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会圆满结束,Eddie照例要替林珎庆功,以往林珎象征性喝两杯就走,这次因为是纪徐清出面请客,早早订好了附近一间爵士酒吧的卡座,所以她也就陪着他留在酒吧没走。
酒吧里有乐队现场表演,拿着吉他的主唱唱着改编成爵士风的《billie Jean》,一些男男女女在喝了酒起了兴致后忍不住走进舞池随着音乐起舞。
棕发女生的同伴喝了两口兑了蔓越莓的威士忌,体内的舞蹈因子蠢蠢欲动,但又不忍心丢下好友一人,毕竟好友当纪氏夫妇的旅拍摄影师获得的酬劳,是和她三七分账。
喝着Radler的林珎看出这位在座位上已经开始晃动身体的白人女孩内心的蠢蠢欲动,对她的同伴说道:“你们去跳舞吧,这里灯光昏暗,也没什么照片好拍的。”
拿着纪徐清提供的单反相机的棕发女生摇摇头,做生意要讲究诚信,她既然收了报酬,自然是要把事情做好。
她的同伴出声表示理解,但言语间难掩脸上的失落。
“来吧。”林珎站起来,心情同样不错的她给出了一个最优选:“我跟你一起去跳。这样你可以享受舞蹈,你的伙伴也可以做好她喜欢的工作。”
女孩压根不等纪徐清表态,雀跃地拉过林珎的手,两人一起落进舞池。
嗨起来的人跳舞就不讲究什么舞姿不舞姿,主打的就是一个随性,摇头晃脑,胸转胯转,身体波浪,随机组合着来。
女孩举起双手扭了两下腰后,对着林珎做了一个身体波浪,虽说她出席演奏会的一身穿着由纪徐清赞助,但是她本人自选的一条黄色紧身抹胸礼服,姣好的身材在这条短礼服的包裹下本就一览无余,身体波浪一出,更是为这具身体晃出了风情无数。
身边口哨声,叫好声立响无数。
她怂恿着林珎也做一个。
林珎穿着长至小腿肚的礼服,跟着节奏随便扭扭身体倒是还行,要做身体波浪的效果可不会好。
她想了想,笑着伸出一只手搭上了女孩的肩膀,一边随性缓慢地扭动身体,一边靠近对方,在对方身侧时忽然贴近,靠紧女孩的身体,以女孩的身体曲线为主,带着对方一起扭出了几个wave。
像是一白一黄两根茎蔓扭在一起开出了同一朵花。
她细软的腰身和魅惑大方的神态令周围尖叫声更甚,有人猜她也许是个蕾丝。
被保镖护在卡座里的纪徐清虽然没跟着尖叫,但难得见林珎露出如此野性一面的他看得双眼发直,表面上还是一副镇定模样,实际上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随着她肆意大胆的扭动,自己身体里一股热血下流地聚在某处,嚣张地挑战着他的理智。
Eddie同样也看到了今晚明显奔放许多的林珎,笑着感慨:“很少见Jane有这么放松的时候。”
纪徐清回过神,拿过加了气泡水的伏特加喝了两大口,暗哑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依旧:“演奏会很成功。”
Eddie耸耸肩不置可否,她哪次演奏会不成功?
喝了一口威士忌后,Eddie颇为认真地看着纪徐清问道:“Kingsley,你介不介意我问一句,为什么你之前愿意让Jane在纽约四年,现在却要她搬回国内?”
他是真的好奇:“似乎Jane也不理解你这种做法,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夫妻之间是什么情况,但是兄弟,Jane差点因为你要跟我解约,我想也许这里面是不是有一些我应该知道的事实。”
纪徐清又看了眼在舞池里自在扭动的林珎,脑中的思绪乱飞,说出口的话却是淡而平静:“第一个问题,当一只鸟想飞的时候,你不能因为想留她在身边,就折断她的翅膀。”
东方人到底就是含蓄,Eddie领悟片刻,才明白对方话里的含义,随即又好奇:“现在怎么不许她飞了?”
