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纾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紧张的情绪,背脊不由自主地挺直,紧绷得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手中的琉璃裂纹酒杯被她不自觉地攥紧,那晶莹的杯壁几乎要被她掌心的汗水浸湿。
茶馆内,古筝的旋律愈发激昂,如同此刻她纷乱的心绪。
穆敬冶在不言不语间,已迈步至她的身旁,随意地拉过一把木板凳,在小方桌的侧方坐下。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中闪烁着猎豹捕食前的冷冽与威胁,直勾勾地盯着陆臣洲,缓缓开口:“陆医生,好久不见啊。”
他主动伸出那修长红润、骨节分明的手掌,似乎在等待着陆臣洲的回应。
陆臣洲则扬起一抹温柔和煦的笑容,仿佛春日里温暖的阳光,轻轻说道:“穆先生,好久不见。”
同时,他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与穆敬冶相握。
然而,就在这看似友好的握手之中,穆敬冶却暗自发力。
陆臣洲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他的骨骼在穆敬冶的掌握下发出细微的声响,变得苍白而扭曲。
穆敬冶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一只老谋深算的笑面虎。
他轻描淡写地问道:“陆医生?您不在医院忙碌,怎么有空来跑到这儿下棋呢?”
陆臣洲显然已察觉穆敬冶的话中带着误会,他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
“医院最近给我放了假,我便来桃花镇散散心,没想到还能在这儿遇到叶小姐和木先生。”
我只是路过,不要牵扯无辜,这几个字已经被他说在台面上了,但穆敬冶依旧不信。
穆敬冶的声音带着一丝邪魅,显然对陆臣洲的解释持怀疑态度,他轻飘飘地吐出一句:“是吗?”
叶子纾在一旁冷眼旁观,她注意到陆臣洲痛苦的神色,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她不满地看向穆敬冶。
穆敬冶的余光捕捉到叶子纾的情绪变化,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随即松开了陆臣洲的手。
在松手的瞬间,陆臣洲还在努力维持着笑容,他眉目尽可能地舒展,张口回应着说道:“当然是真的。”
穆敬冶微微挑眉,歪着头,面不改色地说道:“最近喜欢练拳击,可能手劲大了些,陆医生,您别介意。”
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好似也解释什么,但语气中却没有丝毫道歉的意味。
叶子纾终于将攥在手心的酒杯放在了木板桌子上,她轻声吩咐一旁的小迟:“小迟,我们走。”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一刻,茶馆内的古筝声似乎也渐渐低沉下来,仿佛在为两个男人这场无声的较量画上一个句号。
叶子纾从民宿出来身上没有带任何的包包,小迟常年作为小助理,已经练就了随时收拾东西走人的能力。
被突然喊到名字后,只见原本正在看热闹的小迟点一下头,立马进入工作状态。
抓起身旁的帆布包,扛着摄像机便跟上叶子纾快速离开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