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话撂下,便不再管楼下几人,同白梦粱上楼。
李曜清楚,下面还有得扯皮,白景明那么好打发走。
他之前一直自负作为白家如今的话事人,小辈只有讨好他想从他手里得到利益的份,因而白梦粱跑出来一年也丝毫不急。
直到知道白梦粱报了航空航天专业,他才坐不住了。
学不学经管倒也无所谓,商场上多得是半路出家的,但白梦粱选的这个专业一听就像是打算毕业直接进研究所去搞科研的。
主要白家还有个先例,白梦粱的堂叔,也就是白景明那辈排行老三的那位,就是直接脱离家族去搞科研了。
白景明这才意识到这个儿子是真打算彻底脱离白家了。
因而这次他来是打算好说歹说都要把人带回去的,肯定不可能轻易便走了。
但这事嘛,谁放进来的那就谁赶出去,李曜走得毫无心理负担。
两人回到卧室,李曜给白梦粱拆了盒他喜欢的酸奶喝。
白梦粱抱着酸奶,挨在李曜身边小口小口地喝着。
“被气到了?还是吓到了?”李曜坐下,又给白梦粱拉了把椅子坐在对面,戳了戳他的腮帮子,“小嘴撅得都能挂油壶了。”
白梦粱垂着眼睛情绪有些低落,那个人讨厌就算了,挑的时间更讨厌,这个时候跳出来搅局,坏他大事。
哥哥刚发了火,心情看起来也不太好,感觉不好讲了呀……
看白梦粱没精打采的样子,李曜叹了口气,胆子小还爱凑热闹,狐假虎威的时候不是挺神气的吗?
李曜双手捧住白梦粱的脸:“不要怕,不要担心,只要你不愿意,任何人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其实按照常理,李曜觉得该担心的其实是他才对。
白家这一会跳出来个哥,一会又蹦出来个爹,别哪天又钻出个妈来,也要抢他家小朋友。
只不过某只小猫一心扑在他身上就是了。
白梦粱蹭了蹭李曜的手,不乐意自己坐着,往前一扑钻进对面人怀中:“哥哥抱。”
幸好李家的椅子是那种宽大的实木椅子,李曜坐着,白梦粱再坐到他腿上来还是绰绰有余,非常适合撒娇精。
李曜轻轻拍着他的背:“嗯,抱,哄哄你好不好?”
虽然粘人的小撒娇精很可爱,但李曜还是更希望他生龙活虎笑得没心没肺的。
他本以为养了这一年白梦粱胆子没这么小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容易被吓到。
被误会为“吓到”的白梦粱被抱了一会,心情好了不少,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又活泛了起来,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只可惜李曜没看到这一幕。
白梦粱在李曜颈窝蹭了蹭,小声道:“哥哥,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
李曜心疼地将他抱紧了几分:“嗯,我知道,但是没关系,哥哥以后都会陪着你的,把亏欠你的爱都补给你。”
“哥哥最好了,”白梦粱手指捏了捏自己的衣服,“可是,嗯……哥哥,别的小孩都有很多种爱呢。”
李曜沉默了两秒。
他怎么觉得这聊天的走向觉得不大对呢。
李曜低头看白梦粱,就见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紧紧盯着他,有期待,有紧张,就是没有惊吓。
……
很好,不光没吓到,还开始干“正事”了,他担心了个寂寞。
“哥哥~”
白梦粱见李曜不说话,有些着急地扯了扯他的衣服催他。
哥哥怎么不接茬呢,那他怎么说下去呢?怎么可以不按剧本走呢?
李曜勾了勾唇角,非常给面子:“哦,是吗,你也想要很多种爱吗?”
白梦粱小鸡啄米点头。
“成,”李曜特别好说话,“我去找我爸妈聊聊,让他们收个干儿子,这样你就有爸妈……”
白梦粱:?
“不是,不对不对,”白梦粱急了,捂住李曜的嘴不让他胡说八道,“不是这样,我只要哥哥!”
“好好好。”李曜被捂着嘴巴,答应的声音都显得闷闷的。
白梦粱见他答应了,松开手,期待李曜会说些什么。
李曜微微一笑,“我懂了,你是想让我既当哥哥又当爸爸是吧,嗯,父爱如山不错不错。”
“哥哥!李曜!”
白梦粱气得打人,眼圈都红了,“不是父爱那种,我唔——”
李曜接住白梦粱挥过来打他的拳,一手抓着他的手腕,另一手从白梦粱后背绕过托住他的后脑勺,有力的怀抱将他整个人禁锢住,低头落下一吻,封住了那张气得哥哥都不叫了的小嘴。
“是……这种爱吗?”
李曜稍稍离开些许,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尽是缱绻,深深地凝视了白梦粱一眼,然后不等他回答,又再度贴近。
李曜禁锢着人的动作强势又霸道,但这个吻却极尽温柔,似是生怕自己有几分生涩的动作弄疼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白梦粱身子不自觉地轻轻颤了下。
李曜感受到白梦粱的颤动,终于意犹未尽地放开了他,高挺的鼻梁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尖。
被放开的白梦粱还有些晕乎乎的反应不过来,软软地靠李曜的臂弯里。
他整个人都泛着粉,眼睛雾蒙蒙水润润的,眼眶红红的,双唇也是红红的,好似被欺负狠了一般。
“宝贝,回神。”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眸子,李曜只觉得自己整颗心软得似乎能化成一滩水,又低头在那泛红的眼角亲了亲。
白梦粱终于回过神来,软绵绵的身子窝进李曜怀中不许他亲了,只露出一截害羞到泛粉的后颈。
李曜却犹不放过他,又在他颈间落下一吻,白梦粱瑟缩了一下,却躲无可躲,只能埋在怀抱里撒娇似的小声喊着哥哥,指望凶狠的狩猎者善心大发放掉嘴边美味的猎物。
还好小猫咪的运气不错,碰到的狩猎者是个懂得可持续发展的,没一次把人欺负个透。
李曜把白梦粱直接抱了起来,走到洗手间给他拧了个热毛巾擦擦眼睛:“亲一下就要哭,越大越娇气了,是不是?”
“才不是,”白梦粱控诉,“明明是你太凶了。”
李曜笑了声,心道如果这都算凶,那以后你可有得哭了。
然而李曜好心地没有说出来,只是温声哄道:“是我不好,下次再轻一点,好不好,我的小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