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老头也跟着起哄：“我说老周啊，你这样可不好。
咱们好歹也是革命战友，你瞧你，居然惦记起战友的孙媳妇来了。”
周老爷子才不理他，径直对沈念霜道：“沈先生，你要是不愿意，我这就给你办手续去。
你看我家书生，那可是我们全家的心肝宝贝……”
书生站在那里，脸都涨红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朝司臣拼命使眼色，示意自己真的啥都不知道。
都是自家老爷子在胡闹，他可不敢打嫂子的主意！
司臣的脸色都黑成锅底了，不能对周老爷子发脾气，他还不能对周生下手嘛！
司臣皮笑肉不笑的走过去，搂了搂书生的肩膀，说：
“走，咱好久没见，去院子比划比划！”
书生欲哭无泪，这不是昨天在军区才见过吗！
老大这是借题发挥了啊，不带这样的！
周老爷子看司臣这样子，又继续嘴贱道：“司小子，可不能这么小气的啊。
沈先生这么优秀，值得有更多选择的不是！
要不，我孙子当小也可以啊！”
司老爷子气得直跺脚：“你给我闭嘴！我孙子找了这么好的媳妇，哪儿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哎哟，我说老司啊，”周老爷子继续不依不饶：
“你也太霸道了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包办婚姻？”
“就是就是，”林老爷子也开始煽风点火：“沈先生这样的能人，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权嘛。”
沈念霜坐在那里，看着这群老人家打趣斗嘴，倒是没有生气。
她斜眼看向司臣，却看到司臣的脸色阴沉沉的。
发现她看向自己，司臣立刻露出委屈巴巴的神色。
沈念霜心里偷偷笑着：司小狗真可爱，哈哈哈。
司老爷子终于忍无可忍：“老周！再不闭嘴，我现在就把你轰出去！”
书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赶紧拉住自己爷爷：“爷爷，您别闹了。您这样会让嫂子误会的。”
大家笑作一团，周老爷子看司老爷子是真动怒了，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消停了。
这时，老旧的红木门被推开，总领扶着贸老爷子缓缓走进。
他已是满头银丝，眉间沟壑纵横，但那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仿佛能洞穿世事变迁。
他紧紧地握着紫檀拐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其他几位老人连忙起身相迎。
贸老爷子是他们中间最年长的，也是资历最深的那位。
他虽是总领的父亲，但平日里极少露面，今日竟是破天荒地亲自来访。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沈念霜身上，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显得格外宁静美好。
贸老爷子的目光一触及沈念霜，就再也挪不开了。
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紫檀拐杖在地面上的点触声突然变得紊乱。
那一刹那，仿佛时光倒流了几十年。
他看到了自己那个英年早逝的小儿子，年轻时便是这般神采奕奕的模样。
尤其是那双眼眸，同样的清澈明亮，闪烁着不属于凡尘的光彩。
更让老爷子心惊的是，沈念霜的整体轮廓，竟与他已故多年的小儿媳有七分相似。
连那微微翘起的睫毛弧度，侧首时不经意流露出的优雅姿态，都像极了他的小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