像被人打了七寸一般瘫软在床上。
有人敲门。还没有等储殷他们完全苏醒过来,房门就被打开了。
进来了两个警察和开门的服务员。
房间的灯本来就没关,此刻仿佛越发的明亮了。
灯光下,储殷和秦红赤条条地错愕地坐在床上。
警察拿着相机“啪啪啪”地拍摄着。
储殷和秦红终于反应过来,慌忙拿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
储殷一边盖一边喊:“你们干嘛!你们干嘛!”
秦红却一言不发,龟缩成一团。
另一个警察就走过去,呵斥道:“别动!”
说着就一把拽过他们的被子,扔到一边。
相机又对着他们“啪啪啪”地照。镜头都快要触碰到秦红的隐秘处了。
储殷一手抱着秦红,一手夺过相机,狠狠地掼在地板上。
警察一见,就扑过去。他们想摁住储殷。储殷是何等人物,当年军区的搏击标兵。不要说是两个警察,就是四个五个军人也不在话下。而且这时候他完全明白了,他们是来抓卖淫嫖娼。自己又没有卖淫嫖娼,怕他们干什么?手上的力道就更大了。
警察不知道储殷的身手,见摁不住,就抡起拳头击打着储殷的脑袋。
储殷岂能受得了这般屈辱,他一跃而起,挥起拳头和两个警察对打起来。那些警察平常欺负普通的百姓还对付,遇到这种武术标兵就啥都不是了。两个人被打得满脸是血。一个倒在地上,一个拉开门,落荒而逃。边逃边打电话。
储殷叫秦红赶快穿衣服。自己也忙不迭迭地把衣服穿了起来。
没多久,一帮警察呼啦啦地拥了进来。
一进来就围住了储殷,有人抡起警棍就要打。一个人上前连忙拦住了。说:“先别动手,问清楚情况再说。”
这个人储殷认识。是派出所的一个副所长,姓丁。储殷正想打招呼。丁所长对着储殷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丁所长问那两个被打伤的警察:“什么回事?”
其中的一个说:“他们卖淫嫖娼!”
储殷叫道:“谁嫖娼了?”
警察说:“你喊什么!我们都有录像的!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俩赤身裸体的正在干那种事!”
他不说他们在睡觉,而是说正在进行时,大概是想往现行上面靠。
储殷说:“干你mA的屁!”
旁边几个警察都齐声呵斥:“嘴放干净点!老实蹲下!”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就要把储殷摁下去。
丁所长连忙阻止。又对储殷说:“你先别说话!”
丁所长继续问警察:“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是卖淫嫖娼?”
警察说:“今天不是集中扫黄行动吗?我们到这家旅馆一查,发现开房的是男的,而且是本地人。女的没有身份证。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哪有本地人不在家睡觉跑到旅馆来?”
储殷又叫了起来:“本地人就不能住旅馆啦?”
丁所长摆摆手。对储殷说:“你的身份证呢?”
接过身份证装模作样地看了看。
又问秦红:“你的呢?”
秦红说:“没带。”
“你叫什么名字?”
秦红一愣。心想:我不能告诉他们真实的名字。这种事传出去太丢人了!她随口报了一个名字。
丁所长让旁边的警察查一查。
警察的手机是联网的。查了半天,没有这个人。
受伤的警察马上说:“怎么样?没冤枉他们吧?这女人一看就是卖淫的!”
储殷又急了。说:“她是我女朋友!叫秦红!”
丁所长问秦红:“你到底叫什么?”
秦红犹豫了一下,说:“秦红。”
“哪两个字?”
秦红详细地说了。
一查,果然有这个名字,而且照片一模一样。
丁所长又问储殷:“你说你们是男女朋友。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储殷说:“我们俩今天晚上刚刚见面。不是不是!我们认识几天了。”
两个受伤的警察又叫唤起来。说:“你们看!刚刚见面就干这种事,不是嫖娼是什么?”
其他的警察也都说:“这还用说,肯定是!”
秦红说:“我们就是男女朋友!”
丁所长说:“那好,我问问你们。你们了解对方情况吗?说说看!”
储殷和秦红正要说话,受伤的警察说:“丁所,不能这么问!应该分开问。”
丁所长就说:“好吧。你们几个把男的带到外面的走廊里。我先问女的。”
几个人上来拽着储殷就要往外走。
储殷不肯。丁所长向他摆摆手,说:“你先出去。”
储殷只好跟着几个警察出去了。
丁所长对秦红说:“你就说说呗!主要说说对方的情况和你的情况。”
好在付老板当时做介绍人的时候,把储殷和储殷父母以及他们家公司的情况都详细地介绍过。秦红就把储殷的姓名、他父亲的姓名和家庭公司情况一一地说了一遍。接着又把自己的情况也说了。在哪上班,老板是谁,自己住在哪,父母叫什么,统统地如实交代。她不敢编瞎话了,刚才报了一个假名字,差一点被人说成是妓女。她还把她和储殷认识的过程说了一下。
屋里的人一听他爸爸的名字都乐了。说:“你是老秦的女儿啊?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老秦知道了那还不要气疯了!”
还有人听到“付云峰”三个字,觉得这祸闯得有点大。
丁所长说:“叫储殷进来吧!”
这次他没有说“那男的”,而是直呼其名。不知是口误还是不想装了。
储殷进来了。
丁所长说:“你就没有必要再交代了。情况都清楚了,你们确实是男女朋友。不过就是男女朋友这么随便开房也是不好啊!”
丁所长接着又说:“不好意思,打扰了。不过你们也真是,住宾馆怎么连个身份证也不带?这还真不能怪我们警察!下次要注意!”
正要走,那两个受伤的警察却说:“就这么走了?”
丁所长一愣。说:“怎么呐?”
警察说:“他袭警啊!你看我们伤的!嫖娼不抓就算了,袭警不能不抓!”
其他的警察也都纷纷附和。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的样子。
丁所长露出一副刚刚想起来的表情,说:
“对呀!这不能不处理呀!这样吧,把他们带回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