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霍然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回到府里。
她干的第一件事情是去看看苏云木还在不在。
这要是再跑了,她可真没力气去追了。
同时她也在心里纳闷的不行。
这明明之前是个温温柔柔的美男子,怎么一听自己要娶侧夫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推开门,见到苏云木还在屋子里,她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
“回来了?”苏云木刚准备站起来去迎她,但又想到自己发誓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她,又坐了回去。
这要是之前,他肯定早就笑着迎上去,柔声说一句:“妻主回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苏云木心里一惊。
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这么对待妻主?
难道真是因为好日子过够了?
自己的脾气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了?
云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家主君看,见他态度又要软下来,眼里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
真是白瞎自己一整天的口水了!
这“对付”家主的那些招数都白教了!
不行!他不能看着主君再这么下去,他得拯救主君!
“咳咳!”
“咳咳!”
“咳咳!”
随着他三次一声比一声高的咳嗽声,苏云木终于想起了白天两人的约定。
他不由的心虚起来,明明白天答应过云英的,怎么一见妻主就忘了呢?
见他这样,云英紧攥着的手这才松了一些。
霍然慢悠悠的坐下,认真的欣赏着这主仆二人的眉眼官司。
她倒不是反感,只是觉得在这个女尊的世界里,居然有云英这样思想先进的男子。
确实很让人惊讶,至少她就这么觉得。
“回来了!今天忙了一天,有些累,早点歇着吧。”
霍然说着就站了起来。
她是在外面酒楼里吃过饭回来才的,也没再吃一顿的打算。
索性就回书房去睡了,她得好好歇歇,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她猜测夏安帝估计就在这几天要单独传唤她。
今天早上下了朝没有找她,那明天早上就肯定会找她。
见妻主没用饭就要走,苏云木嘴比脑子快的开口道:“用过晚饭了吗?让虞仆送些饭菜去你书房里?”。
这话一出,霍然高兴了!
行,还算有良心,知道惦记自己吃没吃晚饭。
他要是还有这样的心思,那就不怕他再偷偷摸摸的跑了。
身后站着的云英一脸无奈,主君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在外面用过了,不用担心。早点睡吧。”
说罢,她心情不错的迈出了院子。
“主君!您怎么就记不住呢!”
身后还能听见云英恨铁不成钢的抱怨声。
苏云木心虚,也不好反驳什么,只是让云英不要生气,并一再保证自己下次会记住的。
……
天没亮,霍然就跟战斗鸡似的,兴冲冲的去上朝。
一上朝,她就向夏安帝回禀自己已经去各家核查过了,只等夏安帝一声令下就送人进宫。
对此,夏安帝点点头,表示满意。
夏安帝高兴了,有些人就不高兴了。
“启禀陛下,南方水患还未从根本上解决,……。”
……
“启禀陛下,近郊寺庙有多起抢劫事件发生,……”。
……
诚心不愿意让夏安帝顺心的大臣越说越离谱。
就连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在大殿上讲给夏安帝,让夏安帝圣裁。
霍然非常有理由怀疑,这些人就是想用这么多的事情累死夏安帝。
临近罢朝,夏安帝的脸色成功的黑了下来!
不少站在夏安帝这边的朝臣心里一阵一阵的叹气。
陛下都登基这么多年了,这些所谓的世家还是这么猖狂。
都把心思摆在明面上了,这陛下心里能高兴才怪了。
下朝后,霍然脚都没踏出大殿的台阶,就听见夏安帝的贴身虞侍在后面喊自己。
“霍大人留步!”
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快速的转过身,看向来人。
“陛下传霍大人!”
在一众朝臣的瞩目下,霍然跟着夏安帝身边的虞侍走了。
“臣霍然,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经过几天的时间,她对于这叩拜大礼已经相当熟练了。
“起来吧!”夏安帝说着话手里的动作没停。
“知道朕找你来什么事情吗?”
“回陛下,微臣愚钝!”
霍然当然知道,只是这话她不能说。
这要是说出来,不就成了揣度圣意的意思了吗?
这事儿可大可小,要是时机不对,她可能真得吃不了兜着走。
她这话一出,夏安帝握笔的手一顿,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
“说说吧,你府里那个正夫是怎么回事儿?”
让霍然没有想到的是,夏安帝居然先问的是自家的事情。
这她该怎么回答?实话实说还是半真半假?
全说假话肯定是不行的,夏安帝能问出这样的话,说明她让人调查过。
权衡过后,霍然这才开口。
“回陛下,家中小事扰了陛下圣听是微臣的罪过。”
“是微臣要娶侧夫,主君与微臣在定亲礼的规格上意见不同,吵了几句嘴而已。”
听着她的这番话,夏安帝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她倒是护着自己的那个正夫!
但是,夏安帝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是吗?可朕怎么听说,你府上正院着火也是在你们吵嘴的时候?”
霍然一噎,睁着眼睛说瞎话。
“回陛下,是臣正夫从乡下带来的一个小虞仆。毛手毛脚的,不小心打翻了烛台。”
“又恰好院子里的虞仆都去前院看热闹了,这才让火着了起来。”
“所幸并无伤亡,只是院子损毁严重。”
夏安帝对于她的胡说八道也不拆穿,她在等自己的儿子来。
霍然踏进殿里的时候,她就让人去叫老九了。
等两人见了面,她就不相信霍然还能不心动!
到时候去,她就直接给两人赐婚。
至于那个所谓的正夫,若是个识趣的,她不介意给他留下一个侍夫的位置。
可若是不识趣,那也就没活着的必要了。
一包无色无味的毒药下去,这个人也就不存在了。
见上首的夏安帝不说话了,霍然狗狗祟祟的抬起头瞄了一眼。
“起来吧,还跪着干什么?”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夏安帝没好气的说着。
儿子马上就来了,可不能影响了两人的第一次正式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