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创造这一切的人,就是我。”
在蓝星历史上,恐怕没有人做到过这一点。
毕竟,没有人创造过行星大小的树木。
范尘为自己即将创造的伟大成就而感到兴奋,内心深处,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这时,准备就绪的奥索利昂,拿着世界树的种子,找到了他。
“你究竟对那棵树做了什么?”
“您是指……?”
“我没想到它会长得如此庞大……这已经超出了常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根本不是普通的世界树。”
范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或许,您可以称之为……超能力的力量吧。”
“超能力?”
“是的,现在,那棵树的内部,有一个名叫芙劳尔的超能力者……她似乎在用自己的能力维持着那棵树的形态。如果她消失,那棵树就会因为自身重量而轰然倒塌。”
“那可不行,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奥索利昂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她的想象。
时间紧迫,仅仅种植世界树是远远不够的。
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在种植世界树、让万年树成为祭品的同时,将深陷其中的芙劳尔解救出来。
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也是一场智慧与勇气的较量。
这时,一个关键人物的出现为他们带来了希望,那个与芙劳尔一起“光顾”过范尘实验田的绷带男,斯泰尔。
“你们是想救她,对吧?”
“当然,你没听明白吗?如果她消失,那棵树就会倒塌,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艾特博士,这位是?”
“啊,这位是斯泰尔,芙劳尔的男朋友。他说他有办法说服芙劳尔,所以我把他带来了。”
在简短的介绍后,范尘从奥索利昂手中接过世界树种子。
原本,奥索利昂计划用火箭之类的工具,将种子发射到万年树的表面。
这种方法充满不确定性,风险极大。
而且,他们只有一颗种子,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范尘知道一个更为巧妙、也更加安全的方法。
“那么,开始吧。”
嗡嗡——!
低沉的嗡鸣声响起,空气开始扭曲,闪烁着光芒的传送门在他们面前缓缓开启。
范尘打开空间通道,直接连接到万年树的核心——芙劳尔所在的地方。
然后,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世界树种子,向空间通道中猛地扔了进去!
嗡——!
沉闷的轰鸣声如同远古巨兽的低吟,空间裂缝在一阵扭曲中缓缓闭合。
与此同时,世界树的种子,精准落入万年木的中心,深深扎下了根。
刹那间,原本疯狂吞噬肥料、肆意扩张的万年木,如同被按下暂停键,所有动作戛然而止。
“咦?”
“怎么突然不动了?”
“难道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疑惑的低语,人们面面相觑,疑惑不解,注视着万年木。
这突如其来的静止,和之前为了吸收肥料而停止活动不同。
之前,万年木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即使被人类切割、焚烧枝干也毫不在意。
而现在,它更像是被天敌盯上的猎物,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如同被毒蛇锁定的青蛙,僵直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又如同瘦弱的普通人,面对身高两米五、浑身肌肉虬结的壮汉时,本能感到恐惧,四肢发软,无法动弹。
万年木被更强大的上位物种的气势彻底压制了。
但这仅仅是短暂的停滞,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嗡嗡——!
更加剧烈的震动声传来。
“呃啊啊——!?”
“什、什么!?”
“它要暴走了!”
人群中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声,人们纷纷后退,脸上写满恐惧。
万年木开始疯狂挣扎,树干剧烈扭动着,枝条疯狂挥舞,试图摆脱在体内扎根的世界树种子。
然而,这注定是徒劳的。
就像不进行外科手术就无法清除体内的寄生虫一样,它的心脏——万年木最核心的部位,已经被世界树的种子牢牢占据。
无论它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这致命的束缚。
它现在的挣扎,不过是最后的垂死挣扎,如同意识到自己即将死亡的人,心有不甘,拼命反抗,最终却只是加速死亡的到来……
这股剧烈的波动,甚至影响到了藏身于万年木内部的芙劳尔。
“啊啊啊——!?”
芙劳尔在自己亲手制造的树洞中,不断翻滚,撞击着坚硬的树壁,撞得她浑身疼痛,眼冒金星。
她一边痛苦揉着被撞到的地方,一边试图运用自己的能力,安抚这棵疯狂的巨树。
然而,令她震惊的是,万年木完全无视她的能力,依旧疯狂挣扎着。
这其实并不奇怪。
芙劳尔的能力并非操控自然,而是被自然所喜爱。
为了所爱之人,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但这并不意味着心脏被利刃刺穿时,还能强迫自己保持平静。
无论多么伟大的爱情,都无法做到这一点,这是生命的本能。
“这、这到底是什么……”
芙劳尔的疑惑还没持续多久,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树干上,突然出现一道裂缝。
一丝光线从裂缝中透进来,在黑暗的树洞中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束。
虽然只是微弱的光芒,却足以照亮这片狭小的空间,也足以暴露潜伏在黑暗中猎物的位置。
吼——!
“噫!噫——!”
一声低沉的嘶吼,撕裂周围的寂静。
紧接着,是惊恐的尖叫,如同被扼住喉咙的鸟儿,绝望而无助。
阴影中,扭曲的身影缓缓浮现,它像是一团蠕动的黑暗,不断变幻着形状。
从阴影中诞生的怪物扑向芙劳尔。
它并非真实存在,却又无比真实;
它是幻象,却又并非幻象。
这怪物,是起源的扭曲,是巧合的产物,更是混沌的化身。
它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直接攻击着芙劳尔的灵魂。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似有无数把锋利的刀片,在她的皮肤下疯狂地切割、撕扯。
然而,奇怪的是,她的身体却完好无损,没有留下任何伤痕。
这种痛苦,超越肉体的极限,直击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