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趁人不注意的时候......”
“公主慎言,小心隔墙有耳,奴婢都明白!”月香果断的打断公主的话,转身走出沁芳园。
惠妃娘娘脚步匆匆,踏入私库时,心中不是没有几分忐忑。
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规规矩矩,竟无偷盗的模样,好似这些宝物自己不翼而飞了一样。
她顿时觉得头晕目眩,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没了,什么都没了!”
“娘娘!”莲心快速赶到她身边,声音中透着焦急和担忧,急忙将她扶起。
惠妃眉头紧锁,喃喃自语:“不会的,不可能的,只会是珍宝被偷……”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是在自我安慰,又像是想确认一种侥幸心理。
她脚步踉跄地向私库深处走去,心跳不断加速。
踏过干净的地面,她忽然想起那本记录倒卖官位的册子。
那可是她多年处心积虑的心血!
她快步冲向角落的那只旧木柜,双手颤抖着打开柜门。
一瞬间,她的心如坠冰窖——册子,竟然不见了!
“完了……这下完了……”
惠妃冷汗直冒,心中的恐惧和绝望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怎么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慌乱。
就在此刻,她的目光落在地上一件闪烁微光的物件上。
“莲心,去,把那东西捡起来。”她声音沙哑,但充满了几分坚定。
莲心不敢怠慢,拾起那件物品,双手捧到惠妃面前。
惠妃娘娘心中忐忑,接过那物件,缓缓打开一看,竟是一枚玉佩。
“这……这是什么人……竟然敢跑到我的私库来。”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的神色,随即转而决然。
“不管是谁,找到这个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惠妃此时眼睛充血,手死死地攥着那枚玉佩,咬牙切齿地说:“派人去勤政殿外守着,父亲大人下朝后带来见本宫!”
“另,此事先不要声张,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屋内,檀香袅袅,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着的紧张和愤怒。
“娘娘,难道咱们就要生生吞下了这么大个闷亏?”莲心银牙紧咬。
惠妃娘娘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头翻涌的情绪。
被人如此算计还是头一遭,甚至把官员手册都拿走了,这口气,如何能忍?
“等父亲大人过来再做商议?”惠妃无力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
莲心见状,连忙跑上去帮惠妃按压额角。
莲心眼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减:“可是娘娘,奴婢听闻,想当初皇后娘娘的藏宝阁被盗,也是在夜间,悄无声息的,就是不知藏宝阁内是个什么光景,皇后娘娘把藏宝阁内的消息封锁的死死的,不知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咱们要不要去打探一下?”
“本宫怎么没想到?”惠妃猛地一拍桌子,精致的红木桌面微微颤动,茶盏里的水也跟着荡漾起来。
阳光透过窗棂,在波纹中跳跃,映照着她此刻复杂的神情。
“娘娘息怒,”莲心连忙跪下,低垂着头,语气恭敬而小心,”娘娘日理万机,想的都是大事,这等问题就由奴婢代劳。”
“起来吧,”皇后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本宫身在其中,竟没看透两者之间有何关联,还是你心思活络。”
莲心起身,福了福身,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
“派个脸生的丫头去皇后的翊坤宫见兰儿,把藏宝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打探清楚,要机灵点儿的!”
“是,奴婢这就去!”
“你亲自去请石统领,就说本宫有请!”惠妃想了想又说道。
惠妃坐在椅子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飞快地盘算着。
“娘娘,石统领只听命于皇上和皇后,让他来见恐有困难。”
莲心有些惊讶,石统领掌管宫中禁卫军,平日里只巡防,整日黑着个脸,倒像所有人都欠他很多银钱似的。
“你把这个给他,他自会来!”惠妃娘娘拿出平日里一直看的络子。
莲心这时候即使有疑问,也不敢多嘴,只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撞枪口上。
把络子藏进袖子内便转身出去了,剩惠妃娘娘一人在这偌大的永寿宫陷入沉思。
月香领命来到二公主的瑶光殿内,只见殿内金碧辉煌,香炉中瑞脑香袅袅升起,弥漫着一股令人心神宁静的香气。
二公主斜倚在铺着柔软锦缎的贵妃榻上,手里拿着一支朱钗,随意地把玩着,一双凤目微抬,冷冷地盯着月香。
月香心头一颤,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低着头,不敢直视二公主。
“奴婢月香,参见二公主殿下。”月香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害怕。
“哦?这不是三妹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吗?”二公主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怎么,今日怎么有空到我瑶光殿来?”
月香俯伏在地,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说道:“回禀二公主,奴婢今日是奉我家公主之命,特来向二公主赔罪的。”
“是吗?赔罪?凭你也配?”
“奴婢自知当日冒犯了公主,不求公主宽恕奴婢,”月香卑微的佝偻着身体,“但求公主能够消消气,别跟奴婢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说罢,月香毫不犹豫地扬起手,朝着自己的脸颊狠狠地扇了下去。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响亮,月香白皙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五根清晰的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