“没有不许。”纪徐清微微一笑,“只是要求她飞完以后要记得回家落脚。”
Eddie越听越觉得这对夫妻不像有什么婚姻危机,似乎一切都在眼前这个男人的掌握中。
他朝对方举杯,“怎么样都好,Kingsley,别让Jane跟我解约。我不能失去她。”
英俊的脸上眸光微闪,纪徐清同样举杯,两两相碰后,他始终平静的语气难得透出一丝不甘:“放心,我想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说服她放弃钢琴。”
当乐队开始演奏pink Floyd的《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时,Eddie脸上露出兴奋向往,邀请纪徐清一起加入未果后,他独自下场进入了舞池。
很快,在舞池里玩得尽兴的林珎回到了卡座。
纪徐清及时递上一杯柠檬水,她接过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喝完想起来跟他说了声谢谢。
两人坐的是近,但也不是十分近,酒吧里音乐和人声沸腾,纪徐清脑袋微微一偏,像是没听清楚她说的话,伸出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单手把人从座位上抱到挨着他腿的位置。
林珎刚放下玻璃杯的手一挥,差点就搂上他的脖子。
“怎么?”她面有不解地看向他。
纪徐清望着近在咫尺的桃花粉面,混在外国人堆里的她身上沾染了许多杂乱的香味,但独属于她的那一抹幽香始终最为突出,勾着他把体内才被压下去的欲火一下子又蹿升至顶。
对于自身的自制力,纪徐清虽有着自信,但从不因此为傲,他属实没想到会在她的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是因为今夜的她真实又野性?还是因为他的内心已经积攒了太多太久无处宣泄的迷乱?
深幽的目光逐渐火热,他望着近在咫尺的水润红唇,喉结难耐地一番滚动,极有一种想要不顾一切咬上去的冲动,他知道无论是那上面残留的水液还是她的血,都是仅有能消除他体内欲火的良药。
“珎珎。”他终是开了口,被酒意染醉而分外暗哑的嗓音:“跳得真好看。”
这人火热的目光像是要吃人,林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身体不自觉地拉开了和他的距离,“谢谢。”
他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腰不让她再动,像是根本不在意她说什么,幽亮的目光不住在她的红唇上巡视。
极近的距离,淡淡的酒意萦绕在两人呼吸间,加剧了林珎本就有的不自在,激光魔球五彩的灯光扫过两人,那张俊美的脸似乎离她又近了些。
此时此刻全世界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音乐声再吵,他们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彼此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林珎的心跳开始莫名变得剧烈,她不可抑制地生出想要逃离的冲动。
而那张几经试探,终于越凑越近的脸就要贴上自己时,她像是被定住的身体忽然有了反应,头一撇,正好避开了他凑上来的吻。
“我有电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运气好,侧开脸的时候刚好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有人给她打电话。
喧闹的音乐声和人群的欢呼声骤然涌入两人之间的小小世界,唤起了刚刚情不自禁的纪徐清些许理智。
他放开了对林珎的钳制,在她走开接电话的同时给身边的保镖递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保镖立刻会意跟了过去。
看到人是被保镖护着走开的,纪徐清这才又端过还未喝完的伏特加猛灌了一口,然而心中焦渴丝毫未减。
卫生间里,林珎刚按下接听键,就听电话那头传来罗婷珊的咆哮:“你干嘛这么久才接我电话?”
之前在班长婚宴上,她设计逼得罗婷珊说出当年隐而未报的事,对方就说要找人细查,两人因此一直保持着联系。只是国内这会儿天估计才刚亮呢,罗大小姐这般火急火燎,林珎猜大概是哥哥的事有新的进展。
习惯于对方情绪大起大落的林珎语气平平:“刚才身边有人,不方便。你有什么好消息吗?”
得到几许安抚的罗婷珊这才作罢,语气里难掩兴奋:“我收到消息,当年替孙飞宇作证的好哥们,姜易,过几天要回国。咱们可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好好问一问他当年为什么那么肯定孙飞宇在和你交往。”