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尘看着自称是他女朋友的米尔卡。
在来这里之前,她肯定经过了严格的检查,所以范尘并不担心她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如果她拥有危险的超能力,根本就进不来这里。
啊,如果她真的有强大的超能力,当初也不会被他打败,放弃成为英雄了。
范尘苦笑一声,米尔卡疑惑地歪了歪头。
“你笑什么?”
“没什么。”范尘在她对面坐下,“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在你们的官网上看到的。”米尔卡轻啜一口奶茶。
“官网?”
“对啊,上面都写着呢。”
好像他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他说过,官网上有所有干部的资料,所以不用害怕。
但他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找上门来。
既然知道了她是怎么来的,接下来就该问问她为什么来了。
“那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范尘问道。
米尔卡一边喝着奶茶,一边说道:
“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我们好像没那么熟吧?”
“那就现在认识一下,我是你的女朋友嘛。”
米尔卡眨了眨眼睛,做了个俏皮的表情。。
既然她以女朋友的身份来了,那就扮演一下女朋友的角色。
范尘被她逗笑了,耸了耸肩。
“好吧,亲爱的,什么事?”
“你真幽默。”
“彼此彼此。”
米尔卡正色道:“好,那我就直说了……请你教我音乐。”
“音乐?”范尘疑惑地歪了歪头。
她是谁?波卡托家族的音乐神童,着名的小提琴家。
她已经不需要再向任何人学习了,她已经达到了可以开宗立派的境界。
而她竟然要他教她音乐?而且他根本就不会拉小提琴。
“我不会拉小提琴。”范尘摊手。
“不是小提琴……是吉他。”
“吉他?”
“对,那天在演出结束后,我听到了你在路边弹吉他。”米尔卡双眼放光。
“那只是我的业余爱好,献丑了。”
范尘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毕竟那只是他的爱好而已。
米尔卡却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献丑?那演奏太棒了——!”她激动地喊道,声音中充满崇拜。
“谢谢。”
米尔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咳咳,总之,那场演奏,那种我从未感受过的热情,那种自由奔放的感觉,我想学习。”
她恳切地看着范尘,期待他能答应教她摇滚乐。
范尘有些为难地挠了挠脸颊。
摇滚乐和摇滚精神,确实如她所说。
但他并没有那种精神,他只是单纯地喜欢这种音乐而已。
他能做的,只是把那些古老的歌曲演奏出来。
至于能否从中感受到反抗和自由的渴望,那就取决于她自己了。
这不是他能教的。
范尘摇了摇头,米尔卡失望地低下了头。
“我,我终于找到了想做的事情……”她的声音里透着失落。
“那就去做吧,就算我不教你,你也能学会的。”
“那样就太晚了,我现在就想学会。”米尔卡急切地说。
“米尔卡小姐也是演奏家,应该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演奏水平取决于日积月累的练习,而不是老师是谁。”
“那样就太晚了……”米尔卡的声音在颤抖,眼中闪烁着不甘的泪光。
她想成为第一个,即使不是最优秀的。
她从范尘的演奏中看到了可能性,看到了名留青史的可能性。
她必须尽快掌握这种演奏技巧,展现给世人。
如果现在才开始学习,那就太晚了。
到那时,其他人或许已经理解并演绎了这种音乐,而她就无法成为第一个,无法成为“特别”的存在了。
范尘听懂了她的意思,他明白了米尔卡内心深处的自卑感。
她渴望成为一个特别的人,而且要靠自己的力量。
或许有人会说,她现在的地位已经足够特别了……
但对于一个“人造天才”来说,这句话毫无意义。
范尘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米尔卡小姐,你真的想成为一个特别的人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米尔卡抬头望着他:“啊?嗯……”
“为了这个目标,你愿意放弃一切吗?”
米尔卡握紧双拳:“一切……是的!我愿意放弃一切!”
“即使你永远都不能再拉小提琴了?”
听到这句话,米尔卡犹豫了片刻。
但很快,她就做出了符合她年龄的果断决定。
“是的!即使我永远都不能再拉小提琴了——!”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什么?”米尔卡一脸茫然。
范尘没有理会她,走到实验室角落,拿起一支注射器走了回来,金属针管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恭喜你,米尔卡小姐,从今天开始,你将成为一个特别的人。”
“等,等等——?”米尔卡惊恐地想要后退。
范尘抓住不知所措的米尔卡,银色的针尖刺入皮肤,透明的药剂缓缓注入她的血管。
米尔卡·波卡托最早的记忆,是自己正在拉小提琴。
通常情况下,自我意识的形成是在四五岁左右,这意味着她在那之前,就已经开始学习小提琴了。
事实上,当时的她就已经能够熟练地演奏,她从出生起,手里就握着琴弓。
然而——
吱嘎——!
米尔卡的手指在琴弦上滑动,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
她低头看着自己笨拙的指法,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这怎么可能…完全不对劲。”
刺耳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她从小到大,从未拉出过如此难听的声音,即使是在她的手和手指,只有现在三分之一大小的时候,也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记忆中精湛的技艺,与眼前笨拙的演奏,形成巨大的反差,一股强烈的违和感涌上心头。
米尔卡放下小提琴,转身望向站在实验台前的范尘。
那个给她注射了可疑药剂,导致她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正在专注地记录着什么。
“艾特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安与困惑。
范尘从记录本上抬起头来,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你不是说过,即使放弃小提琴也无所谓吗?现在如你所愿了。”
米尔卡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
“所以,我的意思是,我虽然不会拉小提琴了,但我的吉他水平会相应地提高?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