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何爽跟三位老板一说,王哥便立马带着郑哥李姐赶回了夔州城,几人一合计干脆从官府租了艘飞舟,顺江而下。
这飞舟也不便宜,最大只能承载十人,而且每天要一两黄金的租赁费,但是航速飞快,原本几人需要跑马一月才能抵达闽越,而乘坐飞舟,则只需要数日即可。
沿途途经大城时,众人都临时下船去城中用传送玉符做了标记,这样后面就可以直接通过传送玉符来传送。
就算如此,也不过一周时间,就即将抵达闽越。
“二条!”
“七筒。”
“自摸,我胡啦!”唐秋心一把将牌推倒,小手一摊就找三位老板要钱。
三位老板悻悻地各自掏出十两银子递给她。
原本何爽还担忧三位老板满口黑话,唐秋心跟他们相处会比较困难,没想到几人这一路乘船下来,不是打麻将就是斗地主,两三天就混熟了,现在甚至还玩起了小钱。
而阿星这个妙手门的高徒,没人愿意跟他玩这些东西,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偷换牌了,即使他一再拍着胸脯说不会那么做。
即使他不偷换牌,本身牌技也十分高超,三位老板跟他玩了两局就果断换上了唐秋心,没想到唐秋心玩牌时运气十分爆棚,三位老板依旧被这女散侠杀得片甲不留。
于是他只能和何爽二人各自提了根鱼竿,当起了钓鱼佬。
眼见即将抵达温陵一处码头,何爽将鱼竿收起,招呼几人准备下船,而码头上已经有个男玩家在等待了。
几人下了飞舟,男玩家亮着Id迎了上来,何爽看了看那男玩家的Id:林木森森,确认是法师妹的那个发小,便用力挥了挥手。
男玩家点点头,随即关闭了Id显示,上前几步问道:“周星星是吧?小法跟我说了,咱先进城?”
几人自无不可,客随主便,跟着他进了温陵城。
温陵城中随处可见不少的外国Npc,李姐不由得大呼小叫道:“哎呀,小林啊,你们这里咋这么多老外?”
林木森森笑道:“这里本来就是世界性的商务港口,从游戏开服的时候就有不少老外Npc过来这边淘金了,没什么稀奇的。”
何爽打量了一番这些外国Npc,有色目人,颧骨高耸,眉骨突出,头戴白色小帽,穿着蓝色长衫,挎着弯刀。
也有不少是佛郎机人,眉目高深,卷发赤须,大部分腰上都别着细剑,剑柄镂空,花俏非常,穿着亚麻布短上衣,袖子都刺着花边,紧身长裤,扎进长靴里。
街道四周也有不少外国Npc在摆摊售卖商品,唐秋心一看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有点走不动道了,何爽连忙拉着她说道:“哥们别急呀,等办完了事,你想买啥就买啥,我付钱!”
唐秋心这才望眼欲穿地被他拉着走了。
林木森森引着几人进了一处茶楼雅间,落了座,招呼小二上了茶点,便说道:“地图给我看看?”
何爽便将藏宝图取出,铺在桌子上。
几人都聚集过来。
林木森森刚看了一会,正要说话时,突然脸色一变,神色难看地骂了一声:“塞林木的(闽南粗话:干你娘的),这帮狗日的杂碎!”
何爽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林木森森只好解释道:“不好意思诸位,我不是说你们。你们这地图我刚看了,标记点是在清山七峰上,你们稍等一会,我喊个Npc来给你们带路,我这临时有点事情要去处理,实在抱歉!”
说着竟然起身风风火火的走了。
众人一时目瞪口呆。
还好不过三五分钟,又有一人推门而入,此人身材精瘦,满脸黝黑,显然是个常年在山上行走的。
他进屋后,朝四周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吴雄,乃是义豪门门徒,方才听林堂主吩咐来此,听候诸位差遣。听林堂主说,诸位要去清山七峰?在下可为向导。”
李姐等他说完,才连忙问道:“你们那林堂主是咋回事?突然就跑了。”
吴雄尴尬地抱拳,口中不住地道歉道:“诸位见笑了,林堂主性急如火,方才是有一伙倭国浪人抢劫了门中商船,门中损伤了不少门徒,林堂主这是去调集人手出海追那伙浪人去了,实在不好意思。”
王哥一听,这还了得,立马站起身大吼一声:“小矮子也敢来犯?反了他们了,二弟三妹,随我出征!”
吴雄连忙拉住他:“这位好汉,这倒是不必,有林堂主出马,这伙浪人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的,想必过不了几日货物就会抢回来,请诸位宽心。”
何爽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好奇道:“听你的意思,你们义豪门已经开始做出海贸易了?”
吴雄点了点头,说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义豪门总部设在温陵,本就有先天的港口优势,门中多是出海贸易生意居多,向海外小国出售丝绸等商品,也有不少海外小国之人来温陵行商,自然也滋生了许多海盗,抢劫来往商船,这其中便以倭国浪人最为猖狂,时不时还敢上岸来侵扰百姓。”
何爽一听顿时就懂了,这义豪门怕不是自己偶尔也会客串一把海盗之类的,不过这话就不能明说了。
吴雄走上前,看了看桌子上的地图标记,便了然于心,说道:“几位要上清山七峰,去寻找此处地点是吧?这边我倒是知道路,不甚好走,眼下天色已晚,山上危险,几位不如休息一夜,明日出发,如何?”
何爽看了看天色,的确已经将近天黑了,天黑上山确实不太妥当,便答应了下来。
和这吴雄约定了明日出发的时辰,他便离开了。
看他离开,唐秋心立马拿大眼睛瞧着何爽,何爽闻弦而知雅意,苦笑道:“成,出去逛逛,你买啥我付钱!”
唐秋心立马喜笑颜开,兔子一般就拉着何爽窜了出去。
三位老板、阿星在他们身后暧昧地笑了笑,跟着走出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