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跟不要钱似的,明晃晃地铺满了城管大队外面的校场。
校场四周的老槐树歪歪斜斜地立着,枝叶在微风里晃悠,
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影子,地上的黄土被晒得干巴巴,
偶尔有几株顽强的野草从缝隙里钻出来,给这单调的地方添了几分生气。
林统领站在人群中间,身上那身威风凛凛的盔甲,
此刻就像个大火球,烤得他浑身难受。
他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
眼珠子滴溜滴溜地乱转,跟个狡猾的小耗子似的,
瞅准了校场边上那道不起眼的小门,打算趁人不注意,脚底抹油偷偷溜走。
哪晓得太子跟开了天眼似的,眼尖得很,扯着嗓子大喝一声:
“林统领,你往哪走!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别想走!”
这一嗓子,跟平地炸雷似的,
惊得树上的鸟儿 “扑棱棱” 全都飞了起来,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林统领吓得一哆嗦,脸 “唰” 地一下白得像纸,
双腿软得跟面条似的,站都站不稳,结结巴巴地说:
“太…… 太子殿下,这…… 这都是误会啊。”
边说边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那手跟筛糠似的,止不住地抖。
太子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鼻子里喷出一股气,说道:
“误会?你克扣军饷,吃空饷,喝兵血,
铁证如山,还敢狡辩!
来人,将他拿下。”
太子此刻双眼瞪得溜圆,跟铜铃似的,怒目而视,
浑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威严。
听到太子命令后,铁头带着几个手下 “哗啦” 一声就把大门推开了,
那架势,就跟猛虎下山似的。
铁头虎背熊腰,满脸横肉,身上的劲装紧绷绷的,
把他一身的腱子肉勒得凸起来,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他几步就跨到人群中,伸手就要去抓林统领。
“你们干什么,来人,拦住他们。”
林统领扯着嗓子喊,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可他这次出来躲在暗处看事情发展,没带上心腹,
这下可好,把自己给陷进来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当大家听到统领吃空饷喝兵血后,
一个个都气得火冒三丈,在心里骂着这黑心的家伙。
平日里受的那些苦,遭的那些罪,一下子全涌上心头,
哪里还肯听他的话,都在旁边看着,放任城管将其捉拿。
这时,一个年纪稍大的御林军站出来。
他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军装,衣角还打着补丁,
头发也有些凌乱,脸上带着几分沧桑,一看就是经历过不少磨难。
他对着太子拱手,弯下腰说道:
“太子殿下,我们平日里只知道抱怨,却没想到是这些贪官在搞鬼。
可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家里都等着这笔钱过年呢?”
说着,眼神里满是焦急和无奈,
仿佛能看到家里老小眼巴巴盼着钱的样子。
太子看着他,神色认真,往前迈了一步,大声说:
“大家想不想,过年买些肉回家,炖上一大锅,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上一顿香喷喷的年夜饭,
做个合格的父亲,让饥肠辘辘的孩子也知道肉是啥味道。”
太子的声音洪亮,在这校场上回荡,就像洪钟敲响,震得人心里直发颤。
“想。”
下面的御林军不假思索地喊道,声音此起彼伏,像海浪拍打着沙滩。
在这古代,穷人家日子苦得很,鸡蛋都要留着换盐巴,
很多时候吃个鸡蛋都难得很,更别说吃肉了。
太子激情澎湃,脸上泛红,接着问道:
“大家想不想,过年扯两尺布回家,给父母做身新衣裳,
尽尽孝心,让他们暖暖和和度过寒冬。”
“想。”
这次御林军回答得更加整齐划一、斩钉截铁,
声音震得校场的地面都微微发颤,仿佛要把这压抑的气氛都给冲破。
古代每年冬天,都会冻死很多老人,
布匹可是紧俏的资源,甚至能当金银一样流通使用,
家里老人能穿上新衣裳,那可是天大的孝心了。
太子继续像个成功学大师一样,
手舞足蹈,一边比划一边激情演讲,
调动着大家的情绪:
“大家想不想,过年买个金手镯或者银簪子首饰,
送给家里娘们,让她们觉得没有跟错男人,
让她们晚上热情如火,让你们第二天下不了床。”
“想。”
这次不止御林军,连城管也挥舞着刀剑回应着,
声音一浪更比一浪高,整个校场都沸腾了起来。
一个个都已经开始幻想着,当自己拿着首饰送给媳妇,
媳妇晚上趴在你胸口夸你真男人,
自己自尊心自信心得到极大满足的场景,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
下面就属站在最前面的吴大聪明最心急。
他身材精瘦,穿着一身破旧但干净的衣服,洗得都快看不出颜色了。
他手里挥舞着刀,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喊道:
“不行,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克扣我银子的人算账!赔我媳妇。”
脸上涨得通红,跟熟透的番茄似的,
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那架势,恨不得立刻把那贪官生吞活剥了。
太子连忙阻拦,伸手按住吴大聪明的胳膊,用力往下压:
“吴大聪明,你冷静点!不要心急。”
吴大聪明这才慢慢放下刀,不过嘴里还嘟囔着:
“我能不心急吗,你说的热血沸腾的,热火朝天的。
可是我还没有媳妇呢?
就等着要回这 240 两回家讨媳妇生娃呢。”
其他人听了之后哈哈大笑,笑声在这校场上飘荡,
像一阵春风,吹散了刚才的紧张和压抑。
紧张的气氛,在太子的插科打诨中,舒缓了不少,
双方不再那么对立,剑拔弩张的感觉也渐渐消散。
校场上的阳光似乎也变得柔和起来,照在众人身上,暖烘烘的,
仿佛预示着这场风波即将过去,美好的日子就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