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琛领命而去。
……
京城最热闹的街道上,凌婠几人还在不遗余力地招揽客人。
只可惜,来的客人都只是看了看热闹并没有留下来。
凌婠只好使出杀手锏,抓住路上的行人就开始相面分析:“员外,你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啊!”
“来来来,我这里有破解之法!”
凌婠那人要在自己的摊位前坐下,可那员外却是一把甩开了凌婠的手,破口大骂:“去你的,你才有血光之灾!你全家都有血光之灾!”
凌婠被他推的一个趔趄,她来不及悲伤难过,又转头看向了一个推着一车新杀的刚刚被切成块的猪肉的屠夫。
血腥的生猪肉的味道扑面而来。
凌婠按住那人的车:“你媳妇就要和人收拾东西跑了,你快回家看看!此刻回去和你媳妇好好说说,兴许还能将人挽留下来!”
这屠夫的媳妇儿就是嫌弃他身上的猪肉味儿,和卖香料的老板厮混在一起了。
趁着每日这屠夫外出拉猪的时候,和香料店的老板翻云覆雨!
屠夫用力一推,骂道:“滚开!哪里来的小神棍?!年纪轻轻地不学好,出来招摇撞骗!敢骗到爷爷头上,你是不要命了吧!”
凌婠被这猪肉的车一撞,衣袍上沾染上了猪肉上面的血迹。
接连遇到了几个人,凌婠都好意地前去提醒。
可凌婠说的都是实话,得罪人的实话,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惹得天怒人怨。
小小的地摊被几个凶恶的男人和婆子围住了,几人卷起袖子对着凌婠的脑袋就招呼了过去。
凌婠心中疑惑:这古代人怎么和她之前见过的人不一样呢?
从前和师傅下山,碰到这样的人,只要他们说了可能有凶兆,这些人都是毕恭毕敬地来找她师傅讨要解决之法。
连翘和茜草正准备和这几个婆子对打,忽而从暗处窜出来几个大汉,怒瞪着几个要对凌婠不利的人。
“呸,真是晦气!”
几个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摊位都被砸烂了,铜钱掉落了一地。
连翘和茜草慌忙去捡,凌婠抬头想要谢过几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忽而瞧着这人十分的面熟。
“谢……”
谢琛暗道一声不好,二爷说了要暗中护着,他忙低着头带人跑了。
凌婠看着几人慌慌张张离开的背影:“跑什么?也不说帮我们把这烂摊子收拾收拾再走……”
连翘和茜草弯腰将地上掉落的东西都捡起来放进了包裹里,三人摇头叹气地抱着东西慢慢地往回走。
连翘问:“夫人,咱们这样摆地摊是不是没用啊?”
“明日再摆一天试试!”
……
次日。
凌婠继续在这里摆摊,她想着若是再没有人来光顾,她就直接去玄天阁,以后也不再摆摊了。
正想着,凌婠闻到了一股生猪肉的血腥味儿。
一抬头,对上了一位双目发肿,显然是哭过的屠夫:“道姑,昨天竟是真的被您给说中了,俺媳妇儿跟人跑了,您快帮帮俺吧!”
凌婠掐指一算:“你这媳妇是铁了心的不想和你过了,你这会儿还能追上她,和她和离,双方签字还能不耽误你再婚,若是在晚点儿,你可就找不到她的人了!”
那屠夫丢下手里的大刀和一条腰条就朝着城门口狂奔而去。
连翘看着桌子上的大刀和血红的猪肉:“夫人?这是……给我们的谢礼?”
凌婠一扬下巴:“收着!这就叫开门红,后面肯定有源源不断地生意要上门啦!”
紧接着,昨日怒骂凌婠的那个员外也来了,不过,今日的他断了一条胳膊,这疼的呲牙咧嘴地直哼哼。
“仙长,我昨个儿真的有血光之灾,仙长快帮我看看日后可还有这血光之灾啊?!”
渐渐的,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人围在摊位前,凌婠一一给出了解决之法和避祸之道。
……
接连几日,凌婠在这里摆摊,解决了不少事情。
裴青寂对于她每日外出之事并没有多加干涉。
旁人都觉得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那是很丢脸的事情,还会惹得旁人说三道四,但裴青寂从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凌婠更是可以随着她的性子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每晚回府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自己腰间的葫芦和裴青寂腰间的葫芦正变的越来越有光泽。
都是被这些人的感谢和祝福滋养着。
这一日的上午,凌婠在府上休息。
她这长生道姑的摊位今日要休息一天。
攒了些功德是好事儿,不过来她这里的多半都是些平民百姓,和背后谋害裴青寂的人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还是要尽可能和朝中的官员们甚至皇子们打上交道,才能摸到线索。
凌婠说:“传扬出去,就说京城里新来了一位游山的长生道姑,擅长卜算测字,尤擅风水。”
连翘喃喃道:“长生道姑……这名字好!”
茜草也觉得此名字甚好:“夫人就是要长命百岁!”
“将我最近这几日的事迹编成故事和童谣,让小孩子们去传唱,打听打听各个官员的府上有没有需要看风水的,或者有没有离奇事件需要解决的!”
连翘和茜草应声去了。
凌婠正闭着眼睛用神思探查京城中的黑雾和怨气,忽而门口传来了连翘惊喜的声音:“夫人夫人,奴婢打听到了,玉府最近搬迁,找人看风水!”
连翘喝了一大口水之后,详细地说道:“是国子监从四品下的官员国子监司业玉长青,玉大人。”
“玉大人最近升官了搬迁,搬到的新宅子要请人看风水,说是等看完了风水之后再修葺。”
凌婠若有所思,国子监虽然不是朝中重要的部门,但是能接触到各家大户的公子少爷们,倒也是个打听消息的好地方。
连翘以为凌婠是对这个不满意,她犹豫着问:“夫人会不会觉得这府上的官员太小了?”
凌婠点点头又摇摇头:“这官大儿的未必会请我这种初来乍到没什么名声的道姑,倒是可以一试。”
去给别人看风水,一来可以赚些银钱,二来可以挣些功德,三来可以打探消息。
如今裴青寂在明,害他的人在暗,她做道姑到各家各处去看风水做法事,便可以不露痕迹的探听到豪门高官们的动向,了解到后宅那些见不得人的秘事。
到了约定的时辰,主仆三人换上了道袍。
凌婠站在二人面前:“你们看看,我这样装扮如何,有没有得道高人的感觉?”
凌婠今日穿的道袍上绣着淡雅的云水图案,仿佛将山川云雾穿在了身上。
道袍的质地轻柔而飘逸,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带起一阵阵微风,更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气息。
她的发丝被一根简约的木簪挽起,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仙风道骨之气。
“高!夫人高极了!”
说着,三人出了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