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
远处,女子唇齿微启,黛眉微蹙,不耐烦的朝这边瞥了一眼。
“大个,嘛呢,什么人在那里,你要是打不过,我来帮帮你!”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不知是谁起了头,那边哄笑一片。
舒名唯不敢动,她恨不得缩成一个球团钻进地缝里去,谁都不要注意到她才好。
“老实交代吧,不要耍花招。”
刀疤男收起手里的弯刀,看死人一样看着舒名唯。
舒名唯大脑在宕机,她还没重启,只好胡言乱语:“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本来是在睡觉的,然后有个怪物它追我,我跑啊跑,它追啊追,然后我就晕倒了,然后,然后……啊!”
突然肩膀一痛,似乎被什么给捅穿了。
舒名唯怔怔回神,额上汗珠滚落。
“好好说话,不然,下次就是你的脖子。”
刀疤男面无表情的转动着手上的匕首,语气冰冷。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舒名唯觉得肩膀处的肉被绞成饺子馅了,刀刃时不时刮过骨头,折磨得她神志不清,便连喊疼都发不出声来。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舒名唯牙齿都在发颤,每说出一个字都疼得她死去活来。
“还不说?”
刀疤男却不理会她的疼痛,噗的一声拔出刀刃,转手又刺入大腿。
“啊啊啊啊啊!”
舒名唯嘶喊出声,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最后再问一次,你知道什么,是谁的人?”
疼死了!听不见!
舒名唯双耳尖鸣,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眼皮好重,完啦,是真的要死了!
“我不知道,有一伙人他们来了,又走了,没有救我,我才刚醒过来,你们又来了,我什么都没干啊,我就是等死而已。”
舒名唯晕晕乎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嘴里还在嘀嘀咕咕,下一秒砰得一声,翻倒在地。
“胡言乱语!”
刀疤男嫌弃的看了一眼生死不明的舒名唯,感知不到灵气波动,不用他动手也活不久。
“怎么个事,磨磨唧唧这么久,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等不及的同伴嗤笑着在两米的位置停下来,扫了舒名唯一眼:“哟,怎么给弄死了,好歹留口气玩玩嘛,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刀疤男没有出声,他拔了刀,转身就往回走。
“确实是有一伙人,往哪边去了没问出来,应该实力一般,不会太强。”
“什么没问出来,明明是你下手太重,把人给弄死了。”那名同伴走上前,靠在树上,“或者说,问出来了,你想独吞,所以才把美人给折磨死了。”
“想打架?”刀疤男阴恻恻看了他一眼,手中匕首被擦拭的发亮。
“谁要和你打,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罢了。”
女子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暗流,朝身后的男子看了一眼,对了个眼神。
“哪个方向?”
胖子耸动鼻尖,脚底下转了个圈,算是把四面八方都闻了个遍。
“北!”
“走!”
女子干脆利落,玉指一挥,带领手下疾行离开。
……
疼疼疼疼疼疼疼!
舒名唯动了动手指,全身都开始叫嚣,她躺得半边身子都麻木了,可是她不敢动,便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细细喘气。
不知躺了多久,舒名唯终于支撑不住,强忍着身上钻心得痛翻了个身,平躺在地。
“呼!”
“要死不死的,贼老天,你倒是给个痛快啊!”
要是就这么死了,舒名唯倒也觉得解脱,可偏又让她清醒过来,那她绝计是不会自己去上吊的,毕竟每个人骨子里都是贪生怕死的。
人类的求生欲,从来都是最高级别的欲望,金钱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
迷迷糊糊又晕过去几次,应该是发烧了,头昏脑胀,身上也烧得厉害,出了汗,被风一吹,又冷得发抖。
好像下雨了?
水!是水!
舒名唯张开嘴,为了能多喝一点,连嘴巴都不敢闭,张着嘴吞咽。
“咳咳咳咳咳咳咳……”
由于咽得太急,被呛到了,舒名唯咳得死去活来,身体随着咳嗽一阵一阵的疼得厉害。
“哇,有人在洗礼,是谁,这么快就得了机缘造化!”
“快,多吸收一点,这可是洗髓的好东西。”
什么洗髓?
这里是大沙漠吗,下个雨这么高兴,我是跑西游记里了吗?
舒名唯大脑烧得发热,整个人都懵懵的,只知道喝了水,身体不那么难受了,也不疼了。
水,真是个好东西!
舒名唯不由咧起嘴笑出声来。
“咳咳咳……啊啊啊啊,疼疼疼……”
舒名唯感觉自己睡了个长长的觉,梦里有会吃人的庞然大物,有食人花,有高耸入云的山峰,有丈高、三人合抱的大树,有无情冷漠的人类,有刀,有血,有听不懂的语言……
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她感觉得到疼痛,感觉得到冷暖,感觉得到血液的粘稠和温度。
温热的血液会流出身体,慢慢地,慢慢地,一点点凉下去,最后粘稠又冰冷得粘在你的皮肤上,想擦都擦不掉。
舒名唯不知道自己这个梦还要梦多久,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能回到她熟悉的、陌生的、欢喜的、讨厌的那个世界。
“呃!”
舒名唯想翻个身,或者说动动手指,让自己感觉到她还活着,可是太疼了,疼痛感由一个、两个、三个,甚至更多的地方蔓延至全身。
以至于她想捶打一下发疼的地方,都无从下手。
“好难受!”
“好烫!”
“哈,哈,哈,呼,救命啊!”
舒名唯突然像是挣开了束缚,手指可以动了,身体也不发僵了,抱着肚子开始满地打滚。
“好烫,要被烧死了,哈……”
“烫死了,水,水啊,我要喝水。”
一股邪火自腹中燃烧,烧过肠,烧过胃,烧过肝脏、脾、心、肺、气管,咽喉。
舒名唯感觉自己要喷火,她要变成火龙了。
“啊啊啊啊啊!”
舒名唯满地打滚,疼得猛然坐起又翻倒乱爬,却怎么也压不下这火气。
火流烧过五脏六腑,又往四肢百骸灼烧,舒名唯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热气,蒸的四周气息诡异波动
若此时有杯冷水,定一秒滚烫。
“啊啊啊啊啊啊!”
舒名唯要被折磨得发疯了,双手不住得在身上乱抓,一道接着一道,鲜血淋漓。
“啊啊啊啊!让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