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孩子们,发压岁钱啦。”
一大早,周芳燕拿着三个厚实的大红包,给白梦粱一个,给李曜一个,然后给有点无语的李锋也塞了一个。
李锋捏着手里的红包有些好笑,谁家好人快三十了还拿压岁钱啊。
“谢谢阿姨,”只有白梦粱最捧场,想起网上看的收压岁钱视频,笑眯眯拜年,“阿姨过年好~”
“哎哟好乖,嘴这么甜呢!”周芳燕笑得嘴都合不拢,摸了摸白梦粱的头,“比那俩木头贴心多了。”
“诶?”
周芳燕摸头的手一顿,突然发现了什么,细细端详了一番问道:“小白是不是长高了?”
说着周芳燕喊李功成也过来看。
一家人的目光看过来,给白梦粱看得都有些想转身就跑了。
“应该是长个了,我记着刚来时没我高呢。”周芳燕站到白梦粱身边,一对比看得出两人身高差不太多。
李锋也点头,他平时工作忙,和白梦粱见面是最少的,感觉更加明显,比第一次见面确实是高了。
“瞧着是长了不少,量一量就知道了。”李功成摸了摸下巴,让李曜去拿尺子和笔过来。
家里没有专业测量身高的仪器,周芳燕把白梦粱带到一面墙前站好,用铅笔在墙上画了一道。
周芳燕揪着软尺的一端放在地上,李曜把尺子另一端抻直拉到划线处:“1米65,比九月份那时候去医院高了6厘米,的确长了不少。”
“可以啊小白,半年长了六公分,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上大学就能窜到一米七多。”周芳燕笑着捏捏白梦粱的脸。
周芳燕和李功成知道白梦粱已经17岁时,私底下还聊过这个,担心小孩生长期被耽误了长不高了,实在是可惜。
“我就说他还是小孩模样呢,有得长。”李功成也笑呵呵地当马后炮。
白梦粱自己才是最惊喜的,一直他都比班里同龄人矮太多,以前什么都不懂,只是会奇怪为什么别人都这么高。
然而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让人惦记的,时间久了,白梦粱看着高个子的同学,自然也会有些羡慕。
李曜看他开心逗他:“想长到多高?趁过年许个愿。”
白梦粱认真想了想,目光灼灼地看李曜:“想长到和哥哥一样高。”
“哈?”李曜挑眉,“野心不小啊小朋友,你怎么不说长过我呢。”
白梦粱摇头:“不要,哥哥就是最好的。”
哥哥什么都是最好的,当然身高也是最好的。
全家人都笑了,知道白梦粱这个目标有点过于远大了,但也没有人嘲笑他,李功成还让李曜也过去量一量,给白梦粱打个样。
于是白梦粱那条身高线上面高出一大截的位置,又画上了一条李曜的。
周芳燕拿尺子一量:“嚯,曜曜也长高了。”
周芳燕掐着卷尺上的刻度给大家看,李曜去年全家一起体检的时候量过,186,今天穿了个拖鞋189,即便去掉鞋子也得高了一两公分了。
李曜对身高早就没什么执念了,长点也行不长也罢,他也不打算出去当电线杆子。
他身高长得早,初中那会就180了,已经有两年不怎么长个了,李曜心下有些好笑,最近怕不是天天跟着白梦粱早睡早起,养得太好了。
“喵~”
一声猫叫声传来,长大了不少的漂亮狸花猫从桌子上轻盈起跳,正正好落在白梦粱肩膀上。
小西拿尾巴撩了撩铲屎官的脖子,好奇地伸爪子抓白梦粱手里的红包。
“别闹别闹,你乖乖的,你也有,”周芳燕又从口袋里拿了一个红包出来,递给小西,“给你买零食吃。”
小西动了动耳朵,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零食”两个字。
梨花小猫凑上去,好奇地闻了闻,舔了一口,歪头,怎么感觉不太好吃呢?
“哎呀别咬。”白梦粱往后退了一步。
周芳燕也点了点小西的鼻子教育小猫咪:“这不是吃的哦,但是可以给你买很多很多好吃的。”
于是最后小西的压岁钱也被白梦粱收走,攒着给它买罐罐。
现在小西已经四个多月大,冻干罐罐生骨肉都能吃了,家里零食玩具多到那间宠物房都要堆不下。
甚至还小西有个专门的衣柜,都是周芳燕在家闲得无聊给买的,如果有个猫咪富豪榜,那小西可能要登顶猫界首富了。
木头一号和木头二号对视一眼,果然家里每多一个成员,他们的地位就又下降一位。
……
江湖规矩,拿了钱,就得干活。
小东和小西除外。
每年这个时候可能就是李家兄弟俩最兄友弟恭的时候了。
别墅的大门口,李功成整理好要贴的对联和福字,李锋把家里的梯子搬出来很自觉地爬了上去,李曜和周芳燕在下面给他剪胶带打下手。
李曜难得没和李锋各互相毒舌,还帮忙踩着梯子。
今年冬天下了雪,比起以往冷了不少,一家人都多穿了些。
而今年家里新添的成员,病刚刚好得差不多的白梦粱,直接被裹成了一个毛绒绒的球:
毛绒绒的长款外套里面套着加厚的秋衣秋裤,脚蹬一双毛绒绒的雪地靴,手戴棉手套,头上还带了个毛绒绒的帽子。
白梦粱换上周芳燕给准备的这一身,坐在沙发上等着贴春联,李曜一错眼还以为家里什么时候养了只大兔子。
尽管被裹得走路都摇摇晃晃,大兔子同学对贴春联依旧兴趣不减。
等李锋贴好高出的对联,李曜就把往大门上贴福字这活给他和白梦粱揽了下来,省得小朋友没点参与感。
白梦粱被裹得感觉整个人都笨笨的,吃力地举着两只戴着手套的手按着福字的边沿,扭头问道:“哥哥,可以吗?”
李曜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看,又上前帮他把位置调正,然后替他接手按着,让他拿胶带来贴。
周芳燕继续干剪胶带的活计,李锋也上来搭了把手。
白梦粱接过胶带,小心翼翼地贴上去,结果业务属实是不太熟练,不知怎么弄得便皱巴巴粘成了一团。
几个打下手的都上去帮忙,结果越帮越乱,最后笑作一团。
李家大别墅的贴春联环节,就这么笑料频出地一直到了午饭时才搞定,然而谁也没有着急没有抱怨,只有年节的其乐融融。
白梦粱站在花园里看着一片喜气洋洋的红,莫名觉得鼻子有些酸涩。
大概,这便是家吧。
我也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