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一天,不管是民间还是宫里,最为重视的就是年夜饭了。
宫里的除夕团年饭于申时举行,但是实际上午时就已经开始摆桌布置了。宫女太监们来来往往,御膳房的小师傅们忙得满头大汗。
陪着乾隆一同用膳的除了后妃,还有极为亲近的王公大臣,至于阿哥格格倒是不会参加的。小燕子倒也不乐意去,这种宴席哪里能是好好吃饭的,她和紫薇乐得在淑芳斋里和紫薇还有才子美女们一起玩。
永琪来到了漱芳斋,看着紫薇正在教小燕子玩欻嘎拉哈。
欻嘎拉哈是满族的一个传统游戏,玩的是动物的膝盖骨。
紫薇扒拉着一个膝盖骨的四个面:“这是针儿、驴儿、肚、壳,这个呢是布包,就是要把布包向上扔去,然后抓相同的嘎拉哈,再接住布包。”
小燕子自信满满:“这有什么难的?”
永琪凑到小燕子身边:“你要是认不出来,我帮你指啊。”
小燕子不服气:“谁会认不出来啊?”
紫薇笑着,抓起那四个嘎拉哈往桌面一撒,小燕子把布包往上一抛,眼疾手快地抓起两个,却在接布包的时候手滑了一下没接住。
小燕子急得敲脑袋:“怎么会不行呢。”
永琪笑着摸了摸小燕子的头:“确实有点难度的,慢慢来。”
小燕子又试了几次,虽然反应足够快,但是总是危危险险,不能像紫薇一样次次都稳稳接住。
“紫薇,你是怎么做到的?”小燕子睁大了眼睛。
紫薇张开手又握上:“也许是因为我弹琴绣花,手稍微灵巧些。以前闲来无事的时候就玩这个,不仅仅是为了打发时间,也是为了让手指更加灵活。”
小燕子看了看自己的手,因为自己习武,所以手指不似紫薇那边纤细,反而有些粗:“反正啊,我这辈子,是不会好好绣花的了。穿针引线什么的,未免也太难了。”
紫薇还想说话,外面“嘭”的一声,很大的响动,打断了紫薇的话。
小桌子一骨碌跑进来:“格格,五阿哥,外面放烟火了。”
小燕子一听,丢下手里的嘎拉哈,兴冲冲地跑到外面去,永琪也急忙跟上。金锁给紫薇披上了披风,扶着紫薇一起出去。
三个人站在漱芳斋的院子里,抬起头看着在夜空中绽放的烟花。那绚烂绽放的烟花,每一朵都如梦幻般。它们在空中缓缓散开,仿佛是一幅由五彩斑斓的丝线交织而成的绚丽画卷,那缤纷的色彩相互交融、变幻莫测,像璀璨的星河倾泻而下。
小燕子看着这漂亮的烟火,喃喃道:“也不知道爹娘还有哥哥能不能看到。”
“这北京的烟花和杭州的也没什么区别嘛。”杜雪吟看着烟花说道。
今年萧家一家在北京过年,家里人不如在杭州时多,买了多多的烟花爆竹,好给家里添点人气,只是烟花感觉烟花不如杭州的好看,倒是爆竹噼里啪啦的很是热闹。
“也许是这家不好,下次换一家买。”萧之航搂着杜雪吟道。
“你说我们在北京开一家烟花坊好不好?”杜雪吟想起杭州那满城人赶着去围观的烟火戏,说道。
萧之航沉吟一番:“这倒是个好主意。”
“嗖啪”又一个烟花飞上夜空,宛如星子一般坠落。
“宝丫头,小虎子,你们几个快回来。小心着凉。”柳红无奈地看着几个在院中玩摔炮的孩子们。
柳青倚在柱子上笑笑:“柳红,你就别操心了,难得过个好年,就让他们多玩玩。”
今年可是大杂院老老小小第一个吃得饱穿得暖的除夕,不止有红烧肉,红烧鱼,还有炸豆腐,烩三鲜等许多好吃的,孩子们各个嘴巴吃得流油,现在在院子里玩一玩刚好可以消消食,他们都穿着暖和的棉衣,也不怕着凉。
辛安想起以前自己不管是在娘家还是在婆家,除夕当晚都只能忙着在厨房里准备菜肴,不能上桌,只能在厨房里吃饭,今日自己却能够上桌吃饭了,没有恼人的唠叨,没有催着要孩子的好心叮嘱。
柳红递给辛安一盒摔炮:“给,把晦气都摔掉。”
辛安笑着接过,捏起一个小炮仗,重重地朝地上扔去。
“啪”,摔炮碎裂,里面的小石子四散开来。
(我国传统的摔炮是氯酸钾+雄黄+小石子(或者粗砂),从清朝末年气酸钾(俗名洋硝、盐卜等)开始传入中国,民间才开始制作生产这种摔炮,按道理清朝乾隆年间是没有的哈)
辛安一连摔了好几个:“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柳红看向在院子里玩闹的孩子们:“是啊,新的一天,新的一年。我们都会好好的。”
“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