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祁聿依旧如往常一样,凑到依旧熟睡的季星沫脸前唤醒她。
“沫沫,该起床了。”
他耐心的等在床前,等待季星沫的早安吻。
自从上次和陈墨寒面谈后。
他每时每刻都在努力压制着心底对她几乎无法抑制的爱和欲望。
趁人之危,不是他的做派。
女孩睁眼,大大的眼睛里却是一片茫然。
竟然像是不认识他。
缓了好久,她才认出眼前人。
祁聿笑着低头吻了她。
“小傻瓜,睡迷糊了?”
一阵无法言明的寒意来袭。
季星沫意识到她的记忆似乎出了问题。
祁聿,那个天天都会见到的人。
她怎么会不认得?
还有他,那个……
季星沫的头突然疼痛难忍,扭曲痛苦的表情让祁聿跟着皱紧眉头。
她很肯定她忘了某个人。
那个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祁聿,我记忆出问题了!”
季星沫飞快穿好衣服,打算直奔陈墨寒的诊疗室。
祁聿从身后紧紧箍住她,柔声轻哄。
“沫沫,别急!冷静下来!”
在季星沫语无伦次的诉说中,祁聿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好好的记忆怎么就突然缺失了呢?
虽然陈墨寒的治疗见效似乎很快。
季星沫在他的帮助下很快就重返工作和生活。
不再像行尸走肉那般无知无感。
可,这样的治疗真的没问题吗?
怀着这样的担忧,祁聿退掉公司所有事务,亲自送季星沫来到陈墨寒的办公室。
陈墨寒看到一同前来的二人依旧一副淡漠的态度。
“来了?”
“陈医生!我……”
季星沫急切的开口,大大的眼眸中布满了恐慌。
陈墨寒抬手拿出季星沫的病历档案,头也不抬的说。
“祁聿,你在门口等候。”
祁聿嘴角紧绷,阴沉脸色预示着他极其糟糕的心情。
“陈医生,治疗前我有些情况需要了解。”
他侧身揉了揉季星沫的脑袋,吻了一下。
“乖,先去外面,我同陈医生说几句话。”
季星沫愣了愣,随后乖顺的出去。
紧闭的房门让诊室显得越发沉寂。
祁聿居高临下,俯视着坐在黑色办公桌后的陈墨寒。
“陈医生,你的治疗我觉得有问题。”
“我很肯定沫沫出现了遗忘现象。”
他将今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冷厉的眸子却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人。
连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肯放过。
眼前的男人太过善于隐藏自己,就连看人极准的他都无法看透。
他甚至有些后悔听从别人的建议让陈墨寒来治疗季星沫。
陈墨寒依旧面无表情的翻看着季星沫的档案。
许久才合上,冷漠的抬眸看向祁聿。
“既然把季小姐交给我来治疗,你就该信任我。”
“她的遗忘合情合理,毕竟,萧然在她心中的分量可不低。”
“她现在提到萧然,应该不会有很大的负面情绪。”
“这样不好吗?”
祁聿被他的话一噎,仔细想来也确实是如此。
提到萧然,季星沫表现出一种漠然的态度。
仿佛她跟他只是同学。
也仅仅是同学而已。
所以,是陈墨寒用治疗手段让季星沫忘记了萧然。
那么。
他会不会用同样的手段,让季星沫忘了他?
想到这儿,祁聿立刻决定终止季星沫在陈墨寒这儿的治疗。
他宁愿愿意花更多的钱去聘请其他权威、卓越的心理治疗师来治愈她。
“陈医生,感谢你多日的付出,我认为会有更合理的治疗方式。”
“萧然也是你的朋友,遗忘对他来说,太过残忍。”
“今天,我就先沫沫离开。”
诊室门打开的瞬间,祁聿大步走出。
不由分说的拉起季星沫的手,无视她的追问,强行将她带离。
“祁聿,发生什么事了?”
季星沫有些疑惑,更多的是担心。
祁聿握着方向盘,一边将车子倒出车位,一边故作轻松的解释。
“没什么事啊,陈医生说遗忘的问题他解决不了,让我帮你换个医生。”
季星沫圆圆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答案。
祁聿瞄了她一眼,随后嗤笑着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
“看什么看!”
“走吧,今天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黑色劳斯莱斯在高架上疾驰而过。
车辆停在一处位于琼市近郊的某处商务会所。
身穿笔挺西服、头戴墨镜,手拿对讲机的安保人员立刻上前。
恭敬的向祁聿行礼。
“祁总好,这边请!”
祁聿撑起手臂,看向季星沫。
季星沫笑着将手臂搭在他的臂弯,任由他主导一同进入白金会所。
祁聿拿着属于他的号码牌,顺手塞进她手中。
“拿着,等会儿遇到喜欢的,就直接拍下来。”
“不用替我心疼钱!”
走进会场,季星沫这才发现自己的穿着在这种场合简直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土到家了。
“祁聿,你怎么不跟说是来参加拍卖会?”
她窘迫的任由他拉着坐在第一排,顶着绯红的脸颊责备。
“好歹让我换身衣服!”
祁聿垂眸看向她,露出一丝宠溺的笑。
一把将她扯进怀中,脸上笑意未减。
“不用换,你穿什么都好看,什么都不穿最好看!”
季星沫羞的闭上眼,狠狠在他腰腹拧了一把。
“坏蛋!”
祁聿疼的直咧嘴,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
“嘶!老婆,轻点!”
主持人上台,向与会者致意后,开始这场拍卖会的首轮起拍。
一件件珍宝随着竞拍者的激烈竞争,纷纷落入他人囊中。
又一件珍宝被奉上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
那是一对通体洁白的白玉绞丝镯。
就连不懂玉石和工艺的季星沫也看得出它的名贵。
起拍价五千万。
季星沫眼睛放出惊讶和赞叹的小星星。
祁聿看出她的喜欢,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
“这镯子我看中了,沫沫,替我拍下来!”
季星沫心通通直跳,但为了不辱使命。
鼓足勇气,像是小学生回答问题那般,规规矩矩的举起号码牌。
“五千一百万!”
话音未落,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嘲笑声。
季星沫窘迫的收回手,面上强撑着微笑,心脏却几乎跳出胸腔。
“祁聿,对不起,我好像给你丢人了!”
女孩红着眼睛,看着身边的男人。
那份委屈让祁聿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