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番计较,须臾,赫连卿神情稍作缓和的又重新闭上双眼。
实际上他在暗冲穴道,这受制于人的滋味让他恼火至极。
落霞当然看出赫连卿在暗自运功,可她落氏不外传的独门点穴手法,她还是很有自信的,就算江湖上顶尖隐世高手中招没个两个时辰也不可能冲破穴道。
见赫连卿神情缓和,姬子萩知道这毒郎君终于给出了让步,她瞬间转悲为喜,笑的见牙不见眼,的道;“你不说话不睁眼就表示同意和解了啊,人在江湖飘,信誉最重要哦~,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咱后会无期,拜拜了你嘞~”
说罢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下赫连卿腰间最显眼的一块红色玉佩,随即她是腰也不疼了,拉着落霞就跑。
···········
“哇呦~,这就是大城镇啊?果然比咱那雁城繁华的多,瞅瞅这·····”
“糖葫芦~一文钱买一赠一喽~”
“煎饼果子嘞~又香又脆的煎饼果子嘞~,老板来一套不?”
“来~客观瞧一瞧哎~到咱这阳春城,不来一碗阳春面那就是遗憾啊!两位女郎,来一碗~?包你满意,不香不收钱。”
此时还不到午时用餐时间,可这阳春城已经是饭香四溢,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一派的繁荣喧闹的景象。雁城虽也热闹,但和这阳春城来说,还是要逊色不少的。
“两位,来两碗么?”面摊上三十来岁一脸油光大饼脸的女人,笑容和善的再次问道。
姬子萩摸摸咕咕直叫的肚子,和好些天都没吃过一顿像样饭食的可怜的胃,她咬着后槽牙,摸出她全部家当,道;“来两碗,加肉不加价的,少放葱花多放肉,大碗的~。”
“哎~好嘞~,客官你请坐,稍等片刻。”
老板圆墩墩的身体灵活的穿过一旁的小四方桌,用肩膀上的抹布拍打两下条凳上的灰尘,这才吆喝着去下面去了。
落霞龇着大板牙,激动的说;“女郎,咱终于要吃饭了,十多日了,咱就没吃过一顿像样的,呜呜呜。”
姬子萩看着虽不大但还算干净的小四方桌,她一屁股坐了上去,道;“这还不得赖你,和我吹嘘的自己多厉害多厉害,可老子每次都是在你身边被人掳走的,你还每次都特么来迟。要不然咱也不会车车丢了,马马没了,当了好几天的野人·····”
落霞梗着脖子想犟两句,可又仔细一琢磨,又觉得心虚,只能闷闷的说;“奴婢,一个人,哪能面面俱到,这一时大意让贼人钻了空子·····”
“来,两位客官是第一次来咱阳春城吧?赶路辛苦,喝点咱阳春城的特产茶水,解解渴。”
姬子萩抬眼看去,竟是一个大腹翩翩的男人,提着一壶热茶,姿态优美动作麻利的给她和对面的落霞各倒一杯茶水。
青绿色的茶水,烟雾袅袅一股清冽甘甜的茶香萦绕在鼻间,还未尝就知这茶定是好喝解渴的。
姬子萩隔着茶烟袅袅,有些好奇的打量这个大肚子的男人,她虽说了解了这个女尊国是男人生子,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怀孕的男人,难免有点少见多怪。
男人被看也不恼,淡淡一笑,道;“两位客官慢用,奴家就不打扰二位了。”
随即,手扶着有点笨重的腰身,走向正在做饭的老板身边。
“女郎,女郎,你看啥?”落霞见姬子萩一直盯着人家老板夫看,她奇怪的叫道。
见姬子萩没搭理她,落霞看了那老板夫一眼,然后一脸正色的说;“女郎,咱虽说练的功法特殊,但这可不是你荤素不忌的借口啊,你变态啊,你看着人家孕夫干什么?”
姬子萩在桌子底下猛的踹了落霞一脚,“一天天的净胡咧咧,我就纯好奇男人怀孕不行么?”
落霞不疼不痒的弹弹裤腿,“这··有什么好奇的?男人生女育儿自古就是天经地义稀松平常之事。女郎你要是实在好奇,你就赶紧到官京,到时候啊这上门赘婿这么一当,嘿嘿嘿,一年一个三年抱俩,你就能多好奇几回。”
“这官京···咱是非去不可么?这赘妻,是非当不可?我特么都被赶出家族了,还要我去履行婚约?我特么的人权呢?”姬子萩一想到这事就心堵的慌。
“这没办法啊,谁让女郎你姓姬呢。”落霞不嫌事大的浇油。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落霞凑近姬子萩故作高深。
“什么办法?”姬子萩半信半疑虚着眼睛看落霞。
落霞嘿嘿笑着贼兮兮的笑声道;“你和小郎君是双胞胎,容貌有七成相似,不如···嘿嘿,把入赘换做嫁娶,这样就是小郎君嫁人,女郎你接管家业了啊,以后这娇夫美眷的,不比这上门当赘妻舒坦?”
“这能行?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那谢家要是有女丁,还要我这个赘妻干什么?我想,八成是这谢家要绝后,谢家小郎君又生的不如人意,没人愿意入赘,这才想到我这个倒霉蛋。”
“这···”
“两位客官,哎你们的面好了,请两位慢用。”面摊老板的一声唱喝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老板,三碗面。”一道厚重的女声响起。
面摊老板忙回到;“好嘞,三碗面,几位客官请坐,稍等。”
说着,同样的流程,用肩膀上的抹布抽几下条凳,然后扭着圆滚滚的身子去忙活了。
“嗨,姐几个听说了么?东城万家庄的万家大小姐,要娶南城司马家的司马流云为夫。”
“听说了,听说了,我也是昨天在酒肆吃酒听说的,这司马流云据说长得天姿国色啊!嫁给万家庄那个病秧子,真是可惜了啊~”
“呵,可惜什么?人家那是商业联姻,图的是什么?是银子,是权,是地位。咱们这些游荡江湖的糙女,夫郎都娶不上一个,瞎操心人家权贵的事干嘛?”
“我说刘老二,权贵的事咱不操心,难道你就不想一睹那司马流云的倾城之色?”头上别着一根木簪,斜着三角眼的瘦高女人,神态揶揄的看着对面眼窝泛青无精打采的刘老二。
刘老二摆摆手,说;“没兴趣。”
背对着姬子萩二人最开始说话的女人,嘿嘿两声,道;“钱小妹,她除了赌钱别的都不感兴趣,她不感兴趣我感兴趣啊,九月初六傍晚咱一起去阳春河畔,瞧瞧那司马流云到底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