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化仙一听姬子萩竟然知道她的名讳,顿时面色一正,摆起一副高人姿态,;“咳,正是老妇。怎么,听过?”
姬子萩拱手笑道;“失敬失敬!我曾经因误会,与令徒有过一面之缘,且有些不愉快。”
冯化仙神情微顿,侧头看着姬子萩,怀疑的道;“怎么,你夺了他的元阳了?”
姬子萩;“·····”【我不敢,我怕被毒死。】
“哦,没有啊~!你是怕被他毒死吧?”冯化仙看着姬子萩的反应,意味深长的说。
“前辈,我想前辈应是对我有误会,我虽修习了九阳真经,但我并不是毫无底线之人。
令徒,确不是我中意的类型,我亦不是令徒能看在眼里的人。”
“那倒是,那白眼狼虽心黢黑,但眼光极高,且他自身条件也优秀。”冯化仙点头道。
随即又想到什么,她看着姬子萩,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又道;“这瓶散毒丹,只要服下一粒就能让赫连卿那白眼狼,功力尽失。
这是我当年专门为他研究的,他那本性,十年时光怎么可能丝毫不漏?我早防着他呢,这瓶散毒丹,是升级版,药效翻倍。
就算是天元境的高手中了招,也得认命。”
姬子萩,看向冯化仙手中的小瓷瓶,皱眉道;“前辈还是先说说你的条件吧。”
“嘿,和明白人说话就是敞亮,我的条件便是,····留他一命。
他也是个苦命人,只是被欲望一叶障目,故而,走岔了路。
如果可以,希望届时····,可留他一命。
这也是,十年师徒,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点事了。
可否应我?”冯化仙语重心长的道。
她对赫连卿应是爱惜大于他的背叛吧!虽一口一个白眼狼,可她还是为了赫连卿做了最后的打算。
这不光是她作为师父的惋惜,亦是一个长辈对后辈的无奈吧!
姬子萩点点头,继而接过那瓶散毒丹。
“前辈虽对令徒无好言,但你对他的爱惜之心拳拳。
他和我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怨,我答应你,若真有那一日,我当尽力而为,保他一命。
切当偿还,前辈费心救子萩之恩。”
“好,既如此,那便里边请,粗茶淡饭不成敬意!”冯化仙态度转变,眼中散去忧虑,真诚了少许。
姬子萩拱手;“前辈,客气了!”
一顿稍显匆匆的饭后,姬子萩向冯化仙告辞离开。
一同下山的还有田小瓜。
冯化仙最后还是咬着后槽牙决定留下田小瓜,只因,那些繁杂的琐碎事情她实在是不想浪费时间自己打理。
而田小瓜不但人憨厚老实,还手脚勤快又麻利,她也使唤顺手了,索性就收了他做个粗使药童,帮她料理活计。
所以田小瓜这次下山,便是要接他阿爹一起上山。
离开草舍,一路而下,这座山不算大,但胜在清幽宜居。
现今正值冬去春来之际,也是万物刚刚苏醒之时。
羊肠小道旁,杂乱的荒草下,已有嫩黄青绿的小芽尖尖,渐露头角,被行人的衣摆拂过时,它摇晃着新生娇嫩的小腰,两片小芽摇摇欲坠。
“姬姑娘,前方便是下河村,我们便在此告别吧。”田小瓜,踌躇着开口道。
姬子萩行走的脚步停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一座依水而居的小山村。
河边正与几个男人在寒凉的河水中浆洗衣物,只见,有一人,搓洗几下,便将手放于唇边呵气,可见那河水虽冰层已化,但刺骨依旧。
姬子萩收回视线,看向田小瓜,退后一步,郑重一揖,道;“恩人,救命之恩,子萩没齿难忘,待来日,定当报答。”
说罢,她在身上一番寻找,却并无一物,随即,她取下冠发的发簪,双手递于田小瓜;“恩人还请收下此簪。”
“不不不,救你也就是顺手而为,哪里能收如此贵重的东西?”田小瓜摇头摆手的拒绝。
姬子萩将发簪坚持的放在他手中,开口道;“恩人,救命之恩大于天,现今一时无法偿还,子萩已是心有不安。
此发簪是我夫郎所赠,只是贵在精巧,此簪我暂且放于恩人处。
一来作为凭证,二来,这发簪内测有我夫郎家族族徽,若恩人有困难,可往附近城池中寻有和簪上一样族徽标记的地方,寻求帮助,她们见到此簪,定会于你帮助。
望恩人万不可再推辞,不然,子萩不放心离去!”
“这····”田小瓜脸涨得通红,咬唇为难的道;“这发簪既然是姑娘和夫郎的信物·····”
姬子萩温和的笑说;“我与夫郎从来不需要什么信物,我们两颗真诚的心,便是最坚固的承诺。
这发簪,是他亲手所制,与我来说意义非凡,放于恩人处,只是暂时,我定会回来取回。”
“那,好吧,带你归来,我便将它归还于你。祝你一路平安,顺遂。”田小瓜暗暗攥紧手中发簪,说道。
“好,恩人也保重。告辞!”
说罢,姬子萩转身而去,顺着河道向村庄相反的上游走去。
从艳阳,走到黄昏,她步伐急切。
绕过一座山,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片无垠的荒原。
落日余晖,将那些成群结队的牛羊,镀上一层昏黄的暮色。
牧羊人骑着骏马,挥舞手中马鞭,口中嘹亮的牧羊小调,曲调悠长,潇洒无拘。
这时,有一骏马上的女人看到极目远眺的姬子萩,她一甩马鞭,向姬子萩疾驰而来。
“吁~”快到近前时,她勒紧马缰,居高临下的看着姬子萩。
她眼带笑意,口中带着草原独特的方言腔调,道;“看你着装,像是,关内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姬子萩拱手道;“阁下慧眼,在下是陇南雁城人士,只因遇难才流落此地。”
“哦~。”女人拖着尾腔,然后看向落日,随即热情相邀;“姊妹,天色已晚,今天你怕是来不及进关。要不,随我回我的毡房,尝一尝我阿爹亲手酿的马奶酒?”
姬子萩笑着一礼;“多谢姊妹热情相邀。但在下心急于赶路,怕是要辜负姊妹的一番美意了。”
“哈哈哈哈,无妨,我草原人热情好客,既然遇见姊妹,那就是有缘。
我从小生长在关外草原,常听那些走关的老人说起中原是何等繁华,故而,心有向往,但却还没去过。
今遇到阿妹,便想与阿妹结交一番,但看阿妹你急于赶路,我也不好再挽留。
不如这样······”
女人看一眼姬子萩,继而又看向自己胯下骏马,随即翻身下马,来到姬子萩身前。
她坐在马上姬子萩就感觉她很高大,她一下马,内心更是震惊;【这马奶当真是高钙奶,这人得有一米九多吧?】
却见那人单手将马缰递到姬子萩眼前,豪迈的道;“我叫,北里妄。这匹马不如就送与阿妹,此马虽不是什么良驹,但帮阿妹赶路还是没问题。
我没去过中原,所以想让我的马儿前去帮我看看福地中原是如何繁华的。
阿妹,可能成全?”
姬子萩眼角跳了跳;【这,还有这好事?瞌睡就有人送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