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湘最终答应了何洋的求婚,并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了他。
哪知第二天下午,何家父母就到了裴家。
两人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简单的办了个订婚宴,又领了结婚证,至于结婚酒宴,裴家这边不打算办,何家那边回去就办,毕竟肚子不等人。
看着脸上笑容从未断过的裴湘,陆瑶也是由衷的替她高兴,能嫁给爱情,她以后的日子应该过的不会太差。
哪怕是看走了眼,至少她身后还有裴家做后盾。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渐渐变暖。
一开春,脱掉厚重的棉服,墩墩便能满屋跑了,说话也越来越流利,小嘴整日叭叭的说个不停。
裴胜自从去了徽州,就一直没有回来过,陆瑶便决定带着墩墩去看他。
毕竟是乡下地方,交通不如城里便利,没有直达车。
母子俩一路辗转,汽车换面包车、换三轮车,好不容易才到了乡下小镇。
看着灰头土脸的母子俩,裴胜是既高兴又心疼。
“媳妇,辛苦你了,跑这么远路来看我,这一路遭了不少罪吧?”
“你又没空回去,我不来看看怎么能放心,墩墩现在正是认人的时候,不得让他看看他爸爸长什么样?不然他都不认识。”
“墩墩,乖儿子,来,叫爸爸。”
裴胜将墩墩抱进怀里,逗着他叫爸爸。
墩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眼珠咕噜噜的转,仿佛在思考他话里的意思。
好半晌,他转头看向陆瑶,“妈妈,爸爸,是什么?”
“是…”
陆瑶倒是被问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爸爸就跟妈妈一样,是个称呼,等你长大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只要知道,他是你爸爸就行。”
这么深奥的问题,还是等他长大了自己去找答案吧。
“爸爸。”
当甜甜的小奶音叫出那两个字时,装胜激动的语无伦次。
“哎~哎~乖儿子,墩墩会叫爸爸了,这可太好了。”
一家三口愉快的相处了几天,陆瑶便带着孩子回了海市。
这边毕竟是乡下,不比城里,裴胜舍不得他们在这里受罪,便让他们早早回去。
陆瑶在体验过当地的地理环境,亲眼见到百姓们的劳作现场后,便决定捐款,帮助他们。
她本想直接捐钱的,可后来想想,直接给钱,不一定能有所改善。
不是她对当地的政府官员有怀疑,毕竟裴胜和裴军也都算是官员中的一份子,而是百姓拿了钱之后,不一定会舍得拿出来用。
经过她的认真分析,最后决定,给当地的每个村,各捐一台一体收割机和两台拖拉机。
她回到海市就联系了收割机的生产厂家,又打电话询问裴胜,那边的镇子辖下有多少村。
当得知她要捐赠机器时,为了感谢她的慷慨,当地政府的领导特意派了裴胜回海市,亲自接待、陪同她。
陆瑶也是第一次知道,裴胜的顶头上司叫李民,他爸是京市的市委常委、市委教育工委的书记,而她妈也是市委常委、兼任市委组织部部长,妥妥的官二代。
李民出来就是历练镀金的,裴胜跟着他有很大的升迁机会,尤其是这一次,陆瑶捐赠了机器,让李民的政绩再次上了一个台。
时间匆匆,裴胜在离家三年后,终于能回家过年。
据他所说,当地政府官员三年一选举,今年李民直接升迁,成了县委的办公室主任,负责主持整个县委办公室的日常运营,协调各部门间的协作,确保工作流畅。
而裴胜和裴军也跟着他升迁了。
他们一个是县委宣传部干部,负责处理上级来文,进行登记、传阅和归档,并协助领导进行人员考核和管理工作。
另一个是县委组织部干部,需要参与规章制度的制定,起草年度计划和总结,以及各类官方文件的起草工作,还有各类会议的组织工作。
陆瑶不由感叹,到底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李民还那么年轻,不过才到基层三年,升迁力度就这么大,一跃进了县委,连带着身边人都能升迁,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升迁速度,一般人连想都不敢想。
“媳妇,我感觉官场好复杂,以我现在的学历和阅历,勉强还能应付,但若还想往上,怕是工作之余,得继续学习深造了,不然…怕是到头了。”
“你毕竟以前不是专门学政治方面的,这很正常,人说活到老,学到老,还有三分没学到,学呗,你脑子又不笨,计算计那么复杂的你都能学会,什么问题能难到你?
你可是我和墩墩的依靠,你越成功,墩墩以后的路就越平坦,就像李民一样,有他父母在前边打底,他的路多平坦。
老公,我们的幸福生活就靠你了,加油。”
不管怎么说,先画个大饼给他。
“妹妹放心,我会努力的。”
每次情动时,他都会不由自主的喊她妹妹。
陆瑶常常感叹,他还是自己最初认识的那个少年,没有改变,不管他在外面如何,回到家,还是一如既往。
这个世界的生活太美好,陆瑶一直舍不得离开,直到她白发苍苍,垂垂老矣。
她送走了裴家父母,看着墩墩娶妻生子。
有裴胜在前面铺路,有陆瑶的钱财支撑,有裴家的底蕴,再加上聪明的头脑,圆滑的为人处世之道,墩墩的前途一路坦荡。
如今五十不到,已经是海市市政府的秘书长,兼任政府办主任。
陆瑶对这一生很满意,如果不是因为裴胜的病逝,她也不会想要离开。
看着躺在她怀里,双眼紧闭的裴胜,她喃喃自语,“谢谢你让我体会到了美好又炽烈的感情,给了我一生的宠爱。”
她已经打算好,要与裴胜一起离开。
早在裴胜卧床时,她就处理好了财产问题,除了留给儿孙后代的财产,她捐了一千万给孤儿院,也算是替原主报了养育之恩。
从空间里取出药丸,她深深的看了一眼住了许多年的屋子,尽管有不舍,她还是毅然决然的将药丸吃了下去,然后缓缓的靠在裴胜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