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地牵着马继续往前走,突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万三素微微牵动缰绳向一旁走去。
见状,泽坤做了一样的动作,牵着马儿靠向路边,给后面疾驰而来的人让开了路。
“吁~”,来人一把拉住缰绳,自马上一跃而下,看着眼前的金美楼,将缰绳扔给了迎面走来的龟公。
“她如何了?可调教好了?”来人的声音里有着玩味。
“哎呦,是谢爷来了啊”,听到外面动静,金美楼里的老鸨赶忙迎了上来。
“调教了一段时日,初见成效呢”,老鸨谄媚地笑道。
“若是调教得当,爷少不了你的好处”,在楼里站定,谢景行闻着楼里的脂粉味,打量着在自己身前经过的莺莺燕燕。
“您这话说的,这金美楼最大的东家不就是您么。
不过,您这次送来的女子脾气挺倔,起初怎么都不肯,闹着要死要活的,奴家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呢”,老鸨邀功道。
其实只是用了青楼里对付这些犟骨头惯用的伎俩,但能保证让这位大东家开心就对了。
“有赏”,将怀中的一袋碎银子抛给了老鸨。
谢景行几个大踏步走至二楼里侧的上房门口,不做任何停留地推开了两扇门,尚未看清房内的情况,便反手阖上了门。
向里走了两步,看着纱帐内影影绰绰的婀娜身姿,谢景行只感觉自己体内的欲望也炽热得紧。
坐于圆桌旁,谢景行强压下自己的欲望,不紧不慢地端起酒壶,给自己满了一杯酒,晃着手中的酒盏,等着对方主动投怀送抱。
片刻后
“爷~”,娇媚之声在自己身后响起,一只没有任何遮掩的白皙胳膊伸了过来,摸向谢景行的胸膛。
“我的心肝,你可算懂得伺候爷了”,说着,谢景行放下酒杯,转身一把将女子拉入怀中。
谢景行的视线自怀中之人潮红、娇俏的脸上不断下移,游移至女子轻薄的纱衣处,继续往下,眼里是不加掩饰地淫邪之色。
“虽已沾过你的身子,但爷就是心心念念着你,这段时日可把爷想惨了。
今后你若再乖些,爷定多疼疼你”,说罢,谢景行俯身,紧紧贴向女子香艳欲滴的唇上。
随着那吻越来越深入,谢景行投入地闭上了眼睛。
而在他没注意的地方,女子的手正在下移,摸向圆桌,等离开时,女子的手中已紧握着一只尖锐的瓷片。
只见女子毫不犹豫地向身上男子的脖颈处刺去,未料到,前一刻还意乱情迷的男子瞬间睁开了眼,抬起一手准确地抓住女子向下刺来的手腕。
“幸得爷记得你的倔脾气,还是如此得冲动,竟是连多等一些时间都不愿意。
若是等到爷意乱情迷,你不就得手了,真是傻得可爱”,男人嘴里说着甜言蜜语,两眼欣赏着女子绝望的眼神。
“你还要困我多久?你就不怕我爹报官,找到这么?”女子无力地叫喊,摇晃着脑袋,想甩掉体内灼烧的欲望。
“一个医者罢了,守着名为‘宝芝堂’的医馆,再带着两个徒弟?”见怀中之人微微睁大的眼睛。
谢景行继续笑道:“你听清楚了,爷只说一遍,这灵州的‘天’姓谢,爷怕什么呢?
若是他知道了爷的身份,估计啊,巴不得把你献上来呢”,语气缠绵、极尽温柔,手上却是一用劲。
“丁零当啷”之声响起,匕首落了地,女子的一声吃痛,却被身上的男人堵回至喉咙里。
男人起身,一把将女子抱起,随着女子倒入床榻之中,任由她百般挣扎,也无济于事。
青楼外的街道上,一男一女继续牵着马儿远离这两幢生意最红火的青楼,找了一个偏僻安静的客栈落脚。
夜空中的月牙儿渐渐西沉。
等天色大亮之时,两只信鸽自客栈内飞出,一男一女继续赶路。
身后出现两道身影,暗卫无妄转头看着沉默的地泰:“主子走了”。
“嗯”,地泰无声地叹了口气,两人皆属于顶级暗卫,却是不敢再靠近那两个人。
“地泰使者,泽坤放出的两只信鸽,一只飞往渤州方向,一只飞往秦州方向,奴才将这两只信鸽都已抓住”,暗卫有雷出现,将手中的两封信笺呈上。
接过信笺,地泰低眸快速浏览:“无妄,吩咐下去,主子要血月魔教所在位置的地图”。
“喏”,无妄抱拳领命。
俩人虽属同一级,但也有个上下之分,地泰是首领天风下的第二人,他下达的命令便代表着帝王的意思。
“将这两封信放回去,让那只信鸽完成任务”,心知万三素早已知晓一群人跟在她的身后,若是出手阻拦她传递消息,那跟在身后的机会也没了。
见万三素俩人的背影在远处即将消失,地泰重振精神:“差不多了,我们也出发”,一行人扬鞭紧随其后。
又一月,京都夏宫,漪兰园
“奴婢恭请圣安”,新竹跪拜道。
来人没有任何回应,径直走至那棵已花开朵朵的桃树下。
抬头望去,那满树的桃花竞相绽放,艳红、深红、浅红交织,争芳斗艳,又相互映衬。
耳畔响起暗卫定公藤的声音:“陛下,卑职潜伏南华山派多年,得知南华山派有一绝学,名唤《真果心经》,该心经需要人断情绝爱”。
“若是动了心,结果会如何?”帝王的声音没有起伏变化。
“修炼《真果心经》者,一旦动心用情,武功尽失,此生不得再迈入武道”,丁公藤恭敬回道。
等了片刻,上座依然没有回应,定公藤想了想:“主子的师兄半夏,便是因为多年前,不慎掉入了鲍彦斌与血月魔教联手布的局。
爱上了西门沧海的胞妹西门无恨,继而武功尽失的”。
一片花瓣自树上悠悠地飘落了下来,裴见深抬手接住,许久后,缓缓低眸。
“三素”,一声低喃溢出,紧紧阖上了掌心。
当京都城内的桃花朵朵开放时,渤州的天也暖和了起来。
“主子,渤州弟子安排好的落脚之处便是这里”,根据传回的书信上记载的地址,俩人来到了一处庄园。
望着眼前古朴、精巧的庄园,此时大门紧闭。
万三素抬头,只见大门外的牌匾上写着两个字:“无涯”。
“南华山派传回的消息是这个无涯山庄乃南华山派外门弟子游子葳所创建,游子葳已六十有三。
年少时曾多次向万掌门提出拜入其门下,但万掌门没有松口答应,故他一直属于外门弟子。
您师兄半夏在信中曾言,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导致游子葳心灰意冷,远离秦州,来到了万里之遥的渤州”,泽坤站于万三素的身后,解释道。
听到师兄的名字,万三素不禁想起他在信的末尾处留了一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不知是师父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吱呀~”声响起,一个守门的童子自侧开的门缝中伸出了半个脑袋,眨巴着两只圆圆的眼睛,望着外面一直站着的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