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江宇正沉浸在对《元荒经》的钻研之中。
突然,他敏锐地察觉到门外传来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胖子独有的气息波动。
胖子向来和江宇不见外,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一看到江宇,他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兴奋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江宇跟前,迫不及待地说道:“老大,都搞定了。”
没等江宇回他,便自顾自的继续说了起来。
“老大,你知不知道,那些叛军还跟我求饶呢,但是我根本没跟他们废话。”
胖子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
“这群叛军还想威胁我,我直接拿出你给我的白莲,扔了出去。好家伙,那场面,简直太震撼了!”
胖子说起当时的情景,眼中还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话说回来,你那白莲是真猛啊!我和你明明都是斩我境巅峰,但是你那白莲一出来,我感觉我根本扛不住,哪怕我运转金莲,估计也够呛的”
胖子滔滔不绝地说着,仿佛又回到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刻。
江宇没有打断胖子,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时不时默默帮胖子斟茶。
胖子就这样自顾自地说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基本上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包括如何处理叛军,以及遇到的各种细节,都一股脑地说了一遍。
江宇默默打量着胖子,发现他的眼神和气势已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此刻的胖子,眼神中多了几分凌厉与坚毅,浑身散发着一种历经杀伐后的冷峻气息。
江宇心中既欣慰,又隐隐有些担心。
他欣慰的是,经过这些年在小世界的历练与发展,胖子已经成长到能独当一面了。
未来,自己可以放心地交给他更多重要的事情。
然而,他又担心胖子在长期的杀戮中,逐渐迷失自我,无法控制内心的杀戮欲望,最终沉沦其中,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机器。
胖子见江宇一直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不禁疑惑地问道:“老大!你怎么不说话呀,我办的事不漂亮吗?”
江宇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关切:“你做的很棒,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担心我?担心我干嘛,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 胖子一脸不解,挠了挠头。
江宇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微微皱眉,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淡淡地开口道:“我先帮你算一卦吧。”
说罢,江宇双手缓缓抬起,结出奇异的印法,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这神秘的举动而微微震颤,一股若有若无的神秘力量在房间内悄然弥漫开来。
江宇此前从未帮胖子算过命数,毕竟推演命数这等手段,稍有不慎便会干扰天机,而他自己也会因此背上因果。
所以在平常,他能不用这手段就尽量不用。
不过,看着如今这副模样的胖子,江宇心中忧虑难消,最终还是决定为他推演一次。
只见江宇神色凝重,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印法的不断变幻,空气中的神秘力量愈发浓郁。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缓缓流逝,片刻之后,当卦象显现出来的那一刻,江宇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整个人沉默不语。
这卦象,竟是 “煞厄孤途之卦”。
此卦在命理典籍中便被视作极度凶煞之兆,一旦显现,便如同给受卦者的命运烙下了无法磨灭的悲惨印记。
它预示着,未来等待胖子的绝非坦途,而是布满荆棘与灾祸的绝境。
轻则身死道消,从天地间消逝,过往的一切努力、情谊与梦想,都将如梦幻泡影般消散于无形。
重则,那便是家破人亡,轮回难入,有关他的一切事物,都会被消除。
如此凶兆,让江宇望着卦象,不禁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胖子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卦象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想到这,江宇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一口精血。
全力运转《推演技》,他要窥探天机!
窥探天机,和卜卦不同,这还是他重生回来后,第一次推演天机。
前几次,帮江维、余苗苗以及云忘川都只是卜卦。
他们的卦象显现都挺正常的,也没有任何的不利,所以江宇没必要推演天机。
但是胖子的卦象不同,他必须要亲眼看一看。
边上的胖子,瞧见江宇毫无征兆地吐出一口精血,整个人瞬间愣住了,呆立在原地,脸上满是惊愕与担忧。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目光紧紧地锁在江宇身上,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心里清楚,此刻的江宇正处于极其危险而关键的时刻。
胖子深知自己贸然上前打扰,极有可能导致江宇出现其他难以预料的意外。
此时的江宇,正拼尽全力运转着《推演技》。
经过一番探寻,终于,他窥探到了一丝天机的奥秘。
然而,这来之不易的发现,代价却是无比惨重。
随着那一丝天机的显现,一股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反噬之力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江宇淹没。
他只感觉体内仿佛有无数把利刃在疯狂地切割着他的经脉,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的修为就像是决堤的洪水,飞速地下降着。
斩我境后期、斩我境中期、斩我境初期,眨眼间,他的修为便跌落到了超凡境巅峰....
江宇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可能会沦为一个废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强忍着剧痛,连忙运转起《元荒经》。
随着《元荒经》的运转,体内的元荒之种如同被唤醒的沉睡巨兽,散发出一股柔和却又蕴含着强大力量的气息。
这股气息如同温暖的春风,轻柔地包裹着他的经脉,试图修复那被反噬之力破坏得千疮百孔的经脉。
但那反噬之力实在太过强大,江宇体内的经脉依旧在不断地被破坏、重塑,破坏、重塑。
每一次的破坏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每一次的重塑都仿佛是在生死边缘徘徊。
江宇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的额头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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