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你与凤敛黛之前的计划不一样。”虞渊还是觉得应该提醒一下她是否要对队友负责。
“一成不变的计划无法应对瞬息万变的时局。”凤衔珠很显然早已与那位智商和身体素质成反比的二姐达成了某种一致。
“令牌给了玄嘉禾,你到了边地,如何号令凤家军?”玄嘉禾的疑问让凤衔珠笑出声。
她从怀中拿出了另一块和凤家人相似但却又有点不同的令牌:“阿兄忘了你哥哥给这个故事打的那个补丁吗?我不是什么凤家庶女,我是凤大将军的二弟,曾经边军真正的将领,击退过三次蛮夷进犯的凤氏之翼——凤可久。当初祖父为他取名时,就寄望他能安稳长久,可惜发妻早亡,盛年陨落,女儿也在战乱中失去了行踪。”
“你要以凤可久的女儿回去号令边军?”虞渊突然思路开阔。
“当然了,难道以凤衔珠吗?庶女衔珠没有令牌,而且已经死了。在边境谋反,岂不是置二姐于死地?”
凤衔珠满意地看着手中的令牌:“托虞泉大兄的福,他是个起名苦手,给凤可久的女儿名字也起为捷。”
“凤衔珠……凤衔珠不是就叫凤衔珠吗?”虞渊有点惊讶。
凤衔珠简直要翻白眼了:“凤将军的庶女怎么可能在家谱上和自己二弟的独女一个名字。衔珠是凤捷的小名,只有最亲近的人和凤可久的亲卫们才这么叫他。”
看着虞渊仍然困惑的表情,她继续解释:“当初一方面是为了让年幼的她适应,另一方面凤家嫡脉都是三字名,只有支脉才是两字。凤可久排行老二,但是大夫人生的,所以是三个字。但他大哥才是嫡长子,所以只有凤将军的女儿才是三字名,为了照顾这两方面,才会使用她的小名作为她身为凤家四女的大名。凤可久那个应该死在战场上的独女,在家谱上的大名叫做凤捷。”
“凤捷……逢捷,贺捷……”虞渊反复琢磨:“他不是个随便的人,起这样的名字,应该有他的深意。”
“他不是个随便的人?”凤衔珠重复了一遍:“你是说,他所有的设定都应该有深意?”
“倒也不会太绕,或许会有所指,但不会弯弯绕太多。他是个含蓄但学不会太复杂的人。”虞渊介绍自己的兄长。
凤衔珠呆坐在那里,不知是后台在查什么,还是在思考什么。肉体上有一阵短暂的呆滞,然后她突然站起身,望着虞渊:“你对凤凌云了解多少?”
“啊?”虞渊一时没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凤衔珠接着道:“凤凌云是独生女吗?”
“自然不是。”虞渊稍微向凤衔珠介绍了一下八卦新闻中可能不太详细的凤家结构。
毕竟他的哥哥在凤氏干了多年。
凤凌云的母亲是当时凤氏女家主的亲妹妹,因为早逝而养在家主膝下,后来家主的孩子先后遭遇意外而亡,唯一留下的女儿身体孱弱,所以最小的凤凌云成为了凤家唯一的继承人。
凤归羽生病后,财团内部也议论过,是否让先家主的亲孙女,那位病弱小姐的女儿作为接替继承者,但因为担心其病体遗传以及碍于凤凌云的遗嘱,因此未能成行。
“所以,阿兄!!你糊涂!你既然知道如此!还没发现吗?根本不是凤归羽是女帝,这个故事中的女帝是凤凌云!”
此时轮到虞渊呆住了。
“你的兄长是故意被赶出家族的,凤大小姐最相信他,让他构建了这个投射故事,要找到的当然是在暗中谋害她,让她得了所谓渐冻症的凶手,但更重要的是寻找杀死她母亲,凤凌云的凶手!还记得你之前说过什么吗?凤凰财团的女帝,凤凌云!”
虞渊慢慢缓过来:“所以,凤灼是麟非时?为了做女帝的君后,放弃了家族的族长之位,成为君后。和冯灼与凤凌云结婚后改姓相对应。”
“正是。”凤衔珠说着口中开始读出一条娱乐报道题目:“劲爆头条!凌云夜夜会乘雪,冯灼豪门梦碎。”
一人一灵体四目相对。
言乘雪。
坊间传闻,他是本世纪截至目前为止,最让人心疼的绿茶。
言家与冯家在现实世界中,都是足以和凤氏联姻的家族。可惜,言家嫡长子言乘雪先天不足,他的亲弟弟言乘风成为家族继承人,而他长期在郊外别墅养病。
那间别墅与凤家的别苑相邻,自幼失去母亲也不用继承凤家的凤凌云在那里长大。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连两人的名字都命运般地出自一句诗。
健笔凌云谁误许,扁舟乘雪兴何高。
后来,两家也乐见他们订婚,甚至在订婚后已经同居。
直到凤凌云的三堂姐死于车祸,她被迫成为了第一继承人。冯灼与她大堂姐的婚约落在了她身上。她被逼取消了和言乘雪的订婚,嫁给了冯灼。冯灼为了讨好她,改姓凤,却拦不住自己的妻子仍然将言乘雪留在那栋别墅里。
“这样明显的关系,你居然没有察觉。”凤衔珠有些怨念虞渊的迟钝,说着她看了一眼虞渊,又了然道:“哦,是我错了。你知道,所以你才来的。你为了寻找到底是谁又对你的哥哥下手了。阿兄,你对我可着实不够坦诚。是因为,我不过是个AI测试工具,没必要付出真心吗?”
“不是,我只是……”虞渊想解释,但是凤衔珠却打断了他。
“没必要解释,我并不会因此伤心。”凤衔珠将注意力再次移回了整个故事的核心。
“所以,到底有几个嫌疑人?玄嘉禾代表的言乘雪,幼时竹马可能恨她负心;麟非时代表的冯灼,利益夫妻貌合神离恨她偏宠;玄平川代表的言乘风,并肩伙伴恨她三心二意,撩而不娶?”
虞渊摇摇头。
凤衔珠就算是AI也要有火了。
“阿兄,我没有得到结果,顶多被格式化,我没有任何感觉。但你不一样,你要是失败了,且不说虞泉大兄救不救得回,就是大仇也无法报了。”
“若是知道谁是嫌疑人,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虞渊此时十分诚恳:“确切地说,就是我哥哥本人也并不是大小姐派到剧本组的。”
凤衔珠有些不信地看向他。
虞渊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口道:“哥哥成为植物人,我没办法才去求大小姐的。大小姐并不知道哥哥之前的遭遇,当初哥哥被老爷开除时,大小姐是极力阻止的,后来不知道老爷跟哥哥说了什么,他自愿离开了。”
“也就是说,这个故事,很有可能,恰恰是嫌疑最大的冯灼,也就是麟非时派人促成的?”这很显然超出了凤衔珠AI对人类情感的理解。
“他大费周章,搞出这个来,难道还是跟深情种子?看虞泉大兄的剧本,人设好像并不是这样的?他到底是什么目的?为了哄住大小姐名存实亡,作为他掌权的工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