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
陈大河又寻思着虽然自己闻到了那股骚味,
但并不代表那畜牲就会冒出来。
没必要在这搞得人心惶惶的,
不如稳当点儿,
别让这点破事影响了正经事。
山里的这些野兽,
尤其是老虎,
它们都有自己的规律,
不是随便啥时候都能撞见的。
陈大河清了清嗓子,
换了话头:
“咱俩得留点神,趁着天没黑透找到我跟你说的那个大粗桦树。”
柱子闻言,愣了愣:
“大河,我刚就想问呢,为啥非得找到那棵树啊?”
陈大河转过了头,
扫了一圈周围的白茫茫后回道:
“我听人说,那个老山参就长在咱们要找的那棵老桦树旁边,找到了那棵树,咱俩就有戏能找到那宝贝。”
柱子看着陈大河那背影,
挠了挠头,
拎起山狗子往肩头一抗,捯饬了一下,
嘴里头嘟囔道:
“这山大了去了,树多了去了,哪那么容易就找到那棵桦子。”
“天儿眼看着就要擦黑,咱俩要是再这么瞎转悠,万一撞上猪倌子,那可咋整。”
说着,
柱子赶忙抬脚跟上陈大河,
边走边念叨着:
“咱得留神着点儿,别到时候参没挖着,把自个交代这了。”
陈大河听着柱子在后头嘟嘟囔囔的,
心里有点儿不耐烦,
但也懒得搭理他。
一边走着,
一边仔细辨认着周围的气味。
在这茫茫大山里找一棵特定的树,
确实是有点像大海里捞一根针那么难。
叹了口气,
跟着鼻子里传来的那股子骚味来到了一棵大树下。
陈大河仔细瞅了瞅,
只见树干上头有一块儿尿渍,
那味道熏得人直皱眉头。
这分明就是老虎在这撒尿留下的标记,
陈大河心里猛地一紧,
八成这附近有老虎活动的踪迹,
自己得更加小心了。
只是系统并没有给出任务提示,
也就是说目前还算安全。
越想陈大河眉头皱的越紧,
要不要改道?
顺着没有老虎标记的地方去找那棵桦树?
转头看了看四周的林子,
这一看,
心里更是犯了难。
雪地白茫茫一片,
啥也看不清,
就像是一口大锅,
把整个山林都给炖的雾气蒙蒙的。
原本清晰的山路现在成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
这环境,
最好还是别乱跑,
稍有不慎,
就可能踩空或者迷失方向。
陈大河摇了摇头,
心里头合计着,
稳当点儿走总比冒冒失失强。
刚要抬脚,
冷不丁一声若有若无的吼声飘进耳朵里,
吓得陈大河脚下一顿,
愣是没敢再动弹。
柱子那也是一激灵,
声音都哆嗦了:
“猪……猪倌?”
陈大河赶紧比了个手势,
让柱子别出声,
抓着枪背带一甩,
猎枪稳稳落在手中,
耳朵竖得跟天线似的,
仔细听着那边的动静。
那一声吼过后,
之后也没了啥响动。
陈大河使劲儿吸了吸鼻子,
也没闻见啥不对劲的味儿。
定了定神,
陈大河压低了声音道:
“没事儿,听那叫声,离咱们这儿远着呢,咱们赶紧挖参,挖着了早点回家。”
柱子张了张嘴,
想说点啥,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脸上写满了纠结。
慌慌张张地四下里看了看,
瞅着陈大河已经一步一蹭的往前走着,
柱子咬了咬牙,
紧赶慢赶地跟上了陈大河的步子,
边走,
心里头一个劲儿地念叨,
可别再出啥岔子了。
……
小雪开始飘飘洒洒,
天边的太阳就像个咸鸭蛋黄,
慢慢往山后头沉,
把天边那一片染得红扑扑的。
雪地上头已经积了薄薄一层,
踩上去软绵绵的,
一不小心就能滑个四脚朝天。
陈大河每迈一步都得先用脚尖儿探探虚实,
生怕一脚下去,
直接陷进雪窝子里头,
那可就完犊子了。
柱子跟在后头,
步子更沉,
时不时还得用手撑着膝盖,
好让自己别栽倒在雪地里。
这山路本来就不好走,
现在又下了雪,
路就更难走了。
天色越来越暗,
风也开始刮得紧,
吹得人脸跟刀子割似的。
陈大河的眼睛都快瞅出茧子来了,
可那棵桦树就像是躲进了雪里头,
硬是找不着。
陈大河时不时还得停下来,
用脚踢开积雪,
希望能发现点什么线索。
风一吹,
那雪片子直往领子里钻,
冷得陈大河直打寒颤。
抬头瞅了瞅天,
陈大河心里有点着急了,
这要是在天黑前找不到那棵树,
晚上在这山里头过夜,
那可就是生死未卜了。
柱子走的也急了,
嘴里头忍不住嘟囔着:
“大河,咱是不是找错方向了?这雪一下,啥标识都没了,咱俩跟瞎子摸象似的。”
“这啥时候是个头啊!”
陈大河闻言,
闷声不响的慢慢转过身,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那片被大雪捂得严严实实的林子。
朦胧的雪雾中,
似乎隐约能看见一棵粗壮的大树影子。
陈大河抹了把脸上的雪渣子,
一脚深一脚浅地朝着那棵树的方向挪了过去。
柱子一见陈大河突然拐了个弯儿,
忙不迭地问道:
“哎,你这是上哪儿去啊?是不是瞅见啥稀罕玩意儿了?”
陈大河头也没回,
扔下了一句话:
“我寻思着咱们要找的那玩意儿,兴许让我给找着了。”
柱子一听这话,
眼睛瞪得老大,
赶紧拽紧了肩上的山狗子,
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到了跟前,
陈大河站在树下,
仰着脖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这棵桦树,
粗得跟水桶似的,
少说也有五十公分,
树皮溜光水滑,
透着股子岁月磨砺出的银白。
树干挺拔,
直冲云霄,
枝头的树冠在风雪中轻轻摇晃。
陈大河心里头一阵激动,
围着树干转了几圈,
上手轻轻敲了敲树皮。
柱子在一旁看着陈大河这副模样,
忍不住开了腔:
“这就是你说的那棵粗桦树?瞅着挺壮实,只是咱们要它干啥呀?”
陈大河一转身,
眼睛里闪着亮光,
兴奋道:
“干啥用?找着这棵树,那就是找着了那颗五十年的老山参!”
柱子一听,
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
惊得下巴差点儿掉地上,
挠了挠脑袋,
有点不信地又问了一句:
“可是……可是这林子里头这种树多了去了,你咋就能断定就是这一棵呢?”
陈大河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
“这有啥难的,把周围的雪扒拉开,要是有块大青石在这附近,那就错不了了,八成就是这棵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